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中从其他地方知晓,”李怀简单解释了一句之后,又追问起来,“此功有何特意之处?为何要叫作此名?”
他这心里自有一番算计,实在是这套功法的名字,让他颇为在意。
正像魏振士所说的那般,这功法乃是那漕帮传承之法,但之前李怀在面见郭康等人的时候,并无谁人提起过。
但这只是相对于魏振士来说的。
在李怀这边,他是听过几次了——在之前的回溯中。
回溯的几次,李怀可不是每次都像这最后一次一般,讲究一个快人快语、恩怨分明,在接触郭康等人的过程中,为了获得更多的信息,前后李怀换了不少的人设和策略。
比如说,他也曾经按照过去那位太子的人设,在郭康等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番,肆无忌惮的打砸抢;也曾想要走嘴炮苦情之路,苦口婆心的卖惨,甚至放低身段,甚至还曾经干脆直接的,带了人来砸场子、伤人。
这种种行为,自是得到了郭康等人不同的应对,那定运功的说法,就是其中一次,从一位长老的口中说出的。
当时,李怀以威胁之态,表明自己的态度,对方便希望李怀不要太过过分,他们漕帮亦是有底牌的,比如什么什么之类的,中间就提到了这“定运功”,说是实在不行,甚至要玉石俱焚之类的。
李怀就此便留上了心。
“这套功法也算是漕帮的隐秘,历代帮主、长老和内门弟子都有习练,只是内门弟子习练的并不完全,奴婢知晓的并不全面,只不过这套功法有个说法,说是可以速成,即使没有什么基础的大龄之人,也可以练出不错的功力,而且越是出身好的弟子,往往其功力便越强……”
有点那个味道了,莫非真的和我猜测的一样?
听到这里,李怀不由留心起来,原因无他,实在是这套说法,着实有几分用气运练功的意思,自是让他留神在意。
于是他针对其中几点,又详细问了两句。
魏振士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一般人练功服的最好时机,当然就是自少开始,日日打熬、习练,这样才能功力日深,尤其是那外功,只不过内功又有不同,若是有些奇遇,或者遇到旁人传功,又或者如主子您先前提到那般,吸摄旁人内功,倒是也能成,只不过单纯自行练功,从零起步,若是年岁大了,几乎难有成就,从这方面来看,定运功确实有些奇妙之处。”wWW.ΧìǔΜЬ.CǒΜ
“好!我大概明白了!”
李怀点点头,这时又有人过来汇报,说是宫锵邀请的人,都已经被安置在了城中有名的酒楼之中,李怀便一挥手,让马车朝着那地方行驶过去。
魏振士也派了人出去打探,看有没有其他人在酒楼周围窥伺、徘徊,防止再次被旁人截胡。
好在最后反馈回来的信息,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没有太多诡异的地方,只是魏振士到底不敢掉以轻心,自家主子既已推算出永王在背后使坏,那安全问题也不能放松,相应的护持着、守卫,都要安排到位了才行。
便在这股慌乱中,李怀抵达了目的地,在魏振士和几名侍卫的陪同下,径直走进了那酒楼之中。
酒楼早就得到了消息,这大堂内外、楼上楼下,已是被清场。
“没想到我还享受一次清场的特权待遇,”李怀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二楼——宫锵等人已经等候在那里,“行了,不能让客人久等,我等赶紧上去吧。”
话音落下,他当先起步,走到了楼梯上,忽然身子一晃,身子一歪,脚下一个踉跄,居然差点摔倒在楼梯上!
这个突然的变化,很是将魏振士等人给吓了一跳,这太监顿时身形一动,瞬间消失在原地,如鬼似魅般的出现在李怀身边,将他扶助之后,焦急说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爽利?有微恙?”
“不碍事!”李怀摆摆手,眼睛之中闪过宛如星辰的光辉,并且逐渐收敛、熄灭,同时抬手擦了擦额头,深吸一口气。
方才一回,那龟孙子可是将他吓了一跳。
魏振士则焦急说道:“您是否疲倦了,要不然便回宫休息吧?这些许繁琐之事,如何能比得上您的身体安康来的重要!”
李怀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不妨事的,刚才只是心里想着事,一时不察,差点踏空了,不是身子有什么不便利,对了,我记得你有一块令牌,乃是银制拿来与我。”他这言语中,就有几分不容辨别的味道,魏振士听着,就不再多言,从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递了过去。
李怀接过来之后,放到了胸口,来回调动,然后便兴致勃勃的加快了脚步,直奔着二楼而去,眼睛里更是流露出迫切之色。
毕竟,那位宫锵先生,着实是给他带来了一个惊喜!
原本以为那位宫先生乃是文人,机缘巧合有了个一身惊人功力,他招来的人,恐怕多数还是偏向于文职,但万万没想到……
“嗯?”
身后,全神贯注观察李怀的魏振士,忽然神色微变,察觉到了二楼中的一点异样,正要提醒自家主子。
李怀则先一步走入此层,目光一扫,便将坐在二层的几人收入眼底——
这一层,去掉几个明显做跑堂伙计装扮的,还剩下四人,正坐在一处,没人面前一张矮桌,满脸笑容的交谈。
宫锵,便在其中。
其余三人看着都是一派名士风范,英俊潇洒,神色从容,见了李怀过来,便纷纷起来行礼,不卑不亢,和之前郭康那屋子里的一众漕帮长老,形成了鲜明对比。
“见过太子殿下!”
“见过殿下!”
“殿下好。”
李怀一一回礼,随后他的目光,就落到了其中一人的身上。
这人穿着白色直裰,外面则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长发披肩,面容英俊,只是一双眸子却很是深邃,宛如潭水一样,深不见底。
“殿下,我来为您引荐……”
宫锵走上前来,满脸笑意:“我知殿下如今对武学之道有兴趣,是以我这三位友人,都在武学之道上有其可取之处,比如这位聂不下聂兄,在腿法和轻功之道上便有独到之处,而这位华作父华兄,则是掌法与剑法上的高手!”
他先是指着两人,一人身穿深衣长发飘飘,面容英俊至极,另一人则是留着散发,虽然英武,却板着脸,给人生人勿进的感觉。
李怀客气见礼,然后等待着后话,他知道,接下来才是关键。
“至于这一位,”宫锵指着那衣着黑白的男子,“这位马鲲马兄,更是一代高手!”
那被他指着的马鲲上前两步,笑眯眯的说道:“见过太子,久闻大名,今日终于……”忽然,他的眼中精芒闪现!
“不好!”后面,魏振士神色大变,急切上前,“殿下快退,此人乃是那魔教教主马难填!”
“晚了!”那马鲲哈哈一笑,两手一张,宛如大鸟一般朝着李怀扑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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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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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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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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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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