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权相养妻日常>第 56 章 意乱
  逼仄的床榻间,全是韩蛰醉醺醺的酒气。

  令容懵了片刻,才明白韩蛰的意思。背后是板壁,前面是韩蛰的胸膛,她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咬了咬唇,竭力让语气平缓,“我最初确实躲着夫君,但那跟表哥无关。夫君也不必疑神疑鬼,我从前虽跟表哥相处融洽,却视他如兄长,没有半点旁的心思。”

  咫尺距离,鼻息交织,韩蛰仍旧盯着她,双目深浓。

  醉得不轻,居然还记得刨根问底!

  令容无奈,只好道:“我躲着夫君,是因为害怕。”

  “为何害怕?”

  “夫君年纪轻轻就居于高位,锦衣司使心狠手辣的名头,京城内外谁人不知?我长在闺中,见识短浅,在家时听见这些,难免误会夫君性情冷厉,待人凶狠。”令容偷着瞧他神色,见韩蛰并无不豫,接着道:“那时我心中害怕,所以小心翼翼,不敢招惹。”

  “就为这传言?”韩蛰显然不信。

  令容咬咬牙,“夫君两番议亲,却有克妻之名……”她试着推了推韩蛰胸膛,见他退开些,才坐直身子,小声道:“爹娘生我养我,实属不易。令容不求荣华富贵,只想保住性命安稳度日,怕举止差错触怒夫君,所以尽量躲开。”

  韩蛰长长“哦”了一声,手臂绕到令容背后,轻易将她两只手腕捉住。

  “成婚一年,我克过你吗?”

  令容迟疑了下,不敢提她对克妻内情的揣测,只道:“成婚至今,夫君带我出游两回,都碰见有人刺杀,这回还被人捉住当人质,大概……夫君跟我真的是八字不合。夫君天生命好,不怕这点风波,我却胆小惜命。”她说到这里,看了看韩蛰的眼睛,心里有些难过,却仍狠心道:“我想和离,是怕拖累夫君,也是怕不慎丢了性命,跟旁人没半点干系。”

  屋内安静得只有呼吸声,她忐忑等了片刻,见他动了动唇角像是在笑。

  “就为这个?”他问。

  “嗯。”令容颔首。

  “我待你如何?”

  “夫君待我很好。”

  “你有别的意中人?”

  “没有!”

  “那就不许再提和离。”韩蛰一锤定音,“我不会克你,更不会放你。”

  ……

  这是什么歪道理!

  令容欲哭无泪,背在身后的两只手腕被他捏得紧,扭了扭挣脱不开,只好道:“这件事等夫君酒醒了再商议,我手腕疼,夫君先松开。”

  韩蛰醉意醺醺,凑得更近,几乎贴到她鼻尖,有点戏谑的笑意,“亲我一下,我就放开。”

  令容被他酒气熏得脸上发热,闻言,两颊更如火烧。她尝试了两下,拗不过韩蛰的力气,而男人带着热气的胸膛却越贴越近,素来深邃清冷的眸中也添了火苗,像是缓缓扑向猎物的猛兽,炙热的鼻息扫在她脸上。

  她迟疑了下,决定妥协,“说话算数?”

  “嗯。”

  令容无计可施,稍稍抬头,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好了。”她侧头避开他目光,脸颊蒸红。

  韩蛰紧盯着她,入目的娇柔羞窘之态催动情.潮,他舔了舔唇,声音低哑,“不算。”

  令容恼羞成怒,“你怎么唔!”后脑猛然被扣住,惊呼脱口之前,双唇便被他封住。

  浓烈的酒气席卷而来,他的嘴唇干燥炙热,蹭在她唇上,有点疼。

  逼仄的床榻间酒气蒸腾,韩蛰吻得颇重,一手紧握她试图反抗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摩挲她脸颊。不满足于柔软嫩唇,趁着她喘息之机,无师自通地撬开唇舌,攻袭而入。唇舌纠缠时,身体也越贴越紧,勾着她后腰,贴向滚烫坚硬的小腹。

  令容脑子里轰然一声。

  韩蛰亦然。

  醉酒后勉强绷着的弦在她亲吻过来时铮然断裂,素日压抑的念头在那一瞬排山倒海般涌入脑海。柔嫩的肌肤,香软的唇舌,玲珑的娇躯,酒气令他唇舌干燥,唯有肆意攫取,吸吮掠夺。

  胸腔里的闷气和身体的燥热交杂,在她身躯贴过来时,却有种意料之外的舒服畅快。琇書網

  身体却也愈发紧绷,甚至发疼。

  带着薄茧的手指从脸颊滑落,到肩头,到胸前,狠狠辗转后,袭向腰间。

  令容大惊,顾不上手腕被握得疼痛,拼命挣扎。

  她的动作太过激烈,韩蛰微顿,退开些许,急促喘息。他的眼中不知何时爬上了血丝,冷峻的脸上有迫切的渴望,理智被酒气和情意吞噬,身体紧紧抵在令容腰间,随着呼吸起伏,炙热的目光像是被烈火煎熬的野兽。

  令容脑子里一团乱,知道今晚韩蛰不可能像先前那样克制离开。

  两人对视一瞬,韩蛰总算留着最后一点良心,松开令容的手,撕开衣裳,牵着她便覆盖上去。

  ……

  令容从沉沉睡梦中醒来,只觉两条手臂酸痛得像是要断掉。

  她懵了片刻,想起昨晚的事,偏头就见韩蛰在旁睡得正熟这人戒心很高,加之龙精虎猛不喜多睡,成婚后每天清晨几乎都要早起习武,还从没像今晨这样,天都亮了还沉睡不醒。

  令容瞪了他一眼,抬起酸痛的胳膊,就见手腕上红痕未消。

  可恶!

