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琉川舞姬没有任何怨言地从马车上下来了。南宫卫士们都看得傻了眼。这十个琉川舞姬长得实在是太美了。领头的琉川舞姬叫凌姬,一下了那辆华丽马车,就娉娉婷婷、落落大方地走到春佗的面前,娴熟漂亮地行了个礼说:“凌姬和姐妹们全听钩盾令大人的吩咐。一路上给钩盾令大人、两位公子和各位将军们添麻烦了。”
看到这十个美人儿,别的人倒也罢了,华耘却是百爪挠心。华耘比融崖还要大俩月,正是阳气勃发的时候,虽然还没有娶亲,但华耘在琉川郡的时候却是一日不可无女子陪侍的,华耘的色名,在琉川郡十分有名。就在凌姬和春佗说话的功夫,华耘已经把十个美人儿都打量了一遍,最后眼睛停留在了一个没有盘发髻、简单梳了个长辫子的舞姬身上,心里开始打着长辫子舞姬的主意,身子都热了起来。
华耘之所以被勾的动情难忍,不单单是因为琉川舞姬的美貌。琉川舞姬除了容貌和舞技享有盛誉外,还有一项绝妙的好处,那就是天下无双的床笫秘技。琉川舞姬都是琉川乐府从全国各地网罗来的佳人,自小培养长大,经历严苛的训练,练就了仙女一般的舞技,更练就了妙诀人寰的床技。琉川舞姬专奉达官贵人之家,很多舞姬最后都成了宠妾,靠的决不仅仅是容貌和舞技,而是令人欲仙欲死的床技。
华耘是琉川郡的花王,经手的女子不计其数,其中就有很多琉川舞姬,对她们的本领是早有领教的。今天见到的这十个舞姬,是父亲千挑万选给刚刚继位的崇景皇帝准备的,但自己却此前从未见过。崇景皇帝做永诚亲王的时候,极其喜爱琉川舞姬,平日里养着无数顶级的琉川舞姬。这十个是从最顶尖的里面再精挑出来的,美貌自然不用多说了,那床笫秘技的妙处更是可想而知了。华耘心猿意马了。
月亮上来的时候,春佗命令队伍在一个山间平地上扎营,然后埋锅造饭。为了安全起见,十个琉川舞姬,每两人一个小军帐,被围在正中间。
半夜的时候,长辫子舞姬起身到营地之外的小林子里排溺,刚刚排完起身,后边突然冲出来了华耘,吓得长辫子舞姬差点失声叫出来,好在琉川舞姬的应变能力也是一流的,长辫子舞姬的手按住胸口,有点慌张地说:“公子好。公子,怎会在这里?”想到刚才自己在排溺,今天的月亮这么大,估计自己的身子肯定已经被华耘看到了,长辫子舞姬有些懊恼。
“姑娘好。我是华耘。琉川郡守是我的父亲。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是华公子。婢子叫云姬。”
“你们都是琉川乐府里出来的。我常常随我父亲去琉川乐府那里的。原来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是一样的,都带着一个“云”字。可见我们是有缘分的。云姬,你说呢?”华耘早就注意到舞姬驻扎的地方排溺不便利,要想排溺必须走到军营外边,因此一直在这里等着这些琉川舞姬来排溺,好借机下手。没想到,来的竟是自己最为中意的长辫子舞姬。刚才看云姬排溺的时候,看着云姬的身体和排溺的声音,华耘早就激动勃发,不能自持了。
“公子说笑了,婢子只是舞姬,怎敢与公子相提并论。公子保重,婢子告退了。”云姬转身就走,因为转身转得急,长辫子轻轻甩到了华耘的身上。被这长辫子一扫,华耘的性致更加高涨得不能遏制。华耘一把抓住云姬的手臂,说:“云姬,你是琉川舞姬,我是琉川郡守的公子,我们也算是旧相识。我着实是喜欢你,你以后跟我吧。我到了圣都就可以把你赎出来,你到我的府里来,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你就再也不用受苦了。”边说着边把云姬拉到了怀里。
云姬猛地把华耘推开了,沉静地说:“公子,婢子是琉川郡进献给陛下的琉川舞姬。公子是没有办法赎买我们的。”
“哦哦哦。那你就陪我一会吧。到了圣都,我也不会亏待你的。”华耘接着尝试抱住云姬。
云姬挣扎着,发出了嘤嘤的声音。这让华耘更加亢奋,一把抱住云姬,一边拿嘴来亲吻云姬,一边拿身体来蹭云姬。云姬吓坏了,但却不敢叫出来,只能死命挣扎。华耘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把云姬推倒到草丛里,撩开小衣,冲了上来,云姬却依然不从。华耘无论如何不能得逞,气急败坏了,一把按住云姬,小声骂道:“你们是琉川舞姬,本来就要陪人睡的,我是郡守的贵胄公子,哪里辱没你了?”华耘抽出了匕首,吓唬着云姬,又一次扑了过来。
云姬一边推挡着华耘,一边强硬地哭着说:“婢子是进献给陛下的处子舞姬,公子是不能碰我的。”
“处子舞姬?!那我更要试试了。”华耘兴奋地抖了一下。琇書網
“华公子,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是融崖。
“崖弟,你别管,我要和这个舞姬玩一玩。你要不要也一起来啊。这还是一个处子舞姬呢。”华耘历来都是和贵公子这么随意说话。
融崖说:“不行!华公子,我们不能这么做。这个舞姬不同意,我都看到了。你不要强迫她。而且这是供奉给陛下的琉川舞姬,我们碰不得。”
华耘有些吃惊,盯着融崖看了一会说:“兄弟,那你回军帐去。今天,我是一定要和这个处子舞姬玩玩的。我要给她开开苞,啊哈!”华耘把云姬的裙子掀了起来,云姬吓得叫了出来。
融崖走上前去,抓住华耘的手臂,把他拉了起来,硬硬地说:“不行!”
