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鬼是余良的堂妹,三叔家的小女儿。她生下来患有疾病,具体什么病余良记不清楚,年少的他在医院里看着小妹妹哭闹不止,无法正常进食,身体逐渐虚弱,缓缓走向死亡。
她还那么小,还没有来得及看这个世界,就这样去了。
婴幼夭亡,禁入祖坟。
夭折的小孩按照余良老家的风俗,是不能埋进祖坟,都是丢掉处理。草席一包,随意到山上找个地扔了,或许被什么东西拉走吃了。
余良永远记得那天,三婶在月子中,直接哭晕了。他妈妈可怜小孩子,一直跟奶奶三叔吵,不能就这样扔了,在城里给妹妹买个墓地。
就算妈妈出钱,奶奶也不同意。在他们的眼里,夭折的孩子是罪孽,是晦气,必须扔掉,对下个才好。
奶奶他们没有把妹妹的遗体砸碎,让她再也不敢来投胎,已经很仁慈了。
爸爸夹在中间,没有说话。
没有知道的是,八岁的余良偷偷跟三叔上山了。他的小堂妹一席棉被包裹扔在草丛里,还有一双粉红的鞋子露在外边,还有两三只野狗在旁虎视眈眈。
余良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捡起一根木棍,拼命地挥向野狗。他只知道那是他的妹妹,他要保护妹妹,不能让野狗吃了妹妹。
八岁的少年,身躯是那般单薄,手里能够倚仗的武器,也仅仅是掉落的枯枝干柴。可他却赢了,他成功地赶走了野狗。
树枝断了,他就捡起地上的石子、果子,疯狂地砸向野狗。
他赢了!
野狗走了!
可野狗走了一次,还会再来,他不可能一直守在妹妹身侧。八岁的余良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抱起了地上的婴儿。
“妹妹,哥哥带你回家。”
余良没有因为棉被里的婴儿相貌丑陋而害怕,他的动作极轻,如珍宝般呵护着怀里的婴儿,一步步走回家。
当一家人看着余良手里的棉被彻底的疯了,丢掉的死婴又回来了。
“宝……手上的是什么?”奶奶颤颤巍巍问道,熟悉的棉被刺痛了她的眼,浑身发冷,无比的惊骇。
“妹妹。”
“阴魂不散的孽障!”
“讨债鬼又回来了!”
奶奶晕了。
余良手里的死婴被爸爸夺走,交给了三叔。他欲要抢回来了,则被爸爸锁在房间里。那天夜里他发了高烧,浑浑噩噩的,耳畔边似乎有一个婴儿的啼哭声。
自从那以后,他妈经常会跟爸爸吵架,受不了奶奶一家的习俗,分居,离婚。
三叔三婶很快又有了下一个小孩,那个早夭的妹妹再也没有人提起,她彻底的被遗忘。
这样也好,再也没有人骂她讨债鬼。
余良的却一直感受到妹妹就在他身边。
她会甜甜的笑着,叫他哥哥。
她说她到世上没有吃过东西,想尝尝食物的味道。
他拼命地吃,只为圆她的心愿。
入夜,简墨熟练地翻墙出学校。
“师父,原来翻墙那么爽!”
体验了一把空中飞人的简彤十分兴奋。
简墨将她从背上放下,“打好基本功后,教你飞行遁地之术,就不用我背了。”
御水湾别墅区,余良在客厅徘徊,他的眼睛一直看向墙壁上的挂钟。
“滴答,滴答。”
秒针在转动,时间一点点地逼近八点。
余良忐忑不安,满脸愁容,他期待早日见到妹妹,又害怕失去妹妹。
“当!”挂钟敲响八下,钟摆在剧烈摇晃着。
“叮咚!”
门铃声如期而响。
“少爷,外边有两个女生,自称是你同学。”佣人来报。
“你怎么还带了别人……”余良说道,眼睛微微不善地看向简彤。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秘密,他不想隐私被暴露在阳光下,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是我徒弟,帮手!”简墨介绍道,“我们是有职业素养的,关于你的消息,绝对保密,学校里面绝不会泄露任何一言半语。”
徐良的担忧,她了解。
“准备在这里,还是回房间?”简墨指了指四周,还有一些仆人在旁边。
徐良想了想,“上楼!”
自己房间的隐蔽性好,没有其他人的眼睛。他有饿死鬼附身的事,他连母亲都没有告诉,自然也不肯让仆人知道。
人多眼杂,说不定几天后,整个御水湾传得沸沸扬扬的。
徐良,外表两百斤的大胖子,没有想到心思细腻。他的房间的整体布局,少女的粉红可爱,粉色的帷帐,粉色的墙壁,粉色的小猪佩奇一家。
他的房间还有一屋子的玩具,适合三四岁小孩子的弹跳床,海洋球。
“哇!”简彤看着屋里的装饰震惊了,“胖子没想到你的内心那么的童真!”
