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怎么样?”
“我cn吗!弄死他!”
跟着齐铮坤一块来的众人吼叫着,几个人见面冲过去搀扶着齐铮坤,而更多的人也是拎着砍刀,劈头盖脸似的冲昌平招呼。
在还没开干之前,昌平若是能亮出抢崩两抢,那兴许还有点威慑力,可眼下吧,两帮人都红眼了,昌平的抢是装了消音器的,使得外围的不少人甚至都没听到抢声。
“呯呯!”
昌平再次瞎开两抢后,抢内已传来空抢之声,随后一个个子不高,但体格看上去挺敦实的小伙从昌平背后扑上去,一把从后面箍住了昌平的腰子。
“哗啦啦”
顿时,好几个人扑过去,瞬间就将昌平压在身下。
再等不到三秒,昌平整个人被彻底干趴了,浑身上下挨了十多刀,背上、屁股上、大腿上,全是血,整个人倒在血泊中,爬都爬不起来。
与之同时,齐铮坤兜里的手机响了,但他此时中了抢,被人扶着坐在地上,周围太过喧哗,根本没注意兜里的手机。
“哗啦”
一个梳着小辫子的大约二十三四岁的青年手里拿着个手机快速冲上来,冲齐铮坤说道,“道长,道长!快撤吧!条子已经到山下了!好多人!”
还有人不太信的问,“这么快?”
“是真的!道长!乌鸦哥!快跑吧!听人说不光是景察,还有特景,武景都来了!”
“武景都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有不少人慌了神。
大家都在江湖上混饭吃,过着刀尖上的生活,所以,正在山上干架的这帮人中,不少人甚至都三进宫了。
他们对九州的z法系统多多少少有一点了解。
简单来说,16年军改之前,武景是直属丞相府的,一般来说,地级市和省级zf都无权调动武景的,更别说市局了,当发生突发情况的时候,市局只能请求武景协助。
请求协助和命令调动,这是两个概念的。
听到有人说连武景都来了,顿时山头的不少人就慌乱起来,不少人顾不上再掐架了,直接招呼一声,跑路了。
“海哥!走了!撤了!”
“赶紧跑!tm的,老子身上还挂着缓呢,”
…山脚下,突兀间景笛大作,一台台景车甚至军车径直停在森林公园的入口处,随后从车上跳下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景察。
…另一边,大约十几分钟前,H市普光寺。
“嘎吱!”
一台顶配的路虎揽胜停在普光寺寺庙外的山脚下,随后驾驶室车门弹开,马德华独自一个人下了车,随后进了普光寺。
十多年了,马德华对佛教有特殊的感情,对普光寺也有特殊的感情。
十多年来,马德华一共来普光寺的次数不下于三十次,平均每年都要去个两三回。
普光寺平时很少有香客捐钱,寺庙又小,每年接受的补助啥的也很有限,若不是马德华这些年在后面给予经济支持,普光寺说不定要就荒废了。
十多年了,马德华来普光寺庙的次数多了,一来二去,跟寺庙的主持也就熟悉了。
看见马德华这次是一个人过来,刚从大殿出来的主持捻着佛珠,神态平和:“马施主,这次就你一个人过来啊?”
马德华一脸的疲倦,“是啊,就我一个,文大师,给我上柱香吧。”
主持文大师点点头,领着马德华到了偏厅,给后者送去了线香。
马德华点着线香,表情虔诚地站在佛像前,深吸口气,闭着眼睛鞠躬。
文大师默默站在一旁,没打扰他。
十几年来,他跟马德华虽然早就熟悉了,但两者之间并未有太深入的交流,像是互相有默契似的,马德华不问文大师的俗尘过往,而文大师也从不跟马德华聊红尘旧事。
礼毕后,马德华默默出了偏厅,来到外面的一棵槐树下。
在槐树下,还有一处香案,香案旁边有佛龛,佛龛前还有一个大理石花坛,花坛内,有一个腹部镂空的蟾蜍,蟾蜍约有四指宽,其肚内则是有不少的佛珠。
马德华站在佛龛前,微微低头,看着蟾蜍肚内的佛珠,呢喃着:“123…8…13…”xǐυmь.℃òm
在马德华背后,主持文大师在距离马德华约莫六米远的槐树边上站定,他口中宣了一声佛号,微微叹了口气。
“17…18…”马德华依旧在数着,良久,他脸色疲惫地自语:“27颗…怎么会这么多呢?我记得几年前还不到十颗吧…造孽啊!”
文大师沉默许久,才缓缓说道,“我记得大约是十三年前,那时候的冬天,马施主你第一次来普光寺,我还记得马施主你第一次喂此蟾蜍的模样,彼时,你紧张、忐忑、不安且惭愧,往后几年,你再次给蟾蜍喂食,忐忑不安渐少,再然后就是在大前年的夏天,我记得那是夏天的时候,那时候你一次性给蟾蜍喂食了六粒佛珠,那天下午,马施主你在佛像前连续抽了四支烟,再往后,你来普光寺的时间更不规律了,偶尔来给蟾蜍喂食,但眼神已经坚定,最后一次是今年夏,你喂食蟾蜍后,转头就走,连香都没上。”
闻言,马德华愕然,随即失笑,“呵呵,我自己的事儿却没想到,我还没文大师你记得清楚。”
文大师叹口气,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不,不是你忘了,而是你变强了,手法更高深了。”
马德华浑身一阵,转过头背对着文大师,目光在看向佛龛的时候,他眼底闪过一丝杀机,但这杀机转瞬即逝,很快又被疲惫和焦虑所替代。
…与之同时,普光寺山脚下。
“嘎吱!”
一台加长迈巴赫停滞,随后车门拉开,在司机和助理保镖的簇拥下,张军下了车。
下车后,张军扫视一眼身前不远处的,停在入寺路边的路虎揽胜,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果然在这里,呵呵。”
“军哥,我们跟着你上去吧?”
“是啊军哥,万一你出事,我们担不起这责任。”
“不用。”张军抬头看了眼夕阳余晖照耀下显得有些落寞的寺庙,叹息道,“已经到乌江了,老马这一生也不容易,给他最后一点体面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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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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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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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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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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