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尔敢。”
考官与紫髯老者同时出手。
考官手掐的印决猛地朝着薛鹏一指,顿时水面射出五道水链,牢牢锁住了薛鹏的双脚、双手还有腰部。
薛鹏的动作顿时为之一顿,紫髯眼中杀机大盛,一抬手,长丈许的剑气骤然射向薛鹏的胸口。
眨眼间,那道剑气已逼近薛鹏胸口。
岸边的秦姓老者大怒道,“紫髯老狗,竟然出手对一个小辈动手。”
电光火石间,一道赤红的光芒同时射向剑气,但终究开始慢了一步,没能拦住,紫髯老者的剑气轰在了薛鹏的胸口。
在那一瞬间,薛鹏周身的雷力一阵猛烈颤抖,随后轰然崩碎,化作丝丝缕缕的雷弧四散开来,而那剑气毫无阻碍击在了薛鹏的胸口。
胸口内甲上的符纹快速崩解着,一丝丝的剑气破开开始窜入他的体内,瓦解着他的肉体。
薛鹏心中大骇,这就是修士的力量吗,自己竟然没有半点反抗之力,难道,自己这次就要死在这里吗?
“不,绝不。”
一瞬间,念头纷纷自薛鹏脑海闪过,可最后他发现,在绝强的实力面前,任凭他身怀诸多神咒道术却也是无济于事。
护体宝甲快速崩解着,眼看着便要甲碎人亡了,薛鹏心底充满了不甘与凄凉时,帷幔中忽然掀起一阵狂风,帷幔卷起,一道青色流光正中那剑气。
没有剧烈的轰鸣声,没有耀眼的光芒,那青色流光与剑气就那么悄无声息的都完全消失了。
随后帷幔中女子的声音缓缓响起,“紫髯,你有些过了。”
此时紫髯老者这才佯作慌忙行礼道,“殿下,微臣该死,微臣实在是该死,微臣心念弟子安危,一时间竟擅自出手,还请殿下责罚以还斗法的公正。”
岸边秦姓老者闻言大骂道,“紫髯老狗,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若非殿下出手,那薛小子早就死了,你这是公报私仇。”
“殿下决不能轻易放过紫髯,这些年,他空剑门实在是太霸道了,此番若是不加惩处,我王庭威严何在?”
紫髯闻言狠狠瞪了一眼秦姓老者,随后急忙道,“殿下,微臣知罪,微臣愿意给薛鹏小友赔罪,更愿意赔薛鹏小友灵宝一件,下品灵石十万以做赔礼。”
秦姓老者闻言破口大骂道,“你空剑门真是有富有啊,以为凡事都能用灵石解决吗?薛鹏小友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此时重伤在身的薛鹏也被扶着走了过来,一时间所有人再度将目光投向了薛鹏,只听薛鹏缓缓道,“我不同意。”
紫髯老者闻言脸色一变,“这小子不是最是贪财么,怎么会不同意?”
秦姓老者面含笑意,大笑道,“好小子,老夫没看错你。”
岸边诸人脸上也露出快意色,纷纷叫好,大喊了起来,“殿下,自然公然藐视王法,论罪当诛。”
帷幔中女子的眉头,紫髯乃是空剑门的长老,杀了紫髯无异于激化了青城与空剑门的矛盾,这于整个青城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帷幔中女子沉吟了片刻,最后看向薛鹏,嘴唇轻轻动了动,最后女子道,“薛鹏,你也执意要严惩紫髯么?”
薛鹏闻言轻咳了一声,一张俊美的面孔更加苍白了几分,随后含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一件灵宝十万下品灵石太少了,怎么也得再加一倍。”
帷幔中女子微微点了点头,微微含笑道,“如此,那本殿做主,就罚紫髯你赔薛鹏道友两件灵宝,同时再赔二十万下品灵石,鞭挞五十。”
“两件灵宝?”紫髯闻言双目一瞪,鞭挞他倒是还可以承受,可两件灵宝一件宝甲,这几乎是他这辈子一小半的积蓄了,一下就被拿走这么多,这让他如何不心疼!
帷幔中女子淡淡道,“紫髯,你可有异议?”
紫髯老者嘴角抽了抽,只能低声道,“微臣,没有。”
秦姓老者闻言则纷纷摇头叹息,看向薛鹏的目光也不那么友善了,而其余人等则窃窃私语起来,“我早就知道,这个薛鹏是个见小利而忘大义之人,这样的人,我们羞与他为伍。”
“就是,那紫髯老者可是险些要了他的性命,他竟然这般就轻易放过了,真是一点气节都没有。”
众人议论时,帷幔中女子张了张嘴,四周人没有听见声音,然薛鹏却听得清清楚楚,“薛魁首,此次本殿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薛鹏拱了拱手,若是让他选择紫髯死与两件灵宝二十万灵石,他肯定也是选择后者啊!
