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还有隔壁班的一个学生,邀了社会上的几个地痞流氓,一起打的。”何波明哭得是更大声了。
“那你怎么不报警?”
“都是这一带的地痞流氓,知道我家在哪,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报了警,他们要是对我家人动手怎么办?再说了,这伙人当中还有一两个不怕死的亡命徒,你说我还敢报警吗?我不光不敢报警,甚至都不敢把这事张扬出去,这可关系到了我全家老幼的身家性命啊。”何波明显然是怕了。
叶子荣笑道:“何老师,也是你把人给逼急啦,还要不要动不动就罚站呢?你得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再也不敢啦,我再也不敢啦......”何波明不停地摇着脑袋,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像个娘们一样。m.xiumb.com
哭了一阵,何波明把一百块钱塞到秦水文手里,提着药包就走了,连那额外赠送的药膏也没要。
“子荣啊,为什么不给你老师治脸呢?”何波明走后,秦水文不解地问道。
“那都是小伤,过几天就好了,根本就用不着敷药。”
“那你说怎么着就怎么样着吧,不敷就不敷,反正这样也省下了膏药钱!”秦水文嘀咕了一句,却是走进了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饭。
天色渐暗,时间刚刚到了六点钟,叶子荣收拾好药具,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对秦晓白说道:“晓白,下班啦!”
上了一上午的课,下午又给何波明治了半天的病,叶子荣已经有些累了,他舒展了一下胫骨,慢慢地走出诊所,朝马路对面的广场上走去,那里开阔,他需要放松放松。
广场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几个古装打扮的老妪踩着太极步,扭动着身形,伸展双臂,力贯虚空,武动个不停。一群老阿姨手摆绢花,扇舞翩跹,跳跃不止。更是有几个青壮年往返在人群间,健步生飞,挥动着棍棒,作势欲飞,引得马路上的行人踯躅不前,悠悠忘返。
广场的几个角落里均摆放着几个大音响,播放着不同节凑的音律,其音量之大,声震楼宇。
不少男女老少沉浸在音乐声中,跳起了领异标新的“广场舞”
这个初夏的傍晚,凉风习习,吹来了不一样的风景。
路边上,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将他的天真和无邪,系在冰鞋的滑轮儿上,在父母的呵护下,时而往前冲刺,时而“展臂飞翔”,慢慢地,也融入到了广场舞的队伍中。
叶子荣看着这番景象,心里美滋滋的,想到拉老秦过来练习道家十二段锦当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转身就往回泰生堂走去,可是没走几步,却是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一幕。
只见广场的一个角落里,一个老太推着一个轮椅,看着广场上舞动的人群,目光炯炯,望眼欲穿,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显是羡慕不已。轮椅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佝偻老头,眼睛正出奇地打量着四处。
老头儿不停地叹气,他用力地往上挣扎着身体,可那腰板却无论如何都直不起来,他铆足了劲往上一挺,却是忍不住痛得大叫了一声。
“老头子,不要瞎折腾啦,老毛病了,你站不起来的,唉。”老太忍不住叹息道。
老头又连接试了几下,挣得脸红脖子粗,却仍站不起来,只见他前不能俯后不能仰,左右不能动摇,身子稍一用力,就脸显疼色,当真是苦不堪言。
叶子荣心里一紧,慢慢地走了过去,问道:“老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呀?”
老头不语,老太却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地说道:“我这老伴啊,老毛病了,是个瘫子,他一直都想像正常人一样在广场上耍耍,可就是动不了,唉!”
叶子荣闻言,伸手便搭在了老头左手的寸关尺上,开始切脉诊断。老太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却也没说什么。
切脉大概进行了一分钟,叶子荣初时感觉老头的脉络虚浮无力,压下食指深切,却是感到那虚浮的脉动中竟有一股厚劲,脸上不由得一喜,对老太说道:“老婆婆,你老伴还没瘫。”
“什么?没瘫?”
“是的,没瘫。这症状有些年头了吧?”叶子荣问道。
“有十几年了,一直不能下地走路,怎么治都治不好,怎么没瘫呢?”老太婆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真没瘫,老婆婆,要不你让我试试?或许能治得好。”叶子荣笑着说道。
老太见一个陌生人要给他老伴治病,很是吃了一惊,问道:“小伙子,你是谁啊?”
“我是马路对面泰生堂里的医生。”
“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呀?是秦水文新招来的徒弟吧?”
“是的。”
一听见是秦水文的徒弟,老太连连摇头,说:“我老伴的病,小秦都治不好,你又怎么治得好呢?我看还是不麻烦你了。”
“老婆婆,不让我试一下,你怎么就知道我治不好呢?”
“这个......”老太一下子愣住了。
正在这个时候,凑过来了几个人。
一个中年男子一巴掌拍在叶子荣肩膀上,问道:“你是秦水文那崽子带出来的徒弟,是吧?”
“是的。”叶子荣点点头,食指顿觉老头的脉象混乱,他用心再切,只觉那脉象又恢复了正常,心里立时有了治疗这个疾病的法子。
“把你的手放开!”叶子荣朝中年男子说道。
中年男子闻言,顿时面现怒色,道:“哟呵,脾气比秦水文倒大得多了!”
“我叫你把手放开!”叶子荣又道。
中年男子却不以为然,反倒脸上的怒色更甚,他翻手成抓,猛然间竟是扣住了叶子荣的脖子,大喝道:“就你小子也能治病?那秦水文给老子配了几包草药,吃完后拉了几天肚子不说,最后不还是到医院去挨了几刀?你个小崽子,识相的话就赶紧滚,要不然老子扭断你的脖子!”
“是啊,小兄弟,你还是走吧,秦水文都治不好的病,我老婆子不相信你能治得好!”老太见那中年人要动手,不想把事情闹大,连忙打发叶子荣走人。
叶子荣眉头一抖,却是一股斗气逐地从手掌中冲了出来,他反手一拽,便是把那中年男子的手给反折了过去。
“哎呀!痛!痛死老子了!你他妈欠揍!”中年男子大叫了一声。
叶子荣又是一脚踢过去,直接把中年男子踢在了地上,道:“是你欠揍才对。”
中年男子被踢倒后,一只手庇护着那只被折了的手,在地上翻滚着,圆目怒睁,口中啧啧大叫,显是痛苦不已。
另几个人见状,一个个挽起袖子就要往叶子荣身上扑。
却是见那中年男子又再大叫:“哎呀!哎....痛死老子了!还打什么打?赶紧送老子去医院!不然,老子的手可就废啦!”
挽袖子的几人闻及此言,一一地向中年男子走了去,准备抬他去医院。
叶子荣却是一把把他们推开了,抓起中年男子的手,翻过来一拨,又在他手掌四处捏了捏,那中年男子便不再叫痛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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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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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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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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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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