余良沉默,这不是为他准备的。
“你准备好了没?”简彤问道,“我们开始将饿死鬼从你身上剥离。”
余良颤颤问道:“这就开始了?”
“你们道士做法之前不应该先摆放一点祭品,烧香请神……”
“你说那些跳大神!”简墨明白了,“那些都是虚的,装模做样,糊弄你们这些消费者。将捉鬼过程描述高大尚,实则是让你们大出血!”
“我们同学情谊,不搞虚的。多收钱的话,很伤同学情谊。”简墨说道,“我刚才四处看了看,好像没有发现阿姨。”
“她不知道我今天请你过来。”余良低头道,他妈妈应该还在外面应酬,他们搞娱乐公司的,越是晚上越是热闹。
“简彤。”简墨唤声,“贴一张符纸到余良的额间上。”
“红色的。”
“好的师父。”简彤应声,从书包里的掏出一叠五颜六色的符纸,挑了一张大红色的,沾水之后,黏在余良的额头上。
“天眼,开!”简彤指尖缭绕出一股灵气,打在符纸上,激发的符纸的威力。符纸炸出一道耀眼的红光。
“哥哥……”
“哥哥……”
“我好疼……”
“我好难受……”
余良似乎听见了妹妹的哭泣声,如金针一般刺进他的心。
“妹妹”
“妹妹”
余良焦虑地环顾四周,四周空荡荡并没有发现妹妹的身影。
“你在哪里?”
“是你在喊我吗?”
他三百六十度环绕,急促地叫喊着,眼眶微微发红。
“少年,别急!”简墨抽出桃木剑,点在余良的肩上,“她在的后背上,你暂时看不见,等我把我抽出来,你就看见了!”
幽蓝火焰附在桃木剑上,使桃木剑本身驱邪的威力更胜一筹,鬼魅在它跟前无所遁逃,直接显原形。
一个婴儿模样的小鬼,一点点地从余良的后背拉出,先是头部,它的头圆鼓鼓的,两只眼睛凸显,十分的惊恐。
躯干缓缓爬出,四肢纤细瘦小,小胳膊直比大拇指大上一点。双腿更是孱弱,没有行走的能力。
十年来,她仍旧保持着死前的模样,娇小可怜,让人无比的心疼。
“哥哥”
“我好疼”
小婴儿哭诉,哀求。
“哥哥,我不要离开你。”
“你还要带我吃遍世界上所有的美食。”
“你难道忘记了所有的誓言。”
小饿死鬼的哭声响彻在整个房间里。
“啊!”余良痛苦的爆头,他面部狰狞,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这是他妹妹,他不要任何人伤害她!
“简墨,我不要了!”
“你给我停下,我放弃了,我不要妹妹离开我!”余良大喊。
“简彤,你将余良困住,休要她破坏我施法。”简墨说道,当事人不配合,法师也难办!
“好的,师父。”简彤应声,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余良的前胸上。
定身符,施展此符纸,可以定住受控者半个时辰。
“小鬼闭嘴!休要在蛊惑人心。”简墨呵斥道,一道剑光劈在小鬼的脑袋之上,止住了她不断啼哭的声音。
“这些年你俯身在他身上,汲取他的精神气,多在世界上活了十年,该满足了!”简墨说道,“你若真心爱你哥哥,就更应该离开他,离他远远的。”
“你在这样汲取下去,他不出半年暴毙而亡。你就是这样对待疼爱你的哥哥。你仗着他对你的疼爱,无休止地残害他的精气。”
这个小婴儿鬼,身躯虽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不足月的婴儿。可她的心,随着长时间在人世的逗留,已经不是那样纯粹。
她也有了私心,也有了野心。
“呵呵……”小婴儿鬼孩提般轻灵地笑着。
“因为他就是个傻瓜,傻瓜,我说什么他都信。”
“我不甘心,为什么我生下来就被叫孽种,孽障,讨债鬼……”
“他就是宝,每个人都护着他……”
“为什么!”
小鬼仰天长啸,她咯咯地笑着,样子十分的瘆人。
“你若想要报仇,去找你真正的仇人,是他们将你的尸骸丢弃。”简墨不赞同说道,如此欺负一个良善的人,算什么本事!