  她往腕间哈了口气,酸痛的感觉愈发明显,这双手不止被迫失了清白,还是在别人家的客房里。宋姑和枇杷都不在旁边,这种事更不好叫舅舅家的丫鬟知道,害她昨晚为处理帕子的事苦恼了半天!

  令容生闷气,满心恼恨地瞪向韩蛰,一转头,却正好跟他的目光对上。

  “醒了。”韩蛰随口招呼。

  令容瞪了他一眼,闭上眼睛。

  韩蛰一头雾水,揉了揉眉心,坐起身来。宿醉之后沉沉睡了一夜,他的精神极好,四体舒泰,心里隐约有种畅意。见令容仍闭着眼睛,他也没打搅,自入内间去盥洗那屋子两边设门,仆妇早已备了干净热水。

  他已有很久不曾喝醉,多年习惯使然,洗脸的间隙里,回想昨夜的事。

  宋建春和宋重光父子的话他都记得,回屋之后被热气一蒸,记忆就迅速模糊了。令容帮他宽衣、递醒酒汤、被他困在床榻角落逼问,隐约记得她的回答令他高兴,再往后……韩蛰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想起他似乎逼令容亲他。

  记忆停在了令容亲他的时候,那之后的事想不起来,就记得他很高兴。

  像是做了场极美的梦,心里残留喜悦舒泰,却记不清内容。

  大概是太高兴,心满意足地睡着了,毕竟从前他喝得沉醉的两回,也是回屋倒头就睡。

  韩蛰对着水中倒影摆出个冷厉的神情,愣了愣,头回发现他竟然如此没出息,竟会为她一个亲吻高兴得晕睡过去就算他曾数次回味元夕那晚的亲吻,对见惯生死的锦衣司使而言,这般反应也着实丢人了点,难怪令容今晨眼神古怪。

  他站起身子,对着屋门沉思了半晌,才踱步而出。

  乌金冠束起的发髻下神情冷清,颀长的身姿挺拔魁伟,跟平常无异。

  韩蛰经过榻边,还不忘向令容道:“我去活动筋骨。”

  令容“哦”了声,目送他出了屋子,才起身洗漱,而后在宋家丫鬟的服侍下梳妆。

  因昨晚小宴耽误了点时间,韩蛰匆匆吃过早饭,便去了宋建春的衙署。晌午饭用得也颇仓促,令容见宋建春眼底淡淡乌青,便知他昨晚也喝了不少,没能睡好。打探了下,才知昨晚三人喝光了整整八坛酒。

  一群酒鬼!令容暗恨。

  先前韩蛰回门时,傅锦元虽爱喝酒,却不贪杯,且彼时她跟韩蛰相新婚,翁婿并没喝多少。

  谁知意外到了潭州地界,舅舅居然能叫韩蛰大醉一场!只是宋建春的宿醉颇明显,韩蛰却掩藏得很好,说话行事冷清沉厉如旧,往牢狱里走了一遭,晚间回来时还坐在书案旁,肃着张脸呈理案情到深夜,跟昨晚的禽兽模样判若两人。

  令容甚至怀疑昨晚韩蛰是被喂了药才会失常,以至于他醒来后没半点尴尬,就披上了锦衣司使的那张皮。

  那件事忘了最好。

  看韩蛰昨晚的态度,仿佛不想和离,若是记起那事,更不会松口了。

  令容还没拿定主意,暂时不想提醒他,但手臂的酸痛不容忽视。

  她已跟阮氏讨了药膏,睡前再擦些,韩蛰瞧见淡淡红痕,目光顿住,“手腕怎么了?”

  令容没回答,只顾擦药。

  “药膏要抹匀。”韩蛰伸手就想来接膏药。

  令容躲开,抬头看他一眼。他昨晚那么大力气捏的,转头就忘了?居然装得没事人一样,还假情假意的关怀,黄鼠狼拜年!她心里暗恨,气哼哼嘀咕道:“没事,被狗啃了。”

  “什么?”韩蛰没听清,却瞧见了杏眼里的薄薄恼怒。

  令容毕竟忌惮他,只往里挪了挪,垂着脑袋,“没什么,睡觉压的。夜深了,夫君早点歇息吧,明早还要赶路。”恰好膏药抹完,遂搁在旁边漆柜上,将两只手腕悬着,就着韩蛰撩起的被子,钻了进去。

  片刻后,被窝里塞进两个暖烘烘的东西。

  “你忘了手炉。”韩蛰说罢,也躺进被窝里,却没乱动。

  日间公务繁忙,无暇考虑琐事,这会儿见令容别扭,他便猜得是为昨晚逼她亲吻的事。

  朝堂上的事千头万绪,险恶繁重,韩蛰都能理出丁卯,或铁腕狠厉,或刚柔兼济,迅速处置。这事儿却能难倒英雄汉,韩蛰自知酒后失德,欺负她无力反抗,心里虽忍不住高兴,却也知道她心中不悦。但这种事,嘴里说不出来。

  思来想去,也唯有买几样她喜欢的物件,做些美味的饭菜方能哄好她。

  他侧头看向枕畔,令容裹得跟蚕蛹似的,背对着他,呼吸绵长。

  他瞧了片刻,阖眼调息睡下因冯璋叛乱的势头太猛,朝廷措手不及,韩镜后晌已传书给他,命他早些回京,明日一早便须赶路。

  作者有话要说:#美貌少女的重生日记#

  借酒装疯欺我双手,这笔账我记着了哼!然而,感觉和离的事忽然变得希望渺茫了qaq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过年期间谨慎喝酒哈哈哈

  晚上7点我会努力更新哒!

  蟹蟹霸王票muaaa!

  阳光灿烂扔了1个地雷

  游手好闲妞扔了1个手榴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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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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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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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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