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对杨师爷邀功道:“杨师爷,我这次算立功了吧,这守门的差事能不能......”换换两字还在嘴边打转,就被打断。
“你这也算功劳,明明是来添乱的,没看正平王今天驾到吗?还带人来这儿闹事,没治你罪就不错了,还不滚回去。”杨师爷冷哼道。
季刚有点讪讪,觉得今天真是无妄之灾,狠狠瞪了花月三人一眼,带着手下一帮骂骂咧咧的兄弟走了。
府卫头领问道:“真把这三人关到大牢?”他看赢云舒手中佩剑不凡,犹豫问道。
杨师爷也有点踌躇,虽笃定其是冒充太子,但看两人气度也许是哪家公子小姐溜出家门银钱用光来打秋风的,只是这打着太子的名头未免太大胆了。
贵族公子都极重面子,如果是平时还可维护一二,只是今日不巧,正平王在此,不能多生事端,而且这两人也太不识抬举。便说道:“先把他们关到后院,别冲撞了王爷。”
府卫头领将人带到后院,想到前几日被抓来教书先生的关押之处很是森严,便将两人也关在了此处。
这处名叫流光园,虽叫园,却只有两间正房及几间耳房,还有一个不大的院子,种着些不知名的花草。
花月三人被推进园中,府卫们就又将门从外锁上,里面倒是无人看守,可以自由活动。花月心想这大概是最好的牢房了。
却见刘柱一屁股坐到地上,神情沮丧,有点恐惧又有点埋怨地嘀咕着:“你们,你们真是太大胆了,这谁不好冒充冒充太子。唉,这下夫子没救着,反而又搭进去三个。,唉......”
赢云舒正要说过自己哪有冒充,就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走出一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身土黄布衣,却难掩浑身的书卷气。
地上的刘柱一骨碌爬起来,大声喊着扑向青年,“夫子,夫子,终于见到你了,你没事吧?”
“刘柱,你怎么到这了?”青年疑惑问道,又看了花月两人一眼,“这两位是?“
刘柱哭丧着脸,又巴拉巴拉说了一通,从夫子被抓,他们几个村的人如何焦急,如何想办法,又讲到如何遇到花月两人,直到最后才把整件事讲完,累的是口干舌燥,问道:“夫子,有水吗?”
青年已经适应了刘柱的多舌,很淡然地对两人道:“在下付辛,两位先请里边坐吧。”
四人进屋坐于正房的四方桌边,付辛先给三人倒了茶水才对赢云舒说道:“多谢两位仗义相救,只是这崔城守靠山太大,两位还是不要插手为宜。”
刘柱一听差点被茶水噎着,“那怎么办,夫子他们没对您怎么样吧,那几个一起被抓的呢?”
付辛好笑看着他:“慢点喝,崔城守还有求于我,暂时不会把我怎么样,那几个兄弟被关在牢里,也只是先受点苦罢了,等我想到应付城守的办法时,会把他们救出来的。只是你们,这冒充太子......”
花月两人还未回话,刘柱已经抢先说道:“夫子你可别怪他们,他们也是好心帮忙,就是冒充的官太大了,要是小点的怕还能混过去。”
付辛却看出两人出身应该不凡,只是说是太子他也有点不信,“不知公子贵姓?”他不好问花月姓名,只对赢云舒问道。
赢云舒对一脸正气的付辛很有好感,也不欺瞒:“赢云舒,穹苍太子。”
刘柱把刚喝下的一口茶又喷了出来:“公子,咱别再冒充太子了,这可是要杀头的。”
赢云舒不理他只正色看着付辛,付辛也不惊讶,只平静说道:“可有物证?”
赢云舒把手中一直攥着的玉牌递给他,付辛接过仔细看了半响,才交还回去。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袖,端端正正跪下向赢云舒行礼道:“白衣付辛见过太子。”
“咳咳......”刘柱已经不知被茶水噎几次了,连忙站起搀扶付辛,又转头对赢云舒埋怨:“公子,咱这会都是自己人了,再别装太子了,我这可不是吓唬你的,这冒充太子是真要杀头的。”
付辛看不下去,将他也拽着跪倒于地,正色说道:“刘柱不可胡说,你眼前的确实是我穹苍的太子,还不行礼。”又对赢云舒道:“那这位姑娘想必就是云锣的月公主了。”一副笃定的样子。
“啊,真的是太子,啊,公主?小民,不,贱民刘柱有罪,不该质疑太子。小人在这给太子,还有公主请罪,求你们饶了小的吧。”刘柱真是被惊着了。
赢云舒亲自扶起付辛道:“先生请起,先生所料不错,这位正是月公主。”
花月也很欣赏这个付辛,仅凭自己衣着和跟着太子就一语中的。见刘柱还趴在地上,便笑道:“刘大哥你也起来吧,不知者不为罪,太子不会怪你的。”
刘柱这才爬起,却再也不敢同坐,花月也不强求,只对付辛道:“先生认得太子的玉牌?”赢云舒也疑惑看向他,毕竟这玉牌听过的人很多,但真正见过的却屈指可数。这付辛只端详片刻,便断定自己身份,可见是认得的。Χiυmъ.cοΜ
付辛道:“三年前我曾于祈祥殿中应试,偶拾太子玉牌,所以认得。”
赢云舒想到三年前自己代父皇应试考生,但因一考生试卷暗讽自己是扶不起的阿斗,而大发雷霆,甩袖而去。如今想来,那位被除籍的考生说的未必不是事实,只是当时自己年少,不曾好好体会其中深意,白白错过一个人才。
便感慨道:“也不知道那名考生怎样了?”
付辛看赢云舒懊悔的神情,站起来长揖道:“那名考生正是在下,”
赢云舒惊讶站起,将付辛重又扶起,愧疚道:“要不是我当年年少无知,先生恐怕已是我穹苍的栋梁之才。”
付辛道:“这不怪太子,也是我恃才傲物,当年太过书生意气了,以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改变国之弊政,太狂妄自大了,惭愧,惭愧,更不该将一切责任归咎于太子。
两人惺惺相惜,刚要详谈,门外传来传报声:“正平王驾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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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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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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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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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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