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血流如注,李怀惨叫一声,直接扑倒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的力气都不见了踪影,耳边则响起了一声声惊呼,而后模糊的视野中,能看到许多人靠拢过来,嘴里满是焦急之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只是他的脑子一阵轰鸣,已是听不起具体的言语了,勉强靠着他精湛的逻辑思维,搞清楚了前因后果,李怀暗骂一声,默念回朔。
“这也太浪费槽点了!不要让我知道,是哪个孤儿干的!还有,到底是什么玩意砸的我?”
这么想着,李怀又一次经历了武将军那充满激情的话语之后,和白将军二人一同,走上了那条熟悉的道路。
途中,在经过几个兵卒的时候,李怀顺手从其中一人的身上顺了一面皮盾,嘴里说道:“借用一下。”
那人见状,正要说什么,就听那武将军说道:“能给君侯递东西,就是你们最大的荣幸啊!”而后便怒目而视。
被他们这么一看,那兵卒哪里还敢多说。
李怀硬着头皮,保持面无表情,却有一种富家恶少和狗腿子一起横行霸道的感觉,为了抵消这个尴尬,不得不简单安抚一句,说是很快就还回来,随后加快脚步,离开了这个尴尬的地方。
身后两人也紧紧跟着,只不过那位白将军却是盯着李怀手上的那面盾牌,眼睛中流露出疑惑之色,不知道此举到底为何,但考虑到李怀的名声,却是思虑着,这里面是否存着某种算计。
“不知道他的本事,到底有多么厉害,是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我此次过来,必须要搞清楚这一点。”
反观武将军,却是半点疑惑都没有,似乎根本不在意李怀为何要借来一面盾牌,仿佛这真的便是某种荣幸一般。
他们这一次走的很快,转眼便到了之前的那顶帐篷,李怀听着里面熟悉的话语,半点都不迟疑,掀开帘子便举起盾牌。
咚!
撞击声中,李怀顿时感到拿着盾牌的右手,被震得有些发麻,那强劲的冲击力,更是让了还后退了半步。
这等变故,让后面的白武二人都愣住了,随后那武将军更是惊讶起来。
“君侯果然是神机妙算,连这个都能算得到!难怪要拿一面盾牌!”
白将军同样神色剧变,眼中先是流露出震惊之色,继而便成了思索,最后眉头紧锁的盯着李怀。
倒是那营帐之中,因为这突然的变故,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m.xiumb.com
李怀迈步走进,低头一看,见那地面上赫然有个榔头在微微震颤,这眼皮子不由就是一跳。
上一回,我就是被这玩意儿给砸了,这脑袋瓜是不是得开了瓢?
马丹,这哪个孤儿,居然还带着这种东西?这是开会的时候该带的吗?也太离谱了吧?
这般想着,回想起第一回,那满脸开花时候的剧痛,李怀不由怒从心中起,目光冷冽的朝营帐里面扫了过去!
里面站着的七八个人,已然分成了两个阵营,一左一右,泾渭分明,两边争锋相对的气势,甚至都快要凝结成实质,变成一股相互对立的红色气流——
这不是单纯的形容或者错觉,而是实实在在出现的情况,因为李怀有气运光辉的加持,他的双眼在一些时候,是能够看到这些的,尤其是在这种狭窄的环境中,争论的双方,各自归属一方,每一个都来历非凡,有着自己所独有的身份——
他们不是某个藩镇的高级将领,就是禁军的领头将领,里面资历最浅的那个,其家族势力也非同小可,在朝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这样的两边人物,他们各自所代表着的集团,赋予了他们过人的权势,在这前线之地,率领着大军,又意味着各自掌握着众多兵卒,而人聚集在一起,就会带来气运,所以这看起来只有七八个人,但实际上他们各自所拥有的气运,却十分可观,每一个都堪称大人物,军中大佬。
不过,被李怀这么一扫,这些大佬的动作却仿佛凝固了起来,就这么停顿在原地,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整个局面顿时变得十分古怪和诡异。
等李怀走进来,后面的白将军和武将军也随之而入,那武将军一见这情况,立刻就是眉头一皱,朝其中一方人呵道:“怎么,蒋班,尔等禁军又要动手?这可真是奇了,君侯面前都要放肆,真当我等是好欺负的?刚才那凶器就是你扔的吧?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君侯都敢动了,莫非是仗着有个当了相公的叔祖,就要肆意妄为?”
他这一声,就像是一块大石头,砸入了水中,让原本已经有些安静的局面,又激荡起来。
“武畅,你休要血口喷人!赶紧回你的河东去吧,继续待在这里,哪天真有胡人突破进来,便是你的罪过!”
“呵!好大的口气!”又有一人站出来,这人面色黝黑,有着细长眼睛,“那是不是我张准,也要回淮西军去?这洛阳,就指望着你们禁军去打?你这游击将军,有这个本事?”说着,他看向一人,“徐琛,你也说两句,你可是禁军先锋,你来说说,若是没有我等,你们可是能打下洛阳?”
那徐琛身材高大,将个军袍撑得鼓鼓囊囊的,闻言冷笑,说道:“我等若动,连关之山都不是对手,去去洛阳,又有何难?”
“大言不惭!”有一人一听,便哈哈大笑,这人挺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两腿粗壮,声音洪亮,“若是我等不知内情,还能被你唬住,但如今君侯就在这里,难道还能让你哄骗?先前若不是我汴宋兵马驰援,又有秦修的忠武军追击贼军,你徐琛和顾天明,可都要交代在洛阳城下,顾帅,您说呢?”
他看向营帐最里面坐着的一人。
那人国字脸,不怒自威,见着李怀,便就站起来,闻言冷哼道:“朱泾次,你有这本事?我等能脱困,一是本身便有谋略,二来是秦兄来的及时!”说着,冲着角落里的一个红脸汉子拱拱手,后者只是点头。
这时,那位白将军走进来,说道:“诸位还是先歇歇,君侯想知道的,是方才,谁人动手,扔了那事物!”
此言一出,营帐里顿时又安静起来。
只有武畅嘀咕了一句:“到底是徐泗军出来的,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肯定是他们禁军的人干的!”说着,看向那顾天明身前的安再怀,眼神不怀好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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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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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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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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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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