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还算不错的颜夕瑶可不知道,二牛还处在发蒙状态,正在琢磨“超级粉丝”这个从没听过的字眼。
颜夕瑶脚步匆匆的走进屋,直奔那张睡觉的小床,她想在梁策没回来前,换下身上的衣服上床睡觉。以免遇到后,两人又针尖对麦芒的发生冲突。
穿过正厅走到次间时,颜夕瑶却意外看到,梁策那间豪华大床房的门竟然留有一条缝隙,从门缝里透出一缕淡淡的烛光,那束光柔和不刺眼,带着点点温馨。
那温馨柔和的光束却让颜夕瑶望而却步的停顿下来,心里蓦然一颤。
一丝疑惑涌上心头,心里琢磨起来:“难道是丑男回来了?不对呀,我一直在马厩待着,若回来了,烈焰会被送过去呀?而且也没听厨娘说过要备她们少寨主的膳食呀?”
颜夕瑶停在屋子中央犹豫不决,在进不进房,回不回去睡觉之间徘徊不定。
“哎哟……轻点……”
在颜夕瑶止步不前,进退两难时,一声妖媚之音从大床房里传了出来,声音不大,却打破了夜的寂静,打破了颜夕瑶内心的犹豫不决,更增加了她强烈的好奇心。
“哇塞!这是……这是凤娇娇的声音,听声音……呵呵……难道屋里正在上演活色生香,哈哈哈……好戏又来了!”颜夕瑶的心声带着无限雀跃与兴奋,一双杏眼放出异样的光芒,情不自禁的放轻脚步,向透出光亮的木门一点点靠近。
“嗯嗯……往上一点……对……就是那里!”
凤娇娇妖媚无骨的暧昧之声再次响起,并伴随着嘤嘤咛咛的呻吟声,让站在门口偷听的颜夕瑶不由身上一冷,抖落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呵呵……痛并快乐着!哈哈哈……好一个青楼头牌与山大王的完美组合。”
“难怪丑男没去厨房要饭要水找吃食,敢情是等不及回来吃这顿大餐呀!呵呵……果然是秀色可餐,说的一点都不假。”
“唉!不对吧?不是说丑男不许那些女人进上房吗?都是在西厢房与那些女人春宵一刻,如今这是……嗨!许是凤娇娇魅力四射,打破了丑男的禁忌。美色当前,一切禁忌都被打破了,嗯嗯……一切皆有可能,呵呵……”
颜夕瑶原本就是个爱看热闹的人,况且还是这种人类最喜闻乐见的热闹,修罗王梁小爷这个冷面男的热闹事,更让她全神贯注想去听个真切。
她很想很想知道,那么一个淡定,浑身泛着冷气的丑男,是如何征服青楼头牌凤娇娇的,除了物质上的东西,是不是还有其他吸引凤娇娇亲自送上门的理由呢?
还有,那位怀阳县青楼界头牌人物凤娇娇,面对那么一张丑脸也能喜笑颜开。这一点能力令颜夕瑶无限佩服,这项光荣的职业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最起码心理素质要过硬,要有一种对着便便也能吃下饭的能力与魄力。
好奇心驱使下的颜夕瑶心里乐开了花,恨不得拉出一排拉拉队鼓掌助威,叫出一句“凤娇娇,凤娇娇,你真棒!”
想来自己正在偷听,鼓掌助威之举还是省略了吧!心里有个拉拉队就可以了。
颜夕瑶认为偷听等同于偷窃,偷窃是获得物质上的满足,而偷听则是精神上的满足。正如此时的她,精神饱满,浑身热血沸腾,偷听的劲头十足。
虽说木门留有一条缝隙,谨慎小心的颜夕瑶没有去扒门缝,而是错开缝隙,把耳朵和半张脸都贴在了木门上。
房里不时传出一声娇媚的呻吟声,让颜夕瑶贴在门上的耳朵恨不得穿墙而入。
正在颜夕瑶听的入神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
“嘘嘘!二牛别闹,别打扰姑……”正在偷听兴头上的颜夕瑶舍不得转身,却知道自己差点口误,急忙把“奶奶”两字吞咽了下去,反应急快的立马改口道:“姑娘我正听戏呢!你一边玩去吧!”
“好听吗?”颜夕瑶头顶传出一声不冷不热,不急不躁的声音,嗓音微沉,磁性十足。
“好……”听字还未说出口,回过味来的颜夕瑶猛然转过身,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颜夕瑶呆住了,惊诧、惊讶、惊呆的望向上方之人,狠狠咽下口水。
“啊……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活了两世,颜夕瑶头一次言语如此费力,如此吞吐,如此不堪。一种偷窃时,被当场抓住的恐慌与不安。
完全被突然站在自己身后的一张丑陋面孔惊吓到了,瞪着大眼,如同见了鬼一般惊悚。
那纵横交错的疤痕,在只有月光的房里异常的鬼魅,就如突然飘荡而来的鬼魂,还是那种怨气太重的厉鬼,让世间之人望而生畏的可怕存在,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突然站到了自己身后。
“我的天呀!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呀?丑男怎么会在房外?那么屋子里让凤娇娇自持难耐的人又是谁?难不成凤娇娇不守妇道出轨了?不对呀?凤娇娇出身青楼,没有出轨一说呀?”
爱提问题的颜夕瑶同学心里藏着“十万个为什么”,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真的很想知道。
长了一张丑陋面孔的降龙寨少寨主梁策,居高临下,目光低垂,那束冷冽的眸光,毫无顾忌的落在惊慌失措的颜夕瑶身上,让颜夕瑶在四月天里打着寒颤。
“不然呢?你认为我该在哪里?”梁小爷一如既往地冷言冷语。
两个人,一个仰头,一个俯视,一个身上泛着冷气,一个全身被惊的打颤。
刚刚还是热血沸腾听戏上瘾的颜夕瑶,不过几秒的时间里,满腔热血便被梁小爷身上散发的冷气冻到了。
“土匪头子山大王是行走的空调吗?”颜夕瑶心里吐槽。
两人对视良久,丑男梁小爷伸出长臂推开了留有一条缝隙的木门,让半个身子都倚靠在门上的颜夕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好在梁策反应快,反手一托便把颜夕瑶揽进怀里。
颜夕瑶整个人撞到梁策坚硬的胸口上,撞得鼻子微疼,抬手便要推梁策。
梁策适时松开手臂,扭身推门而入。
颜夕瑶猝不及防,差点再次摔倒,忙扶住墙,才避免意外事故发生,心里又把梁策祖宗十八代搬出来骂了一遍。
房门被梁策推开的瞬间,房里的烛光一下把门外那抹柔柔的光覆盖,门外闪现出大片光晕来。
顷刻间的变亮,让颜夕瑶恍惚间感觉有些刺眼,一下没适应过来,待眨眼过后,梁策已迎着强光走向房里。
颜夕瑶恍惚间,竟看出那刺眼的光芒里泛出一丝绿来,让她低落的情绪莫名好了几分。
“呵呵呵……热闹要升级喽!听戏演变成看戏,一出郎情妾意的文戏要改成武松拳打西门庆啦!哈哈哈……凤娇娇果然能作妖,梁小爷千万别让我失望哟!该出手时就出手,打青楼头牌一个生活不能自理,哈哈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颜夕瑶心里一阵幸灾乐祸的欢呼,期盼一场好戏的上演。
m.χIùm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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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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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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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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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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