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盒的不翼而飞,让我更加确信我爸的异常并非偶然。而昨天晚上,我给鬼叔打了电话,可惜他没有接。
我心里一直都打着鼓,我不知道这个附身在我爸身上的灵体到底是什么目的?
为了我爸的安全着想,我只能暂时假装没有发现这事儿,以免打草惊蛇。
一路上,我都没有和我爸说话,边开着车边观察他。
他说:“你表妹晚上就到,你别忘了去接她。”
我答应了一声,就把车停在了白纸鸢家门口。
白纸鸢的爸妈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她爸妈看起来很开心,脸上都堆满了笑容。
白纸鸢看到我的时候,红着脸,情不自禁地跟我并排走在了一起。
白纸鸢的妈妈看到我爸妈登门拜访,格外开心,还看着我和白纸鸢,不住地夸赞:“你看看他们两个多般配啊!郎才女貌的!”
我爸沉着脸,冲我妈使了个眼色,我妈立刻就从后备箱内,拿出了不少东西。
这些都是他们提前就为登门而做了准备的。
我爸沉声道:“我们是来上门提亲的,一些规矩还是要讲的。有了媒妁之言,就差父母之命了,这样娶亲的事才能变得顺理成章。所以,我们一家子登门提亲,很有必要,往两位亲家不要嫌弃。”
听完我爸的话,白纸鸢的爸妈都愣了一下。在他们看来,这都是新时代了,哪儿还有旧时代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
两家人只要能坐在一起把婚事儿一商量,也就定下来了。不过,他们倒是也没多想,都依旧脸上堆着笑,以为我爸只是个比较重视礼仪的人。
白纸鸢的爸爸笑着说道:“行行行,亲家都这么说了。这个礼我们不接也得接啊!”
白纸鸢的父母将我爸妈给迎进了屋,我爸先一步进去了,而我妈拿着一堆东西跟在他的身后,手上还拎着一只绑着脚的公鸡,一直“喔喔喔”得叫个不停。
白纸鸢小声地对我说:“你爸思想有点太……”
“迂腐是吧?算了,一言难尽。你爸妈那边呢?你都说清楚了?”
白纸鸢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我爸妈对你印象还不错。而且,他们非常同意咱们的婚事。主要我的年龄已经到了,他们也跟着着急,如果这事儿能尽快定下来,倒也遂了他们心意。”
我皱着眉头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不愿意嫁给我。嫁给我,你好像亏了?”
白纸鸢的脸憋得通红,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说道:“谁想嫁给你了?我这是为了不让我爸妈担心,逢场作戏罢了。”
我看到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很没底气,眼神闪烁,一直都在躲闪着我的目光,好像生怕我在她的眼中捕捉出她言不由衷的蛛丝马迹。
我无奈地摇头苦笑,跟着她一块儿进了屋子。
两家人坐下来谈论婚事,身为晚辈的我们,却只能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四位家长聊天喝茶,我们完全插不上话,也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我爸刚一进屋,就抿了口茶,开门见山道:“若是丫头进了我们家门,我们一家子不会让她受委屈,亏待她。陈默这小子要是欺负了你们家丫头,我决不轻饶了他,你们尽可能地放心。”
白纸鸢的妈妈听完我爸的表态,喜笑颜开地说道:“两位亲家看着都是面善之人,我和老白昨天晚上也商量了一晚上,觉得两个孩子既然有缘,莫不如今天就把亲事给定下来,省得夜长梦多。”
“纸鸢年纪也不小了,因为工作的关系,接触不到什么男孩子,亲戚也给相过几个对象,但大多都无疾而终。一直以为我们家纸鸢,这是缘分未到,还在为她担忧。”
“不过,我看你们家陈默和我们家纸鸢,两个人特别投缘。这才相处一个多月,两个人就彼此之间很了解了,这婚事马上就水到渠成了。我和老白都很看好这对年轻人呢。”
我妈把手中的鸡放下,笑着说道:“没错,纸鸢这孩子,我看着很喜欢。她跟我们家默默相处得不错,我和默默他爸也商量了很久,觉得该是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来的时候了。就让他们在村子里,先办个订婚宴,年底就正式操办婚礼,亲家你们看怎么样?”xǐυmь.℃òm
白纸鸢的妈妈恨不得白纸鸢马上就嫁出去,连连点头说道:“亲家说得好啊!先把这订婚这事儿靠谱!”
白纸鸢的爸爸咳嗽了两声,跟着说道:“订婚这个事,我也赞同。不过,我觉得也不能太操之过急,今年是我们家纸鸢的本命年,有些流年不利,不如改到明年直接操办婚礼,岂不是更好?”
白纸鸢的妈妈狠狠地瞪了白纸鸢的爸爸一眼,孩子的终身大事眼看着就要订下来,这突然来这么一茬,岂不是功亏一篑?
我爸的反应突然变得十分激烈,对白纸鸢的爸爸表示出了强烈的不满。
他激动地都快要站起来了,不断地咳嗽着,急声道:“不行,必须安排两个孩子尽快成婚!我等不到那个时候,等不到!”
我看到我爸的脸色变得异常可怖,脸变得铁青,瞪着眼睛,十分吓人。
白纸鸢的爸妈都被我爸的反应给吓坏了,尤其是白纸鸢的爸爸看到我爸反应这么大的时候,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我和白纸鸢看到这一幕,也都纷纷变了脸色。
该不会是要谈崩了吧?
我妈见场面有些不太好控制,连忙打圆场说道:“不好意思,让两位亲家见笑了。我们家老陈,他身体不太舒服,刚刚有点失态了。我觉得孩子的婚事还是尽快订下来的好,希望两位能够谅解。”
白纸鸢的妈妈深深地看了我爸一眼,白了白纸鸢的爸爸一眼,对我妈语重心长地说:“亲家母,纸鸢这孩子要是能够嫁到你们家,我还是很放心的。虽然不知道亲家公为什么反应会如此激烈,不过我能理解,他这也是为了孩子着急。我为我们家纸鸢也是操碎了心,我们能理解,大家都是为了孩子着想嘛!”
我妈拍着我爸的后背,苦笑着说道:“让两位亲家见笑了,我们家老陈身体出了问题,最近情绪有些不稳定,你们可要多多海涵。”
一旁有些吓傻眼的白纸鸢的爸爸,呆滞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亲家说得对,亲事尽快订下得好,都是为了孩子好。”
这时,我妈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匣子,那个匣子连我都没有见过,显得格外神秘。
只见她从黑匣子里拿出了一个玉镯子,那玉镯子看着血红血红的,看着很糙,没有市面上的玉那般光滑。
看着那血红玉镯,我突然感觉到周围有无数的能量波动,让我的全身都一阵不舒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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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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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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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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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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