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交流会的主题是“中外文化交流”,参加会议的不是文学家就是搞学术研究的学者。
“听说何克兰这次会来,只不过这个消息没有被证实,我也不确定。”刘源忽然说道。
庄语他们三个看向刘源。
“这个消息你刚才怎么没跟我们说?”庄语问道。
“因为不确定,所以不敢多说,我现在说了你们也就随便听听,可不要去跟别人说,要是最终何克兰没来,那我不就成了散播谣言的坏蛋了。”刘源说道。
“这个消息你怎么知道的?”张重好奇问道。
“我前两天逛贴吧看到的。”琇書網
张重和庄语他们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语。
看到他们几个的表情,刘源说道,“你们可别小看网络,俗话说得好,空穴来风,必有因,虽然燕京大学方面没有公布这方面的信息,但是这些信息也不是绝密,被人知道了也是正常的。”
“你说的是一种可能。”庄语点头,随后又说道,“其实何克兰会来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既然传言说来参会的人来头不小,细数起来,能在我们面前说来头大的也有多少人。”
何克兰的来头确实大,因为他去年刚刚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在座的四个人,还没有一个人能摘得过那个桂冠。
何克兰是法兰西人,涉猎甚广,是法兰西有名的思想家,文学家,批判现实主义作家,音乐评论家,社会活动家。
他的作品所热衷的是表现自我精神探索的直接经验,小说往往会以主人公人生遭际中的灵魂精力构建情节框架。
之前庄语还曾评价过何克兰,庄语说,“伟大的心”和“真诚的艺术”是贯穿何克兰创作道路始终的原则精神。
尽管在何克兰的两篇长篇小说《克里斯多夫》和《母子》都展现了当时社会历史的广阔画面,但是占着中心位置的都是主人公的情感律动和思想态势,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存在于主人公的意识里面并内化成他们精神日臻完善的动力,社会生活背景又总是随着主人公内心活动的张弛起伏而时现时隐。
“曾经何克兰也是文学界一位离经叛道的冒险者,现如今却成为了文学界争相研究和效仿的对象,让人唏嘘不已。”庄语感慨道。
其实庄语跟何克兰是有一段渊源的,曾经何克兰还没有被大众认可的时候,庄语已经小有名气,而那个时候,庄语还为何克兰说过好话。
这事何克兰应该是知道的,不过他一直没有公开说过什么。
因此,他们的渊源也就到此为止。
刘源说道,“文学的事情本来就不好说,曾几何时,古希腊文论史上的模仿自然和表现自然之争,被人推演成横亘古今,非此即彼的价值标准,把模仿自然尊奉为唯物主义进步思想的基点和现实主义创作的不二法门,把表现心灵贬斥为喻心主义反动观念的标志和非现实主义的共同要害,这种貌似严正的理论,不仅混淆了哲学上的认识论和文学的创作论的两者界限,而且经不起实践的检验。何克兰的出现,会使得偏执于模仿自然的现实主义理论陷入窘迫的困境,所以当时被大众所不认可。”
说到现实主义写作,张重来了一点兴趣,他说道,“表现方式的不同无可厚非,一切偏执的理论,最终一定会被证明是错的。现实主义的创作道路,不论是新的还是旧的,都有着其存在的意义。我觉得,没有一种表现方式和文学流派是完美的,坚持某一种风格,而否定另外一种风格,是非常……还是有些欠妥的。”
本来张重是想说这种行为非常不理智,但是想到这个世界的文学流派之争极其严重,就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走在死胡同里面,是看不到前进的道路的,大家也不过都是在不停完善罢了。”庄语并不排斥张重的这种说法,不然他也不会跟王忆做朋友。
王忆岔开话题道,“张重你在外面游历一月有余,可有什么感想?”
“我是去放松的,感想还真的没有多少。”
……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天,天也都黑了,就去了酒店楼上的餐厅吃了个晚饭。
吃饭的时候,遇到不少熟人,都是庄语他们的熟人,张重不认识几个,不过听名字都有些耳熟。
吃过饭之后,张重回了自己房间。
到了第二天早上,学校派车过来接他们过去。
虽然酒店离学校不远,但是学校当然不会让他们步行过去。
张重和庄语他们同坐一辆车。
他们到了燕京大学大礼堂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还架设了不少摄像机,他们一进去,镜头就对着他们。
刘源侧着身子说道:“看样子,我们来得算是比较晚的。”
庄语笑道,“这不关我们的事,学校什么时候接我们,我们不就什么时候过来嘛,也没有丝毫耽误。”
王忆从进来之后一直没说话,东张西望的,此刻忽然说道,“你们看第二排左侧,好像是何克兰吧。”
张重有些意外,没想到王忆这老头视力这么好,他们现在离第二排距离还比较远,就能看到一个一个后脑勺,他怎么看出来那个是何克兰的。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张重他们也去了第二排。
这下看得清楚,何克兰果真就在他们这一排坐着。
他们在看何克兰,却不知道也有很多人在看他们,毕竟他们四个随便一个单拎出来都是不得了的人物,现在四个人站在一起,可比一般的明星组合吸引人多了。
坐下之后没多久,又有一个熟人走向他们。
张重眉毛一挑,来的是他好久没见到的小苍耳余冬雨。
刘源热络地拍着自己旁边的座位说道,“冬雨,到这来坐。”
余冬雨笑着说道,“我的位置在第三排,不过我还能在这跟你们聊会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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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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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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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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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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