当下薛鹏呵呵笑道,“这打打杀杀的最是无聊了,还伤和气,这多不好。”
说着薛鹏走向自然老者道,“那个紫髯老狗。”
紫髯老者闻言愤怒看向薛鹏,薛鹏呵呵笑道,“口误,口误,那个紫髯老头,那就赶快把灵宝宝甲拿出来让我挑吧。”
紫髯老者闻言冷冷道,“你以为灵宝宝甲是白菜呢?还给你挑。”
说着紫髯老者一抹乾坤袋,手中多了一红一蓝两柄长剑。
两柄长剑一红一蓝,自然老者指着蓝色长剑道,这柄剑名为冰璃剑,乃是老夫当年斩杀一只冰璃齿虎以其背上最锋锐的骨刺炼制而成。
这冰璃齿虎乃是冰属的顶尖妖兽,一身的妖力都凝聚在那骨刺上,以此骨刺为剑胎,再加上老夫亲手炼制又加入注入的天才地宝,将冰璃齿虎的元神封印其中,最终炼成了这冰璃剑,可增加冰属性灵术十成威力,同时.......。
紫髯老者还没说完,薛鹏眼睛就是一亮一把夺过了冰璃剑,左手持着剑鞘,右手猛地一拔,剑猛地拔出,顿时一阵寒气溢出,四周的温度顿时骤降了下来,薛鹏,身上的血迹顿时凝固成血冰,他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薛鹏眼中一阵兴奋,细细打量着,剑身雪白,如一泓秋水,亮不刺目,只一眼,薛鹏就喜欢上了,忍不住到了一声,“好剑。”
“自然是好剑。”紫髯老者又是一阵肉疼,当即便要介绍那柄红剑。
只是没等他介绍,薛鹏已拿了过来,拔出长剑,一股火热顿时溢出,当下薛鹏皱了皱眉,将长剑归鞘扔给了紫髯老者道,“这柄不行,换一个。”
紫髯老者闻言薄怒道,“你以为是买菜呢?每一件灵宝都是稀世珍品,能有一件都极为不错了,你还挑来挑去,没有,就这件,爱要不要。”
薛鹏一听冷哼一声,将那冰璃剑扔还给了紫髯老者随后与帷幔中女子道,“殿下,薛某实在是不愿意强人所难,我看还是让紫髯老狗,不对,是紫髯老友自裁以谢天下吧。”
紫髯老者闻言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帷幔中女子此时打圆场道,“紫髯,本殿听闻你有一柄灵宝名为奔雷,你未曾修成雷法,此剑与你作用不大,我看,不如你便见那奔雷剑给薛鹏吧。”
紫髯老头闻言心头猛地一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奔雷剑乃是用八百年即将化蛟的雷蛟蟒的獠牙辅以诸多珍稀灵材炼制而成的,其中更是封印了蛟蟒的元神,比冰璃剑与离火剑加起来还要珍贵,而且这柄剑非他炼制,而是他的师尊赐给他的,并且告诫他,定要找那心性、天资都绝佳的弟子方能传下。
而眼下,若是他赐个宗门弟子还好说,只是现在被逼着给了外人,这,让他如何向师尊交代?
紫髯老者一阵迟疑人,然薛鹏听了奔雷剑这个名字眼中就光芒大放,连忙道,“紫髯老友,你要是不想身死道消,就把剑拿出来给我瞧瞧。”
紫髯老者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不过他心中一动,现在先给你,到时候老夫再拿回来就是。
想到这,紫髯老者冷哼一声,“好,老夫这就给你。”
说着紫髯老者一抹乾坤袋,又一柄长剑落在他掌中。
薛鹏一把抓起,将长剑缓缓抽出。
剑身稍微离开剑鞘一些,便有道道雷弧从剑身射出,薛鹏将手指轻轻碰触,一道道雷弧击在他的指尖,传来阵阵的酥麻刺痛。
薛鹏尝试注入灵力,传来一股巨大的抗拒力,薛鹏见状呵呵一笑,紫髯老头,把你的留下的印记抹去吧。
紫髯老者脸色一阵难看地抹除了印记,随后阴沉着脸道,“此剑虽好,却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的。”
“这个就不劳紫髯老友关心了。”说着薛鹏稍微注入一成灵力,刹那间剑身雷光大盛。
而此时天空雷霆忽然有些躁动了起来,薛鹏便觉一股恐怖的力量在盯着他,似乎随时都会降落下来。
薛鹏脊背发凉,惊得他连忙收回灵力,归剑入鞘,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方才消失。
薛鹏收好了奔雷、冰璃二剑与二十万下品灵石,因为紫髯老者出手的缘故,这一场斗法判为薛鹏赢。
此时薛鹏盘膝坐下,拿出之前殿下赐的丹药吞服下去开始恢复灵力与伤势。m.χIùmЬ.CǒM
而梅映雪与楚怀风的激战也到了尾声。
楚怀风将全身灵力注入掌中剑,前所未有的一道强横斩击直接将梅映雪劈出了擂台,将梅映雪砸入了水中。
这场激烈的战斗,最后以楚怀风的胜利宣告结束,不过楚怀风此时也是极为凄惨,周身的大片肌肤被梅映雪冻得又黑又紫,有些皮肤更直接被冻成了冰晶,在战斗中碎裂了。
此时雨越下越大,轰隆一声巨响,天空中闷雷滚动,哗哗哗,倾盆大雨下了起来。
此时考官与帷幔中女子道,“殿下,此时雷雨太大,不若暂停比试,择日再比如何?”
