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子的角落里,徐泽唉声叹气,脸上满是抑郁与无奈,更是不时转头朝着旁边的屋子看过去,露出了恐惧之色。
倒是坐在旁边的沃忠,满脸无所谓的态度,笑道:“我到不这么觉得,我觉得这也是机会。”
“机会?”徐泽一愣,摇了摇头,“你也不看看咱们的处境……”他铆足了劲,勉强抬起一只手来,指了指自己和沃忠,“咱们现在明显是被点了穴道,连一点劲力都没有,连抬手都费劲,更不要说逃跑了!而且我可是听十七当家说过,能够举手投足之间,就截断气血,给人点穴,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是啊,说明这些人都是高手。”沃忠一副我懂的样子,看着焦急的同伴,笑道:“你瞧,这么些个高手聚集在一起,又是在今天的这个日子中,肯定是要有事发生的,咱们能参与进去,那就是机会!”
“你不要命了!”徐泽只感到头皮发麻,对自家同伴的胆子,是彻底的惊了,“你掺和到这种事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富贵险中求!”沃忠倒是一脸的兴奋,“这种事固然是凶险,但你要想想,其他人连参与进去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我还有你在身边,一世人两兄弟,咱们相互帮衬,只要不死,肯定有收获!”
“你呀你呀!”徐泽摇了摇,叹息了一声,正想要受什么,结果边上的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之前出手制服他们的男子走出来,然后径直就朝着二人过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凶恶汉子,看着二人冷笑。
二人来到徐泽、沃忠身前,便打量起来。
那凶恶汉子冷笑一声,就道:“两个小毛贼而已,杀了便是,何必要有恻隐之心?你若是这般手软,便是连那妹子都不如了。”
徐泽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感到那阎王府似乎出现在了眼前,正在对自己招手。
“没有必要,”那前行青年摇摇头,“今日,不该擅开杀戒,毕竟殿下今日,必然会震惊天下,乃是大喜的日子,见血不祥!”
那凶恶汉子愣了一下,随后微微迟疑,道:“那就让这两个人这般在此?他们可是听了不少内容,一旦去外面传播……”
“他们传播了,又如何?”青年摇摇头,然后指了指周围,“你且看着周边,看这街道,看那城墙,这等手臂,寻常之人如何能比?他们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再者说来,从殿下这几日的行动来看,今日这寿宴,必是他展露锋芒的时候,咱们要做的,无非就是摇旗呐喊,以壮声势!”
凶恶汉子一阵无奈,指着徐泽二人,道:“那这两个人就扔在这里?”
“便扔在这里吧,总不能带着他们去吧,那一下子就要暴露了。”青年说着,抬起手指,在徐泽和沃忠复杂目光的注视中,再次点在两人身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走了之后,那凶恶大汉又打量了两人一会,最后也转身离去。
紧接着,便是一声声开门关门的声响,显是方才那屋子里的其他人,也接连离开了。
很快,院子里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这下子,两个人彻底无奈,他们的身子僵硬如岩石,一动都动不了,只能用眼神相互示意——xǐυmь.℃òm
“之前还能抬个手,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你不是这是机会吗?”
这无声的言语,从徐泽的眼中迸射出来,落到沃忠的眼中,让他一阵无奈。
我如何能料到这般局面?
这么想着,两个人都垂头丧气起来。
这下倒好了,不光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在帮派中露面的机会没了,甚至连所谓的跟着高手们一起行动、参加武林迷辛的机会,也顺势溜走了。
最后,他们两人只能是无声叹息。
“两个可怜虫。”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冷冽的女子声,忽然在他们头顶上响起。
二人心头一惊,继而便惊恐起来。
他们此刻一动难动,别说举手投足,便是抬抬头、张张嘴都做不到,便是一个三五岁的小孩子过来,拿着一块石头都能伤了他们,更何况二人也有经验,知道方才一群武林中人神神秘秘的在这里聚集,结果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过来,用脚脖子想都知道不简单。
不等他们想清楚,忽然眼前一花,一个冷清身影落了下来,冷艳而美丽,她身穿白衣,手拿长剑,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
那股子冷意和美艳,宛如冰与火一样在二人眼前炸裂开来,一下子就让他们呆住了。
那女子见状,更是冷哼一声,随后道:“你们两个,方才听到了那群人的密谋,可愿意将内容告诉我?”随后,她见二人呆呆的没有反应,更加气恼,正要出手。
忽然,又有一道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这人面容冷漠,穿着黑衣,轻声道:“他们被人点了穴道,截断了气血,连自身筋骨都舒展不开,又如何能回答你的问题?”
女子立刻做出戒备之色,转头一看,便道:“拓跋坚,你不去和符广一争高低,来这里做什么?”
那黑衣人赫然就是神话之战那晚,与持扇青年符广隔着长街观战之人。
他淡淡说道:“南方卧虎藏龙,一个符广,根本不算什么,我此番要寻的,乃是在真气之道上,真正走到了极限的人物!”
“哦?听你这口气,有些不对啊。”那女子眯起眼睛,“你不是一直视南方于无物么?还说这南方武林年轻一代,只有符广能入你眼中?”
“符广也是北方后裔,但过去是我坐井观天了。”拓跋坚说话间,脚下一动,身如鬼魅,直接越过了女子,来到了徐泽、沃忠二人的面前,一伸手,抓住两人,再一转身,人已经在了几丈外的屋顶上。
“拓跋坚,你做什么!”那女子面露怒意,“这二人乃是我的猎物!”
“现在是我的了!”说完,身子一转,就朝着远方急掠而去!
女子也不迟疑,翻身上屋,疾驰而去。
让人一前一后,跑过一片屋顶。
不远处,乔装打扮的李怀走在前往寿宴的路上,看着这一幕,摇摇头。
“这里的人,还真是活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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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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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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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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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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