“就是这个傻瓜,将我重新抱回家。让我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痛苦,他们怕我回去找他们,请了道士,在我身上扎下了九颗钉子,又将我的尸骨沉入河底,被河里的鱼鳖吃食,真正的尸骨无存。”小婴儿哭泣道,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当初的痛苦。
“可惜,他们不知道,我的鬼魂早就脱离了躯壳,在这傻瓜抱起我尸骸的那一刻,我的灵魂彻底的躯壳分开了。我就这样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处理。”
“我一声声的哀求他们不要”
“他们作孽又怕鬼上身,花了大价钱,去寺庙求来了平安符。我刚刚成为鬼,没有修为,拿他们毫无办法。好在这傻子,心甘情愿地被我俯身,我靠着他修炼,十年光阴,成功尽在眼前。”
“为什么你要出现!”小鬼对着简墨疯狂喊道,“在学校里,我已经尽量避开你了。你为何还要阴魂不散地缠上我。”wWW.ΧìǔΜЬ.CǒΜ
小鬼声声哭泣,指责简墨。是她多管闲事。
“你所谓的报仇,不过是踏着你余良的身体。”简墨喝道,“这算哪门子的报仇,将最爱自己的人吞噬,这就是报仇吗?”
简墨挥舞着桃木剑,剑光闪烁,组成一道道阵线,最后形成一个阵法,如一张天罗地网将小鬼包围。
如渔网捕鱼一般,兜住了小鬼。
简墨提着小鬼,晃到余良的跟前,“这就是你妹妹,好好看看吧!”
余良被定身,浑身不能弹动,只剩下眼珠子可以转溜。
惦记了十年,期许了十年,现如今终于可以看见妹妹的模样,他却闭上了眼睛。
“简墨,你送他去地府吧。”余良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艰难地开口,一句话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
他垂着头。
抽走了鬼魂,似乎也抽走了他全部的气力。
“真的不看了?”简墨问道,再次确认。
“你们走吧!”余良说道。
简墨将小鬼收起铃铛里头,小鬼的怨念太重,直接送入地府并不合适,需要找人先给她超度,驱除她身上的怨气。
“简彤,我们走吧!”简墨拍打简彤的肩膀,“不然,宿管阿姨来检查宿舍,发现我们两个都不在,可要罚写检讨书了。”
此时的简彤已入魔障,她前世与小鬼的经历多么的相似,同样是被父母抛弃,同样是被道士在体内钉上锁魂钉。
小鬼是死后,而她是生生钉入蚀骨钉,硕大的钉子,一锤锤地砸进她的躯体,浸入她的骨血,穿透身躯,与棺材连在一起。
轮狠,简明朗才是真正的狠厉!
无人能及!
桂城的“慈善家”皮囊之下,是披着羊皮的狼,甚至比狼更狠。虎不食子,他可是连亲生女儿的血肉都要喝上一大碗。
“简彤!”简墨点着简彤的额头,一股灵气从头顶灌入她的身躯,顿时灵台清明,眼眸中的怨气消散,对简明朗的仇恨,再次消散。
“切勿被前世仇恨蒙蔽双眼,他不值得!”简墨点醒她,生怕简彤入魔。
为了一个简明朗入魔,太亏了!她还有大好的未来。
撤掉定身符的余良,彻底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他一步一步地爬向床边。
他蹲在床头边,四肢蜷缩成一个球,与四周的海洋球融为一体。
余良不明白……
妹妹为何会记恨他?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妹妹对他只有利用吗?
离开之前,简彤回头看着在床头边孤零零的余良,落寞,孤寂……
“师父,他还好吗?”
十年真心对待的人,一心只想取他性命,换个人也很难想通。
“想通就可以。”简墨拍着简彤的肩膀,“我们只负责捉鬼,心里辅导这种东西不在我们的服务范畴。”
“我现在更像是一个恶人,捉走了他妹妹的恶人,他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我们!”简墨摇头,人心太复杂了,她还是少掺和为妙。
……
扫把星在东狗上班的第一天,被分配到一片新开发的地区,那儿小区住宅分隔较远,居住率低,快递量自然不高。
扫把星慢悠悠地派件,车上也就十来件快递,不用赶时间。
更重要的原因是扫把星不识路!
手机导航上,横七竖八道路,横着放,竖着放,好像都一样。还有同一小区,还分栋单元,四栋的旁边不是五栋,居然是六栋。
而且每一栋楼的外观都一模一样,就连小区前边的盆栽,都是大同小异。
这样也就算了,有些小区规定他的三轮车,只能进入底下车库,不能再小区上边行驶。进了地下车库,扫把星更加眼花了,在地上好歹还有点不一样的标志。
底下车库,连成一片,扫把星是两眼一摸黑。
可能是新片区,移动基站没有完全建好,他一进入地下车库,手机立马没了信号,别说导航了,连电话都拨不出去。
“他为什么要一直在车库里打转儿?”