融崖的手像铁夹子一样,又硬又紧,力道很大,华耘的性致迅速冷了下来。华耘是反应极快的人,心里明白今天的好事,无论如何是做不成了。华耘的性子很像他的父亲,转圜地极快,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身体,说道:“嗨!都是我这没出息的玩意儿给闹的。兄弟别见笑,别见笑。”一边抱怨一路没有美人,一边整理着身体。云姬趁机转身跑了。
融崖放开了手,用手拍了一下华耘的腰说:“你小子,也太色急了,进献给陛下的琉川舞姬你也敢碰。你不怕惹祸啊?”
华耘把衣服收拾停当,拍着融崖的肩膀说:“兄长我是憋坏了,真是憋坏了。兄弟别见笑,别见笑。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啊。……你个家伙倒是耐得住啊。”华耘边说,边用手捏了捏融崖的裆部,然后大笑起来。
融崖看华耘这般洒脱,也拍拍华耘的肩膀,笑了一声说:“你小子。”两个人于是回账歇息,一夜无事。
大概是因为前几日下过大雨,妫琉山里的山路十分泥泞,路很难走,春佗一行走的很慢,到了第二天后晌,春佗还没有走出妫琉山。眼看着天渐渐地阴了起来,云很厚,完全遮住了太阳。山林里头没了日头,显得格外黑,就如夜间一般。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长哨,“㖟”地响了起来,紧接着四面都响起了“㖟㖟㖟㖟”的长哨。
忽然,从山路两边的密林里忽然冲出来一群大象,大象的身上武装着短矛、短刀,这些武装过的大象冲入人群,一阵横冲直撞,把春佗一群人冲得七零八落,整个队伍在黑暗中开始恐慌。大象离开后,天上又开始落下密密麻麻的弓箭,有几个南宫卫士被射中倒地。
林子里传来了一群人“啊哦啊哦”的呼喊声音。
“遇到山贼了!”一个南宫卫士喊道。
黑暗中不断传来南宫卫士的哀嚎声。起初,这些南宫卫士还勉强能够维持队形,但随着黑暗中从天上落下的石块、弓箭越来越多,还有一些不知为何物的东西从黑暗中冲出来,猛力冲撞着队伍,很快的,南宫卫士们完全无法列队迎战了。
春佗是一辈子长于深宫的内侍,何曾见过这样可怖的阵仗?春佗看周围护卫自己的南宫卫士已经七零八落、自顾不暇,于是开始拼命往林子里逃跑。好在春佗尚有一丝勇气在,边跑边下令:“各自逃命!”受春佗的影响,整个队伍彻底崩溃,南宫卫士和舞姬、华耘、融崖开始往不同方向的林子里跑。
融崖自小在山林里长大,脚力很好,在密林里的辨识力也很好。他迅速做出判断,朝着一个方向逃去。跑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完全听不到喊杀声了,融崖这才停下来。正在思忖怎么想办法和春佗等人接上头,猛听到后面几个男人在高喊:“抓住她!抓住她!嗷嗷嗷!”
