刘旦就在门边上问江策:“诶,这位靓仔,这边上有没有可以抽烟的地方?可憋死我了。”
里面的大叔伤者听到抽烟两个字,刚刚躺下的身体,马上一股脑地爬了起来,快步出来了。
江策指一下外面:“那边出去角落有个抽烟室。”
“诶,大叔,你包扎好了吗?”
大叔笑道:“咳,没啥大事儿,包两下行了。赶紧找地方抽烟去。这可真的憋死我了。欸,这位小兄弟,一起啊?”
刘旦大喜:“嘿,我正找不到人一起抽烟,走着,我有烟,也有火。”
两位烟友,就这么乐呵呵地往吸烟区去了。
江策把单子放在大叔的床头,他没打算一起跟着去。
毕竟大叔已经知道他是认识赵老板的,如果真要从他口里掏点真相出来,怕是不太容易。
刘旦笑眯眯地带着中年大叔去了抽烟区。
其实就在院区和停车场中间的一个小地方,有一个室外的空地,摆了个垃圾筒,上面全是烟头。
摆明了就是给烟民们用的。
他们老远就看到几堆三三两两的烟民,在那里吞云吐雾的。
刘旦笑道:“想不到烟友还挺多。”
中年大叔早就忍不住,被砸,到救护车送来,到检查,包扎,到现在为止,至少几个小时过去了。
像他这样的烟民,哪里忍得了这么久?
那眼珠子都瞪得老大,喉咙已经开始上下咽口水了。
刘旦赶紧摸出华子来,给他点上一根,毕竟他还有一只手也被包扎了起来,不太方便。
中年大汉眼睛就是一亮:“嘿,小兄弟,好烟啊,混得不错啊你。”
刘旦满不在意地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咳,一般一般,全国第三。刚刚搞了一单大的,从别人那里弄了几条过来。”
大汉猛猛地抽了一口烟,满意地吐出烟圈,那支烟给他狂吸之下,差不多烧掉了四分之一,可见他这段时间憋得多辛苦。
那烟顺着喉咙直接及了肺,在里面打了个转,又从鼻子里吐了出来,把中年大叔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好烟,就是带劲儿。欸,小兄弟,你刚刚说啥?弄了单大的?什么意思啊?”
刘旦看看四周无人,拉着中年大叔,压低了声音:“我说的大单,你能不懂吗?嘿,不就是碰了一下瓷啊。”
大叔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看四周无人。
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刘旦。那刘旦一脸笑眯眯,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街头混子的气质,在这一点上,老江是无法可比的。
“你碰的是什么?人还是车?”
“当然是车了。碰人能碰成啥样?”刘旦眉飞色舞地抽着烟。
“是吗?看你也不像是身上带伤啊?”中年大汉狐疑道。
刘旦拍一下大腿,然后又拍一下屁股口袋后面的一堆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收费单:“碰车肯定是碰在腿上啊,再说,我都进来一周多了,今天全好了,出院了。反正钱货啥的,我都到手了,我觉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出去找下一家了。”
中年大汉叹息了一下:“小伙子,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好手啊。那你说说,你那种是怎么操作的?赔了多少钱哪?”
这才是关键哪。
“没多少钱,就赔了点医药费,外加损失费,误工费啥的,哦,还弄了几条好烟,几支好酒。钱的话也就两万多吧。”
大汉眼珠子都瞪大了起来。
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刘旦,这小伙子,这小烟民,居然是个专业的碰瓷儿的?
“我说小伙子,你就不怕失了手,真的给弄折了腿吗?”
大汉抽烟的时候,一脸好奇地看着刘旦。
刘旦乐了:“大叔,我看你这身体,你这伤,肯定是头一回这么整吧?要不然,也不至于伤这么重哪。不过你伤重,可能多赔点钱。就是你不专业的情况下,容易真的伤到了身体啊。那是吃饭的本钱,你可得注意点。”m.χIùmЬ.CǒM
刘旦的口袋里,有一只录音笔,在他摸烟的工夫,已经被他给打开了。
大汉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刘旦:“小兄弟,你是怎么的?”
“嘿,在我们这行,直正的入门,是叫人表面看着伤重,其它都只是皮外伤,不会伤到根本。看你这样,差点伤到骨头了吧?水平太次了。”
中年大汉这会儿工夫,已经抽完一支了,马上又接了一支。
“小兄弟,你挺利害啊。那你说说,怎么个伤而不重?又能多赔钱?”
“我这么告诉你吧,像我们专门找那种高级的豪车。为什么呢,一看就是有钱哪。而且也要看车主,可不能找开起来像新手的家伙,那真的可能会直接碰到残的。得不偿失啊。”
大汉听到这些个专业细节,都听傻了。
“最重要的是,你一定不能找车速太快的,要找那种不小心刚起步的,能马上停下来的。也不能给它撞到你正面……”
“总之,大叔,我看你这身板,这伤,肯定是头一回。不是头一回,我输一包华子给你。”
大汉给他一通扯,差点五迷三道的。
开始反思起,自己是不是伤太重了点,要怎么样,才能弄出伤重的样子,但身体又真的没什么大事,又能多赔钱。
“小伙子,看你这么年青,怎么这么利害?”
刘旦笑眯眯地吐一口烟:“大叔,贼有贼路,侠有侠路,行行出状元哪。”
“你这道行,连门都不算入的。我告诉你,以后你要是要开工,叫上我,我给你整整,保证伤不重,又能多赔钱的。你说我们这些外来人,不想办法多弄点钱,怎么生活呢?是不是?
我最舒服的一次,碰到一个有钱人,他赶时间,直接丢了一打钱给我,医院我都不用去,找了个小诊所包扎一下,上点药就完事了。你看你,出了不少血吧?还要补回来,亏大发了啊。”
街头小混子的知识多面性优势,突然就显示了出来。
“诶,大叔,你伤怎么弄出来的?说来听听。如果还有下次机会,我教教你怎么弄。一看帮你弄的人就不专业。”
刘旦压低了声音说道。
通过烟这个渠道,天然拉近了二人距离。
再通过都是外来人,刘旦的天分,知识面的降维碾压之下,大汉马上视他为神了。
“这件事,是这么回事,小兄弟,听我慢慢给你说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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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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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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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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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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