“踩点?偷车?”
“莫非这地方有灵异之处?”
跟在扫把星后面的老鹰同志忍不住猜测道,“让老大派人过来,立即排查这里,掘地三尺。说不定地底可能有宝贝。”
次日,扫把星再来送快递的时候,顿时傻眼了。
前一天还好好的停车场,居然封路施工,规定车辆走上边。
人类社会,好反复无常!
“老大,他走的时候,眼神恋恋不舍地看向施工之处,底下必定有宝贝!”老鹰同志继续跟龙威报告扫把星的一举一动,“现在还没有发现,定然是我们挖的还不够深!”
龙威:“挖!我立即派队里的寻宝鼠过来!”
扫把星看着下水道涌出的一群群老鼠,立马了然:“原来是老鼠猖獗,咬断了埋在地下的光线,怪不得要重新施工。”
“啊”
“老鼠好大一只老鼠,跟小猫一样的块头!”
扫把星刚想按门铃送快递,里面的户主打开门,迅速地冲了出来,差点把他撞倒。户主的后面跟着一群白鼠。
“救命!”户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她腿脚不便,住的楼层比较低。今天如往常一般上厕所,从厕所的下水道涌出一群老鼠,个头硕大,十几只,浩浩荡荡地喷射而出。
纵使她是见过大世面的老太婆,也被这阵势吓到了。
老鼠成精了!
“老婆婆,不用怕!”扫把星一马当先,挡在前头。
他一手抄起楼梯间的大垃圾桶,一手拿起楼道里的扫把,双手左右开弓,一扫一个,老鼠均被她准确无误地扫进垃圾筐里。
“呵呵,年轻人,真有两下子!”老婆婆见鼠患已解决,神情放松。
“老人家,你的快递请先签收。”扫把星拿着角落里的快递,递到老婆婆的手里。
老太婆签好快递,却没有打算放他走,抓住扫把星手臂说道:“小伙子,顺便进屋先帮我看看,屋里面还有没有老鼠。”
以万作为计算年纪单位的扫把星,居然被一个不满百岁的人喊小伙子!
“可是我们公司规定不能随意进住户的屋子。”扫把星说道,上班第一天他就被上头的主管,耳提面命,熟读公司的规章制度。
“小伙计,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你就忍心看着我老太婆在被那些老鼠的骚扰!”老婆婆说道,她实在心有余悸,不敢一个人进到屋里,生怕屋里还有老鼠。
“老人家,这可是你请我进去的,你可不能到公司随意投诉我。”扫把星说道,被人投诉是要扣工资的。
“行了,小伙子,你进去帮我看看屋子里头还有老鼠没?我一定给你5星好评。”老婆婆说着,一边热情的请扫把星进屋。
屋里的装饰,是简单的中式风格,类似十年代,镂空的红木桌椅,墙壁上挂着山水墨画,书法字画。
“这都是我家老头子自写自画的不值钱。”老婆婆谦逊说道。
“嗯。”扫把星点头。
“这话,确实,不值钱。”他非常认可,这位老婆婆的话。
扫把星在仙界,他虽然对字画没有研究,也能看出哪怕是福禄寿,那几个人不要脸的最最残次的字画,丢在废纸篓里的垃圾,也比这儿的好!
“你这话中肯,难得有人赞同我的观点”老太婆点点头,指着上面的字说道,“他呀,就是被下面的人吹捧惯了,自以为天下无敌了。”
“他的那些话最画就能当柴火烧烧。”老婆婆嘴上说着当柴火烧,但她还是上前检查,关心字画有没有被老鼠啃咬去一角。
“幸好完好无缺,不然老头子又得哭了。”老婆婆絮絮叨叨说道,兴许是一个人呆在屋里头久了,有些烦闷,见到来人异常的多话。
“物业也真是的!交了那么多物业费,还让老鼠猖獗,改天我一定联合住户投诉他们。”
听着老婆子,一口一个投诉,生怕五星好评没了的扫把星,打起精神,将屋子仔细检查一番,连床底的缝隙都没有放过。
直到没有老鼠的的踪迹,老破婆的方才放心,放扫把星离去。
“谢谢你,小伙子。老太婆我没有什么可送你的,就送这个。”临别之时,老婆婆从书桌上抽出一本书,热心肠地递给扫把星,“我瞧你年纪不小了,家里应该有孩子在读书。老太婆我就送你一本字帖。现在的小孩子都喜欢手机,电脑打字,不喜欢手写了……”
扫把星原本想拒绝,可一听是送给简墨的礼物,就收下了。这字帖凑合着,给女儿入门。
哎,他这个爸爸太不负责任,下凡与女儿相认好几天,都没有送过礼物给女儿。
扫把星答谢老婆婆送的字帖,他决定投桃报李,将下水道的老鼠清理干净,让老婆婆再也没有鼠患之忧。
“队长,不好了!”监控扫把星的老鹰同志再次召唤龙威队长。
龙威冷冷道:“何事!”
