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堂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狭窄的缝隙,直视王道江道:“王道江,你这么为王养饥卖命,难道你就是他的亲生儿子吗?”
“如果不是,你又如何可以心甘情愿地做他王养饥的护主狗?!”
“你我都是皇室,应当清楚,黎国气数将尽,无力回天!你以为你这样效忠于王养饥,替他拔除潜藏在黎国的剑谍,就能让黎国重新走上正途了吗?!”
王道江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板着一张脸,幽幽从嘴里吐出几个字道:“我是不是父王的亲生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你一样,效忠于自己的国家。我是黎国人。”
王振堂听后,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随即便是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这两人的兄弟缘分已尽,自此以后,只能是对立面。
王道江虎视眈眈地凝视着王振堂,进而霸气侧漏地放下狠话道:“来人,给我拿下王振堂,带回去交由父王发落!”
随着王道江的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两个剑士果断拔剑相向。
此刻王振堂的手里还拿着削铁如泥的佩剑,丝毫没有想要束手就擒的意思。
两个剑士小心翼翼地向王振堂逼近,却被王振堂左右各一剑斩杀!
“我看谁敢过来!”王振堂声嘶力竭地咆哮道,仿佛已经失了神志。
王道江的眉梢一紧,亲眼看着两个剑士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心中自是为他们打抱不平。
王道江把手搭在了剑柄上,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随时准备出手御敌。
施牧坐在一旁,把一只手脚踩在另一只凳子上,边喝葫芦里的甜豆浆边看热闹,好像从未把王振堂这个区区剑痴境放在眼里。
王振堂于胸膛之中吸足一口气,进而特地提高了音量,大吼一声道:“昶国同胞,听我号令!速速出现,扬我大昶之威!”
王振堂的话音刚落,果真有好几十个身着玄衣的剑客踏着楼梯飞奔而来!
他们井然有序地从楼上下来,只短短片刻的工夫,便站满了王振堂的身后。
原来王振堂在黎国当剑谍,也并非是毫无准备。xǐυmь.℃òm
这偌大的悦来客栈,就是他的老巢!
往上五层看似皆为客房,实则都是供着这些昶国人士居住!
昶国剑客纷纷手执佩剑,齐刷刷地站在王振堂身后。
他们微微俯身,摆出作战姿态,而后异口同声地大喝一声道:“嚯!”
王振堂的一顿操作猛如虎,使得现场的形势一度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原本势单力薄的王振堂到了现在,竟也跟王道江有了一战之力!
双方的人马相当,倒是可以平分秋色、势均力敌。
王道江紧皱着眉头,神情一下子变得认真严肃起来。
他缓缓把剑拔出剑鞘,正想跟王振堂拼个鱼死网破。
谁料他这剑才刚刚拔到一半,就被王湛重新给按了回去。
王道江的心中一阵触动,有些讶异地看向王湛,却始终想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只见王湛用嘴哈了哈手,进而稍稍扭头,向一旁的施牧问道:“喂,还不出手么?”
施牧长舒一口气,丢了一颗花生到嘴里,潇洒起身道:“来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到中间,孤身一人面对王振堂以及他身后的一干人等,然后喝了一口葫芦里的甜豆浆说:“也别浪费时间了,你们全都一起上吧。”
王振堂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极为不悦的怒色,进而剑指施牧,怒气冲冲道:“杀了他!”
语毕,昶国的剑客们便是纷纷一拥而上,直奔施牧而去!
施牧刚喝完一口甜豆浆,于是用拿着葫芦的这只手背擦了擦嘴,并用另一只手并拢中指和食指往上一挑,言简意赅道:“何驻卿,去。”
施牧话音刚落,何驻卿便是主动脱离剑鞘,凭借风骚的走位游走而去。
还没等这些个剑客靠近施牧,何驻卿就已经以飞快的速度将其逼退。
何驻卿以肉眼所不能见的速度游走于全场上下,看得他们眼花缭乱,打得他们防不胜防。
昶国剑客们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还没来得及动用手上的佩剑,就直接发出一声惨叫,最终还是狼狈不堪地摔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王振堂的心弦一紧,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犹如雨后春笋般涌上心头。
何驻卿解决了他身边的虾兵蟹将后,本想迎着王振堂的脑门儿突刺而去,但却被他的一记后空翻给躲了过去。
何驻卿一击不中,还想飞回去继续缠着王振堂,却不料王振堂忽然向后仰身,凭借一招借力打力把施牧的何驻卿给甩了回去。
施牧在顺势转了个身的同时,格外娴熟地把葫芦别在腰间。
当他重新面朝王振堂的那一刻,更是驻足停留,并恰到好处地接住了何驻卿的剑柄。
王湛在身后轻声笑笑,有意无意地催促道:“别玩了,兵贵神速。”
施牧扭头瞥了身后的王湛一眼,说:“知道了,别催。”
当施牧重新把视线转移到王振堂身上的时候,却见王振堂已经握着剑飞奔而来。
瞧他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更是颇有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之意!
“哟!”
施牧微微一愣,立马横剑格挡。
当王振堂把剑尖刺在何驻卿剑身上的时候,施牧用指尖在何驻卿身上轻轻一弹,便用一道强大的剑意将其震慑出去。
王振堂的口中发出一丝轻微的呻吟,进而向后连退数十步,半天都停不下来。
紧接着,施牧轻轻一跳,腾空而起,并用双手紧握剑柄,将何驻卿高高举过头顶。
王振堂站稳脚跟之后抬头望去,却赫然发现,施牧的身后已经立了一把巨剑!
这把巨剑只有形状而无实体,乃是由何驻卿的剑意汇聚而成!
其中散发着强大的剑意,让人望而生畏、退避三舍!
施牧的目光坚定不移而又炯炯有神,从头到尾尽显剑仙之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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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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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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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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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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