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高高在上的陆川,会有求人的时候。
江沅怔怔地看着他,有些受不住他的眼神,下意识往后退,低声说:“你别这样。”
夜风温柔,月色温柔,她小小一只,被他逼得眼眸通红,无路可退。陆川一颗心被揉碎再揉碎,目光近乎贪婪地看着她,轻声问:“你怎么这么娇?”
气氛太暧昧,她姿态软和,乖得让人想上手捏。
一句话,男生嗓音嘶哑而艰涩。
江沅本能地觉得危险,脚下发软几乎站不稳,一颗心动摇再动摇,七扯八扯,四分五裂。
“唔——”
陆川突然亲上来的时候,她发出一声轻呼,抬手胡乱推他。Χiυmъ.cοΜ
根本推不动。
陆川在她抬手的瞬间便顺势抓住她手腕,滚烫的唇,含住她的,沉迷于那份柔软悸动,他停顿了一瞬,尔后,狠狠地将她压进了自己怀里。
江沅真的怕了,又拍又踢,胡乱挣扎。
陆川一手抓着她手强硬地贴在他后腰上,一手搂住她肩头制住她乱动的另一条胳膊,俊脸压得很低,在她脸上胡乱地落下几个濡湿的吻,很快,又捕捉到那两片唇。
江沅嘴唇抿得很紧,他有点急躁,情绪绷到极致,舔舐着她唇角,“让我亲亲。”
“别……”
被他逼得要发疯,江沅躲得狼狈,又不敢大喊,只能低声求。
她连身子都在颤抖,声音无力。
陆川在她开口的瞬间,舌尖滑入,闭了眼睛。
也在那一瞬,江沅整个人都软了。
两个人纠缠这么久,她又惊又慌,口腔被入侵,头皮发紧,喉头发干,只想着要怎么摆脱这人的急躁疯狂。却没想到,陆川狠吻她两下后,紧接着到来的,是无声又缠绵的一阵蚀骨温柔。
她没被人亲过,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子电流,从头皮窜到了尾椎。
身子被迫向外弯折,被他压着亲,她动弹不得,觉得屈辱又难受,不知不觉地,眼泪流了出来。
滚烫的泪,顺着眼角流进了鬓角,让她喉头哽咽,闭起了眼睛。
没再挣扎了,她变得顺从而沉默……
陆川终于感觉到,没舍得放开她唇,用牙齿轻咬着逗弄,眼眸张开,看着她的脸。
怀里的人,哭了。
这念头闪过脑海,他下意识松了下力道,喟叹一声,将滚烫的整张脸,都埋进了她微凉的颈侧。好半晌,声音低哑地呢喃:“江沅呀。”
克制着心头那股子酸涩,江沅再次要求:“放开我行吗?”
“我……”
陆川又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想过不要逼她这么紧,情绪上来,却没忍住。
他不敢看她的脸,也不敢看她眼睛,鼻尖抵着她颈侧肌肤,一遍一遍地磨,体内乱窜的火和升上来的理智激烈碰撞,无比难受,无比煎熬。
许久,他无声地放开了她。
深黑的眼眸,不依不饶地看着她,又唤:“江沅。”
被他一直这么叫着,江沅心都痛了,她低下头,将自己挣扎间落低的校服外套拉链往上拉,安安静静的样子,却看得陆川心慌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理好衣服,她低着头,转身要离开。
“江沅。”
陆川拉住他手腕。
江沅没回头,声音干涩:“我可能是对你有一点感觉,不过还远远不到爱的程度。至于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有想过尊重一下我吗?只是想跟我上床吧。”
“不是。”
陆川绷着脸,又强调,“不是,我没有。”
江沅没说话,苦笑了一声。
陆川听着她声音,心里难受极了,语无伦次又道:“就……就算是有一点这种想法,那也很正常对不对?”
他声音小了下来,调子低到不能再低了,又沙又哑,看着她说:“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么,我满十八了,很正常一个男生,要是对自己喜欢的人都没一点想法,那还能叫喜欢吗?”
他试图为自己辩解,声音懊恼又烦躁。
“你的喜欢让我害怕。”
江沅的声音在抖,哪怕她极力克制,仍旧压不住那颤抖的语调,她就用那种让人疼到骨子里的语气说,“陆川,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任性妄为的资本,也没有跟你在一起的勇气,高考对我真的很重要,如果考不好,可能我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大指望了,就当我求你,别再这样了,行吗?”
“我等你。”
“不。”
江沅吸了下鼻子,“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永远不会。”
陆川一怔。
浑身血液都被这最后四个字里的冰冷给冻住了。
他不再说话,江沅也止了话茬,很快,抬步离开了篮球场。
她走的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宿舍楼下,低着头一路上楼去,推开门看见满室灯光,整个人才仿若活过来一般,喘了一口大气。扭头插门,头顶的灯光突然灭了。
晚上十一点,宿舍楼强制熄灯了。
江沅处在黑暗里,盯着身前的门板看了好一会儿,毫无征兆地,将额头抵在了门板上。
*
运动会过后,高三生率先迎来这学期第一次月考。
月考进行了两天时间,到了星期三,学生们恢复了正常上课。下午的后两节是英语考练课,欧阳昱迟迟没来,教室里学生们等了一会儿,有人开始变得不安分,开口喊了声:“川哥。”
陆川循声看去,发现是黎远航,脸色冷冷地问:“什么事?”
黎远航一条胳膊搭在桌子边沿,目光往江沅身上瞥,笑嘻嘻地说:“那啥,沣峪口那天,老师不是让我拍活动照片么,拍了你飞身救人的,洗出来忘了带,明天我拿来。”
陆川没展现出什么明显的情绪,淡淡地嗯了一声。
边上,江沅在看编导资料书。
那一晚之后,两个人还没什么交集,这一天下来,也没说几句话。
陆川觉得憋闷,也不知道怎样打破这种僵局,正恍神,感觉到窗外出现了一个人,扭头一看,发现是学校政教处一位老师。那老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便问:“哪个是江沅?”
听见他问话,江沅抬眸看了眼,开口应答:“我是。”
“跟我来一趟。”
看着她,政教处老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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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今天会加更一章,么么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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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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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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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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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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