“那人将我们派过去的寻宝鼠全部捉走了,一个不剩!他好像发现了我们的动机。试图抓住寻宝鼠来阻止我们挖掘的进度。”
“莫非真有宝贝不成?”龙威原本只有三分怀疑,经扫把星一顿操作,变成了七分肯定。
“鹰二,你继续守着,我在派遣一支穿山甲队伍。掘地三尺,你们也要先将宝贝挖出来!”
聂家格外热闹。
聂建邦自从昨晚与儿子视频之后,彻夜辗转难眠,儿子竟然拥有的一麻袋货币。他坐着最早的航班飞过来了。
“居然不是仿照的。”聂建邦拿着放大镜,一点点的摸排检查,最后得出结论。
这些货币都是真的!他们保存完好,特别是有几枚铜钱,比博物馆展览的还要好。聂建邦不可思议的瞅着这些硬币。
太梦幻了!世上还有人完美的珍藏古老的铜钱。
就在来之前,他还质疑货币说不定是刚从哪个窑子造出来的。古玩这一行,造假屡见不鲜。
“儿子,反正你也不懂欣赏,不如送给我。”聂建邦说道。
他有点发酸了,他,圈内人尽皆知货币收藏发烧友,有人拥有如此完美的货币,第一个想到的居然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
是在瞧不起他的出价吗?
“都说了是我一个认识的大叔送的。准确的来说是我用一辆车换来的。”聂辉洋洋自诩,他就知道投资简墨大师身边的人,不会亏本。
“你的玛莎拉蒂?”
“一辆东风三轮自行车。”
聂建邦:“……”
三轮自行车他也有的!
“把,你也别打这些硬币的主意了,东西不是我的,人家只是让我估个价而已。”聂辉说道,“今天过眼瘾得了。”
简墨对他有大恩,他总不能坑人家的老爹啊!不声不响地把东西吞了!
只有他,能在聂家恶臭的铜钱味中出淤泥而不染。
简墨刚刚把他治行了,他可不想再次沦为不行的行列!
坚持抱简墨大师的大腿,一百年不动摇!
“儿子,帮我引荐这位货币收藏的主人。”好东西在前,聂建邦哪肯放弃。
“说好的,我只帮你联系对方,可不确保对方愿意卖给你。”聂辉嘴上说道,“到时候你可不能拿钱砸!”
聂辉:重点提示拿钱砸!
发财叔最近好像为赚钱的事烦恼,老聂主动送上门,应该不介意当一次提款机。
聂建邦没有在意聂辉的话,哪有人不愿意与他交易的。如果有,一定是钱没有到位。
扫把星刚收拾完下水沟的老鼠,便接到聂辉的电话。
“嗯,等我上完班就过你那边去。”扫把星看了看他他车厢后面还有两三件快递还没有送。
“他说他还在上班,没空见,要等下班之后才能挤出时间见你一面。”聂辉转述扫把星的话。
“你这小子有没有真正把我的话传给他?”聂建邦怀疑这小子阳奉阴违,他聂氏集团的董事长,每天都是别人排队见他。
“别人不稀罕你那两三个铜臭味的钱。他说他还要送快递!”
“送快递?!”聂建邦玄幻了,竟然有人因为送快递,延后与他见面。
傍晚,扫把星骑着他的三轮车慢悠悠的骑进小区,却被保安阻拦下来。
“不好意思,为了保护住户的隐私。我们小区禁止外来人员进来。”
保安看了看扫把星京狗的制服说道,“送快递的,也必须在这儿等!”
“我进不去,你们几个出来找我吧。”扫把星拨打了聂辉的电话。
在保安的惊诧下,扫把星开着他的三轮车晃悠悠地进了小区。
在听到聂建邦愿意开高价买硬币时,扫把星居然拒绝了,“这些货币是我们朋友的,我只是借来应急。”
“你朋友在哪?可否引荐?”
郊外土地庙。
聂建邦瞧着四周,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到了,你自己问他们吧?”
聂建邦只觉得背后一股冷气,他们在哪?他们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100221:00:382021100323:54: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芮8瓶;人间绝色小师哥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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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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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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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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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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