帷幔女子没有应声,而是问向薛鹏与楚怀风道,“薛鹏,楚怀风两位道友以为如何?”
薛鹏抬头看了看天,随即含笑道,“我等修者修真炼道,实则就是与天争命,若是心有畏惧,修真一途只怕难以走得长远,是以,薛鹏以为不必择日?”
楚怀风周身灵力护体,满头的白发微微飘舞着,虽然被冻得黑一块紫一块模样凄惨,但一双眼眸仍旧炯炯有神。
楚怀风呵呵笑道,“小子,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这般说,是因为此时你占据了天时地利。”
“不过,你小子这句话说得倒是不错,修者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若是心存畏惧,只怕再难有进益。”
说着楚怀风与帷幔中女子高声道,“殿下,楚某也无异议。”
帷幔中女子闻言道,“好,不愧是我青城的修者,今日无论谁胜谁败,单凭这一颗勇猛精进之心,修为也必将一日千里,他日比为一方强者,为我王庭柱石。”
“考官,准备开始吧。”
那考官闻言看了看天空,畏惧地看了看天空,随后小心翼翼施展了灵术,在荷花池面凝成了一方圆十丈,高三丈的冰柱擂台。
楚怀风哈哈一阵大笑道,“今天一战,痛快。”
声音落下后,楚怀风大步流星,脚点池水,几个起落便落在了擂台上,随后他转身看向薛高声道,“薛鹏,你小子可以,修成了雷法,竟然连褚宝良那小子都击败了,有资格与我一战。”
薛鹏闻言朗声大笑道,“区区褚宝良算得了什么,唯有怀风兄与梅映雪这样的人物,才配薛某拿出真正的实力。”
薛鹏此话刚落,此时正在岸边恢复伤势的梅映雪嘴角抽了抽,当日在山河图中,这薛鹏就是这般说的,难道这次他又想耍滑头?
当下梅映雪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向了薛鹏。
但见薛鹏身影一闪,踏着水面飞向擂台。
天空雷霆闪烁,照亮了两人的身影,隔着十丈的距离两人遥遥相望。
楚怀风哈哈一声大笑,“薛鹏你借这天时地利,老夫也要接点东西。”
说着楚怀风手中名剑裂空高举,随后猛地剧烈颤抖了起来,随后岸边众修者腰间手里的长剑竟也不受控制的颤动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不禁用手摁住了灵剑,可是灵剑越颤抖越是厉害。
擂台上,雷霆下,楚怀风须发张扬,双目猛地一瞪,口中大喝,‘呔!’,其声如奔雷,下一刻,数百灵剑朝着楚怀风飞了过去围绕着楚怀风旋转了一圈,最后潮水一般刺向了薛鹏。
薛鹏眼神一凝,猛地拔出了奔雷剑,身子高高跳起,周身雷力疯狂涌入到奔雷剑中,雷云中的雷霆受到牵引,开始剧烈翻滚起来。
薛鹏口中念念有词,正是引雷咒,以前没有神兵利器,这引雷咒他不敢用,如今有奔雷剑在手,刚好一试。
在薛鹏念咒的同时,奔雷剑剑尖浮现一丝雷弧,雷云中的雷霆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下一刻,一道拇指粗细的雷芒骤然击了剑尖上,奔雷剑一阵颤鸣,薛鹏周身全身都鼓荡起来,经脉鼓胀,双目外突,手持奔雷剑,一剑刺向楚怀风。
转眼间,两人在半空撞击到了一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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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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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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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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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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