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兴眯眯瞪瞪中有女子轻柔的话语声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
“浩儿,这六年你去了哪里?”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只要是你跟我说过的地方我都去找了,可是就是找不到,我找不到。”
“浩儿,我相信母亲的死和你无关,可你为什么不等我查明呢,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伤,你到底吃了多少苦?”
“浩儿,这是谁啊?这声音真好听!”傅兴听着这声音,心里软绵绵的,只想一直听下去,可是后面只剩了抽泣声。
听的傅兴心都疼了,只想劝那女子不要伤心,他想说但怎么都说不出来,女子还在哭泣,傅兴一急,瞬间清醒。
揉揉眼睛,看到自己是趴在桌上睡着了,“哎,原来是做梦啊!不对,怎么还能听到抽噎声。”
连忙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一黄衣女子坐在床边掩面低泣,而床上自家公子身上的衣服敞开着,搂着缠满布条的胸膛。
“你干什么,你要对我家公子干嘛?”说着一把拽起女子摔离床边,急急查看傅岚宇状况。见他呼吸平稳,和这两天的状况一样,才放下心来。
把傅岚宇前襟遮住,又盖上棉被,才回头仔细看那黄衣女子,这一看大惊。
“言小姐,怎么是你?”
黄衣女子被摔倒在地,手肘用力支撑时脱臼,这时正疼的满头细汗,没有起身。
傅兴想去扶,但看到女子鹅黄纱裙包裹着的玲珑身材。清丽绝俗的面容上细密的汗珠,一双凤眼隐含泪光,浑身透着一股清贵不容侵犯的高雅。
傅兴羞愧地站在女子面前,忐忑不安但又不敢伸手相扶,“言小姐,你,你怎么样?能不能”自己起来还未说出,就听到一声惊呼。
“啊!小姐你怎么了!”
傅兴抬头望去,正看到乐柳急急将端着的药碗放到外间的方桌上,紧走两步弯身轻轻搀扶起黄衣女子,这才舒了一口气。琇書蛧
而乐柳看到小姐脱臼的手臂,连声呼喊诗柳去请大夫后,才去旁边的水盆中沾湿了锦帕替自己的小姐细细擦拭脸上的汗珠。
边擦边问道,“小姐,您怎么摔倒了?”
哪位傅兴口中的言小姐只是扶着自己手臂,轻轻摇头,“没事,我不小心摔的。”
乐柳才不信,看向跟过来低着头站在一边的傅兴,厉声道:“阿兴,我们小姐怎么摔倒的?”
傅兴呐呐着,“这,我,唉,就是我不小心碰倒了言小姐。”傅兴实在说不出口,总不能说我看见你家小姐轻薄我家公子吧。
“好啊,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那天占我便宜,今天居然打我们小姐主意了,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上前拳打脚踢。
“咳咳乐柳住手。”言小姐轻声阻止。
傅兴不敢还手,只是抱着头来回躲闪,脸涨的通红,“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谁,谁打你家小姐主意了!分明是你家小姐打我家公子的主意!”
乐柳听了小姐的吩咐本来都要停手了,但一听傅兴后面的话,气又上头,“什么,什么?你敢污蔑我家小姐,果然是白眼狼。”
“啊好疼,真不关他事。”言小姐轻轻喊着。
乐柳一听连忙回到小姐身边,着急道:“诗柳怎么还不回来。”
又狠狠瞪了傅兴一眼,转身去门外张望,过了一会才和诗柳一起领着哪位给傅岚宇看病的郎中进来。
郎中试了试言小姐的手臂,告了声罪,手上使劲,随着言小姐一声痛呼,脱臼的手臂接上。
“好了,小姐可以试一下,只是这几天别太用力了。”说完又拿出些擦上药递给一旁的诗柳。
傅兴看着他们弄完,才上前道:“大夫,我家公子都昏睡三天三夜了,什么时候能醒啊?”
那郎中走到床边看了看,又细细把了脉,才道:“烧已经退了,脉虽弱但还算平稳,可能是伤势太重,失血过多,身体太虚弱了。”
想了想又道:“可惜小镇没有什么名贵补身子的药,要是有,可能会好的快一点。”
“那现在能赶路吗?”傅兴还未开口,那小姐已经急急问道。
傅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难道真看上自己公子了,不过也对,公子是英俊魁梧,虽然病弱,也不减分毫。只是,唉,公子已经有未婚妻了,不然这救命之恩,倒是可以以身相许。”
傅兴连连叹息,很是为言小姐遗憾。
“你干什么呢?”乐柳见傅兴一会嘿嘿傻笑一会又唉声叹气,推推他问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担心我家公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傅兴连忙敷衍道。
“哼,那你傻笑什么?”乐柳才不相信。
“我那有,我只是听说公子无大碍才心喜。”傅兴尴尬地掩饰,对上乐柳那明亮的眼睛,脸微微有些发红。
乐柳看小姐在和大夫细说,轻轻捅了捅傅兴的胳膊,轻声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傅兴看她靠近,闻到淡淡的胭脂香气,脸更红了,连忙拉开点距离道:“什么话!”
乐柳狠挖他一眼,又看了下小姐那边,见诗柳背对自己,而小姐还在说着路途的注意事项,便轻轻捏了下傅兴的手臂。
“你说我家小姐打,打你家公子的注主意是什么意思?”乐柳急急说道,说完自己也觉不妥,急恼之下脸也红了,只是狠狠瞪着傅兴。
傅兴本来吃痛,想要痛呼,但对上乐柳粉红圆脸,恼怒的双眼,连忙憋了回去,轻声道:“我胡说的,你别当真,可不敢伤了你家小姐闺誉。”
“乐柳,阿兴你们在干嘛?”这边诗柳送走郎中,看到站在一起的两人奇怪问道。
两人一惊,这才注意到那郎中已经走了,连忙摇手,“没什么。”
诗柳也不多问,只是扶起言小姐,“小姐,我给您上药去。”
言小姐起身对傅兴道:“你收拾一下,我们明日要赶往海国秦城,然后回邯城。”
“什么?小姐家是邯城?”傅兴暗想好巧。
“嗯,你们也是海国的吧!你家公子需要好生调养,跟我们一起回邯城吧。”那小姐轻语。
“这不成,我们要去陌阳城。小姐能不能派人送我们去?”傅兴越说越低声,头也渐渐垂下,人家救了他们,他还要求这么多,可是,他现在身无分文,也只能求助他们了。
傅兴没注意的是,当听到陌阳城时身体狠狠震了一下,继而脸色惨白,但她很会掩饰,稳了稳心神道:“为什么要去陌阳城?”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o。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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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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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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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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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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