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等一众孩童对此充满了期待。
不多时,陆师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大盆水。
众多孩童不解地看了看陆师,又看了看水,不知陆师端水过来干嘛?
“陆师,你是要表演洒水成冰么?我爹爹说仙人可以洒水成冰。”二虎兴奋地说。
二虎这么一说,所有人眼睛都是一亮,包括阿呆。
他早就听说,仙人有种种玄奇的能力,让天下雨,让夏天变成冬天,也能让冬天变成夏天。
下午陆师是要讲什么呢,看着样子不像是再讲文字,真的是要讲洒水成冰么?
阿呆心里期盼着。
陆师手压了压,孩子们的声音小了下来。
“这水是给你们睡觉用的。”
“下午,我们学睡觉。”
陆师微微笑道。
二虎大声道:“陆师,睡觉谁不会啊,你还是教我们修道吧。”
“是啊是啊,教我们画那种会让只蝴蝶变大飞起来的画。”
“陆师,睡觉为什么睡觉要用水啊?”阿呆发问。
陆师含笑道:“学习睡觉,也是修道的一部分。”
“想要修道,首先就要睡好觉,想要睡好觉,先要去除身上污秽。”
“现在,都过来洗手,洗脸、洗头、洗脚......”
陆师说完,一众小孩乱哄哄跑过来,洗了起来。
“洗完了。”一众小孩乱哄哄地说着。
陆师继续道:“现在,都坐在席上,用手抓头。”
陆师开始示范,一众孩童跟着学,阿呆仔细地看着。
他的精神力集中,眼中的世界再度虚幻,唯有陆师的身形越发清晰,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落在阿呆的眼中,印刻在脑海里。
“好了,躺下,双掌掌心朝下,推肚子,舒缓腹部的经络与丹田。”
片刻后,陆师继续道:“侧躺,头枕左臂,拇指食指分开,耳朵放在虎口处,以使耳窍开通,右手至于胯上,或放于小肚,左腿身直,右腿弯曲。”
“全身放松,脊背正直,双目微闭,舌顶上颚,抿嘴合齿,鼻息自然,呼吸幽深、绵长、气匀、细若游丝,微不可查。”
“静静感受自己的呼吸,去感受随着一呼一吸,身体的起伏变动。”
陆师的声音动作完全呈现在阿呆的脑海里。
阿呆调整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身体与陆师保持一致。
起初这很困难,不过脑海里的影像让他清楚知道哪里做得不足或者过头。
他一次次调整,最后终于进入了状态。
他的呼吸逐渐由肺转腹,由口转鼻,呼吸变得深长,变得均匀,变得细微......
四周喧嚣黯淡了,四周变得安宁了。
脑海里陆师的声音、影像也消失了。
慢慢地,他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
四周一片混沌虚无,寂静无声,唯有他的一呼一吸,深远绵长。Χiυmъ.cοΜ
做完了示范,陆师缓缓起身,开始纠正孩子们动作上的错误。
可当他看到阿呆时,眼中露出讶异神色。
便见阿呆呼吸均匀深长,四周天地灵气随着一呼一吸不断从毛孔涌入他弱小的体内。
陆师怎么都没想到,这小家伙第一次竟然就找到了气感。
灵气不断向着阿呆腹部丹田汇聚,不过转眼又消散虚无。
这个过程身体不会存留灵气,不过也只有当在灵气刺激、滋养下,丹田灵根才会显现,这时吸收灵气才会有一小部分存留体内,滋养肉身,也就迈入了修真境的第一境,引气境。
“引气入体有三个阶段,气感、觉醒、凝脉,记得自己当年也是花了半柱香才有气感。”
“这娃娃的资质真是上佳啊!”
“没想到自己隐退到这山野中,竟也能遇到如此资质的学生。”
陆师微微一笑,手指微微一弹,十几道灵气射在阿呆关节处,帮助阿呆细微调整姿势,让灵气在其体内运转得更加流畅。
为阿呆调整好后,陆师目光又投向了二虎。
陆师目光越发柔和:“又是一个不错的苗子,小小的修道院能出两个璞玉,老天也算待他不薄了。”
自古徒弟想求名师难,可名师想要找个好徒弟何尝不是千难万难。
这就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当真是祸兮福所倚啊!
陆师嘴角掀起笑意。
孩子本就躁动,睡了一会,便你捅一下我,我捅一下你,顿时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孩子,陆师让他们去了外面,不要影响里面的人。
不多时,院中还在睡的只剩三人。
陆师的女儿陆柔,猛虎村的二虎,以及阿呆。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放学的时候。
不久,二虎也醒了,看了一眼还在睡的阿呆吐了吐舌头。
“阿呆是猪吗?竟然还在睡。”
二虎与其余孩子都随家长离开了,唯有阿呆的母亲薛母还在干等。
看着阿呆在里面睡觉,薛母眉头皱得老高。
她是让阿呆来修仙的,可不是来睡觉的。
若非陆师名气极大,她肯定是要质问的。
又等了许久,到了傍晚十分,阿呆方才转醒。
这一觉他睡得浑身舒畅,他从没觉得睡觉竟然可以如此舒服。
伸了个懒腰,发现母亲正坐在自己面前瞧着自己。
“娘,你怎么来了?”
薛母冷哼一声:“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天都要黑了。”
“啊......已经这么晚了!”阿呆没想到自己一觉睡了这么久,他回头看了看,修道院里空荡荡的。
“娘,我的同学呢?陆师呢?”
“你的同学早就走了,陆师让我看着你等你自然睡醒,也走了。”
“我们也回家吧。”
阿呆随着薛母下山,虽然仍是气喘吁吁,一路上却没停过几回,这让薛母觉得甚是奇异,什么时候睡觉可以让身体变得这么好了。
晚上。
薛家人汇聚一堂,饭桌上赵氏开始询问两个孩子一天的学习情况。
“大孙啊,今天都学了什么啊?”
薛涛一拍胸脯:“学得可多了,上午学了文字。”
“不愧是奶奶的好大孙,好好跟奶奶讲讲。”
“嗯,文字就是在胸口画虎头,让女人生孩子。”
噗!
薛老四一口稀粥喷了出来。
“我不是有意的。”薛老四尴笑说。
老大媳妇一脸难看,赵氏却不在意,继续问:“上午学了文字,下午学了什么啊?”
“睡觉。”
一家人面面相觑。
这时,薛母问阿呆:“阿呆,你们上课就学了这些么?”
阿呆真瞧着桌上的肉饼,母亲发问,他连忙回答。
“今天陆师教了我们文字。”
“文,最开始是用来分辨的人的,比如二虎在胸口画两个虎头,我们知道是二虎。”
“字是几文组合在一起。”
“字本身也是一个字,分为上下两个部分,上面是房子,下面是孩子,意思是女人在房子里生孩子。”
薛家人这么一听,顿时松了口气,知道这灵石没有白花。
不过一家人神色又古怪了起来,都是一起学习的,学出来的东西差得也太大了吧。
老大媳妇一脸难看,薛母却一脸的高兴。
这就是自己的儿子。
赵氏看了一眼阿呆,夹起了一张肉饼。
阿呆满脸期望,自己表现这么好,应该是给自己的吧。
结果一张肉饼夹给了薛涛:“奶奶的好大孙,可得好好补一补,上课才能听得懂。”
阿呆一阵失望,扒拉碗里的稀粥。
薛母心里生闷气,这偏心偏得也太厉害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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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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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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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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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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