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说的随意,把卖银针的银子放到桌子上,在大夫不舍的目光中,抽出草,将它揉碎,走到门口,扔到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很快被踩的不见了踪迹。
大夫看着被糟蹋的药材,心口都在滴血。
愚昧无知的女子,你知不知道那是金丝翠,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能救活,比灵芝、人参都珍贵多了。
价格不行可以再商量,为什么要把它毁了呢?
关键自己还眼睁睁见证了它的毁灭,早知道,自己脑子灵活点,手快点,抢过来该多好啊!
瞥到桌子上之前被自己当宝贝的灵芝,果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心好疼,觉得不能呼吸了。
大夫组织了下语言,阻挡住要离开的辛月,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冒昧问一句,你这药材是在那里采摘的?”
辛月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姑娘,只要你告诉我从哪里采摘的,我给你一百两银子。”大夫说完,双眼期翼的望着辛月。
辛月伸了伸手,意思显而易见,先给银子。
药童眼疾手快的把银子递到辛月手上,辛月掂了掂重量,回道:“山上。”
“具体在什么地方,这药草还有吗?”
辛月淡淡瞥了大夫一眼,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深山里面,就两根,我都摘了。”
大夫一愣,觉得自己的心不是在滴血,而是血液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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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悔的肠子都纠到一块,抬头看到辛月又拿出一根草,模样比之前更好,大夫眼睛冒着炙热的光芒,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说道:“姑娘,这一根能不能买给我,价钱好商量。”
“五百两银子,加一个条件。”
“你说?”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自己也答应。
这要是配上其它药材,炼制成丹药,那就是救命药,万金难求,怎么算自己都不亏。
“买给你灵芝的姑娘,我希望以后她不管拿任何药,镇上所有的商铺都不许收,我知道,你有这本事。”
“你们有仇?”大夫不解的问道。
那个小姑娘自己有印象,那浑然天成的高贵,清冷的气质,就是泱陵的大家闺秀都比不上,而且医术也独具一格,好好培养,未来不可估量。
不过,大夫偷偷瞄了眼辛月,这位看着普普通通,但是那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总让人觉得胆战心惊,心里发憷。
对比了一下,还是眼前这位不好得罪。
一个小小的山村,居然卧虎藏龙,有这么多不凡的人。
看来自己得抽个时间,给主子传个信,让他派人来查一下。
辛月不耐烦的问道:“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大夫连忙答道:“我答应你。”
辛月把草扔给大夫,大夫给药童一个眼神,抱着草离开。
辛月摸着怀里的银子,离开医馆,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看到了沈汐的身影。
沈汐对面是个男子,看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应该是镇上的小流氓。
沈汐把手里的银子递给小流氓,低声说道:“这是报酬。”
小流氓把手背到后面,没有去接沈汐手中的银子。
“银子你收回去,你救过我的命,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帮你办件小事,还是能做到的。”
沈汐略微思索片刻,收回银子,“这次就当你付上次的诊金。”
言外之意,就是我们两不相欠。
小流氓也听懂沈汐的意思,眼中闪过一抹痛楚,知道自己配不上沈汐,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沈汐眉眼淡淡,不紧不慢的整理下衣裙,淡定离开小巷。
小流氓不舍的望着沈汐的背影,眼中的情愫满的都快溢出来。
沈汐装作没感受到,挺拔的背影中透着绝情。
辛月直到沈汐走远,小流氓也离开,才从暗处走出来,眼中透着几分凝重。
下午在林二哥家吃过饭,走的时候,林大哥看着辛月手里提着的小包,皱了皱眉,“妹,咱娘不是说让你买件衣服吗,你咋没买,是不是钱不够,天色还早,要不哥给你点,你去买件衣服。”
“不用,我觉得衣服不好看,就没卖。”
林大哥松了一口气,“妹,钱不够,你一定要说,别委屈自己,知道吗?”
辛月看了林大哥一眼,脑补太多也病。
林大哥被辛月看的莫名其妙,挠着头,喊辛月坐马车,回家。
回到家,辛月把买的糕点分给家里人,一人两块。
林大哥没舍得吃,把自己的糕点递给林大嫂,林大嫂也没舍得吃,把糕点藏到屋里。
林母白了眼没出息的大媳妇,回头看到四个小子围着闺女叽叽喳喳,笑的傻乎乎的闺女,脑门突突的疼。
这个缺心眼的闺女,咋那么让人愁呢?
林母把四个小子哄到一边,拉着辛月进到屋里,开始说教,“糕点那么贵,不当吃,不当喝的,你买它干什么,还不如给自己卖身衣服……”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林母就被手中一对金灿灿的手镯惊住了。
“娘,这是我买来孝敬你的。”辛月笑眯眯的说道。
林母呆呆看着手里的手镯,伸手小心摸着,但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弯。
“这是你师父给你的银子。”
“不是,是我在山上捡了一棵草,医馆的大夫眼瞎,非说那是个宝贝,死活要塞给我五百两银子,卖走了那根草。”
说着,辛月又拿出两个包,“娘这是剩下的银子,这个是二哥给的。”
林母脑袋有点懵,拿起林二哥的钱袋子,“你孝敬娘的金镯子,娘收了,但这银子你自己放着,将来当嫁妆。”
“娘,我的就是你的,你就收着吧,我要是没钱花,再问你要,不然你让我放着,万一被别人骗去怎么办?”
林母一想,也对。
“行,娘给你放好,谁都不能碰它。”
林母喜滋滋的摸着手腕上的金镯子,这辈子自己也有机会带金镯子,知足了。
心里也万分感慨,要什么儿子呀,给他们娶媳妇,盖房子,还得顾小的,尽是赔钱货。
还是闺女好,就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林母想着辛月昨晚没睡多长时间,白天又去了一趟镇上,肯定累,催着辛月去休息。
并不瞌睡的辛月,望着林母关心的目光,回到屋里,盘腿坐着修炼。
林母进到自己的屋里,关上门,把床轻轻挪开,在放床腿的位置扣出一个缝隙,将辛月的银子塞到里面,然后把缝隙塞上,看不出来痕迹,再把床放回原地。
至于林二哥的银子,林母把它放到箱子里面,做完一切,林母坐在床上,摸着手腕上的金镯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
林父推开门,本来要问林母大白天,关门干啥,待看到林母手腕上金灿灿的手镯,到嘴边的话又变了,“你什么时候买了对金镯子?”
“当年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怎么,你给我买不起,还不允许我带了。”
林父不会说话,一听林母这么说,脸立马红了,结结巴巴,“这辈子你跟着我,没享过一天福,苦了你了。”
“老夫老妻的,说这个干嘛,不过,我这辈子生了月娘,是我最大的福气,行了,我看月娘最近都瘦了,我拿点银钱,割点肉,给月娘补补。”
林母手伸到箱子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串铜板,数出来几十个,让林大嫂去肉,顺便买点豆腐。
林大嫂一听有肉吃,做事比谁都积极。
一家人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
辛月正在修炼,听到小四的哭声,穿上鞋跑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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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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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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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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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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