转头一看,原来是几个山贼在追一个舞姬。
融崖抽出长剑迎战。
那舞姬已经快力竭了,看到融崖顿了一下,然后迅速跑到融崖的身后,气喘吁吁地靠着一棵大树停了下来,紧张地看着那几个山贼。
冲过来的几个山贼异常凶猛。看见拿着长剑而立的融崖,一句话都没说,举着长柄斧刀就砍了过来。融崖挥着长剑沉着迎战,渐渐占了上风。就在融崖与几个山贼酣斗的时候,又有一个山贼从远处追了上来,那山贼看双方打得插不上手,直接挥着长柄斧刀冲向了那个舞姬。
融崖看到了,但他一时没有办法抽身相救,只好闪身退出与那几个山贼的酣战,把长剑横着拿在手里,猛地将长剑掷了过来,戳穿了那个冲向舞姬的山贼,山贼立即倒地。就在这个当口,一把长柄斧刀砍了过来,融崖侧身躲闪,但已经有些迟了,长柄斧刀虽然没有砍中要害,但还是划到了融崖的大腿。融崖见到喷出的鲜血,斗志被点燃了,大声喊叫着夺过那个山贼的长柄斧刀,挥手砍下了那个山贼的脑袋。那山贼的脑袋滚到一边,但没有脑袋的身体依旧站着,腔中的血喷射出来,场面十分恐怖。其他几个山贼吓的僵愣在了那里。趁着这几个山贼发愣的间隙,融崖拉起那个舞姬开始狂跑。那几个山贼醒过神来,呼喊着从后面追了上来。
双方都在奋力奔跑着,忽然一声螺号声响起,几个山贼听到螺号声,转身飞奔着下山去了。融崖和那个琉川舞姬终于长舒一口气。
这个时候,天忽然下起了大雨。那个舞姬扶着融崖走进一个山洞,在洞口的地方坐下。雨越下越大,山洞里的水也越积越多。随着积水越来越多,舞姬扶着融崖不断往山洞里面挪,等挤过山洞尽头一个巨大岩石的缝隙的时候,山洞一下子豁亮了起来,变成了一个有着大圆顶的穹洞,穹洞很大,很高,高高的穹顶最顶端有一个大圆口,雨从大圆口上飘进来,落进了正对大圆口的一个冒着热气的温泉里,温泉的水不深,一侧连着一条小溪,小溪往山洞的另一个方向流去。
舞姬扶着融崖坐下来。融崖说:“我的腿被砍伤了,痛得厉害,一时半会走不了路了。你自己先去找春佗钩盾令和南宫卫士吧。找到他们后,告诉他们我在这里,他们自然会来接我的。”
那个舞姬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融崖呆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哎呀。你看我,外边都是山贼,你一个琉川舞姬,自己出去是没有活路的。是我考虑不周了,见谅。那就等我的腿好了,我们再一起走吧。有劳你了,姑娘。”
那个舞姬说:“公子客气了。公子已经救过婢子两次了。应该是婢子谢公子才对。”
“嗯?!”
“昨晚公子在林子里从华耘公子手里救过婢子一次。我是云姬。”
“哦。原来是你啊。你们十个舞姬,我看着都差不多的。”
雨变小了,穹顶洞口外的天上渐渐有了些微光。
云姬把散乱的头发重新扎成辫子,然后拿出一块帕子,说:“公子,婢子扶你到温泉边上,帮公子清洗一下吧,公子全身都是血。”
融崖想了一下说:“不妨事的。这都是那些山贼的血,我只是被一个斧刀划伤了,不妨事的。我一会自己洗吧。我想……,我想休息一会。”云姬又垂下眼去,没有说话,默默地抬起头,看了看穹洞顶上的那个大圆口。
已经是晚上了。但雨停了,月亮出来了。
融崖说:“云姬姑娘。我看,天色已经晚了,山路我们也都不熟悉,我们今天只能在这山洞里歇息了,明天天亮了再做打算吧。”
云姬点点头,把融崖身下和旁边收拾停当,扶着融崖躺下,说了一句:“公子早点歇息。有事,请公子随时吩咐婢子。”然后,自己找了一个角落,走过去躺下来,睡过去了。
过了一会,融崖侧身看了看角落里的云姬。云姬好像睡着了。融崖挪步到温泉边,轻轻地脱掉外衣,只留下贴身的小衣,开始用云姬给他的帕子擦拭身上的血迹。大腿上的伤口倒是不重。
云姬却并没有真的睡着,她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借着穹顶洞口洒下来的微光,静静地看着融崖。融崖的容貌算不上特别英俊,但身体十分健壮精干,气质极其英武阳刚。虽然隔着一些距离,但温泉的热气氤氲着,山洞里开始飘荡着青年男子特有的气息。
大概是融崖救过自己两次的缘故,云姬心里很喜欢这个健壮的伟岸青年男子。融崖擦净了腿上的血,又开始用帕子擦洗自己的身子。穹洞里面,融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了,云姬忍不住轻轻地嗅了一下。云姬担心融崖发现她,紧张得浑身都发热发抖了。
融崖很快擦完了身子。云姬有些失落,她真希望融崖能多洗一会。融崖转过脸来看了一下云姬,云姬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融崖挪步到温泉一侧的小溪,开始简单涮洗外衣,涮洗完外衣,把衣服搭在一个石板上晾着,然后回到刚才的地方,侧身躺了下去。
等融崖鼾声渐起的时候,云姬悄悄地起身,蹑手蹑脚地来到温泉边,拿起了融崖擦身用过的帕子。云姬转脸看了一眼融崖,发现融崖睡的很沉,于是把融崖用过的帕子放到鼻子下面嗅了一下。帕子上,有血的味道,但是更有融崖特有的味道。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了上来。云姬打算用这个有着融崖身体味道的手帕擦洗一下自己。
云姬转眼看了一眼融崖,再次确认融崖确实是在沉睡打鼾,这才轻手轻脚地脱掉衣服。云姬用右腿先试了下温泉的水深和水温。温泉的水刚好能到膝盖,水温刚刚好。云姬把两只腿站到温泉里。但云姬舍不得把帕子浸湿,她担心帕子浸湿之后就没有融崖的味道了。云姬蹲了下来,全身浸到温泉里,坐到了温泉地下平坦的石板上。等全身都泡得暖和柔软之后,云姬用手搓洗起身体来。
温泉的水温并不太高,但云姬出汗了。云姬坐的石板的某个地方大概有一个泉眼,一阵一阵地往外冒水,没有声音,但是有震动,云姬能够感觉得到这种震动。云姬被泉眼震得感觉有些异样了,水温好像变热了似的。云姬的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她觉得大概是因为泡在水里时间太长的原因,于是站起来透一口气。一阵凉风吹过来,云姬打了个冷战,感觉很凉爽。
月亮这时候正好飘到了穹顶的大圆口处,从大圆口到温泉仿佛形成了一个光柱。云姬转过去看了一下融崖,完全看不见融崖,角落里黑透了,连融崖的身影都完全都看不见了,只是能听见融崖的鼾声。云姬往前凑了凑,想再次确认下融崖的位置,也再次确认下融崖是否真的睡着了。融崖的鼾声一下子又响起来了,而且声音好像更大了。
云姬心里想:“就算他醒来也没关系。我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我。”
云姬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把手帕浸湿了,然后开始擦拭身子。一番擦拭之后,云姬觉得更热了。那种特殊的感觉,对于一个琉川舞姬来说并不陌生。云姬身体的热度不断升腾,好像整个温泉的热度都顺着脚底,沿着小腿、大腿,扩散到了全身。身体的热度逐渐攀升到了极致,然后忽然朝云姬的四肢和全身扩散开来,云姬情不自禁地“哼”了一下。
在完全黑暗的暗影角落里,其实融崖早已醒来。从云姬单腿迈入温泉试水的时候,融崖就被那清灵灵的水声惊醒了。那些鼾声只是融崖假装出来的。穹顶的月亮把温泉照的通明,月光下的云姬看不见黑暗角落里的融崖,可融崖却把月光下的云姬看得分明。云姬好像是站在光柱里,穹顶上面是个月亮,云姬的身体下面也是一个月亮。在两个月亮之间,云姬的胴体在温泉里发着明亮温柔的清辉,蒸腾着缓缓摇动上升的热气。云姬神奇的曲线很柔和,小腹很平坦,腰窝弯了进去,弧度很大。云姬的两条腿笔直,像玉石一样闪着荧光。云姬的长辫子直垂到了腰下。随着云姬手的抖动,云姬的长辫子在背后轻微地晃动。
这幅画面比融崖夜里时常梦到的性致昂扬的春梦情景更要让融崖动情。融崖的小腹内仿佛点燃了一个火球,这火球不断的膨胀燃烧,使融崖彻底忘记了腿上的疼痛。云姬高高地扬起了头,长长的脖子形成了一道弧线,就像是一只美丽的孔雀。随着云姬的头扬起来,辫子从后背上悬空了。云姬的后背像一张拉满的弓一样弯曲着。云姬闷闷地发出了一声好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轻轻的悠长的“嗯~”……这一声闷哼,就像是一个火种点燃了融崖小腹里面热球的引信,立刻引爆了小腹里的热球,热球炸裂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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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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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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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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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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