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幸福的,就连迪迦、艾斯也是如此认为。
只有望月光自己知道,她这几年有着怎样的压力和不能言说的念头。而导火索就是初中在公园游湖时的初吻,接连着是丝滑过头的春梦。
以为昙花一现的春梦,断断续续梦了这么久,都说春梦了无痕,这都让她要食髓知味了!
当初她只以为是春心萌动的预兆,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这种梦发生,感触还异常真实,甚至醒来还会有种走不出来的怅然若失,这太奇怪了。
并且梦境里的男主角不是小德,是外星生物啊,这不妥妥的人外吗?还该死的甜美,她有毒。
她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看多了惊悚恐怖片,导致性癖觉醒的过程中太放肆了,才会这样大胆包天。
庆幸自己是很理智的,就算夜里再怎么因为梦境而辗转反侧,白天也能滴水不漏地照常生活。比如刚经历了昨天激情四射的梦,现在的她,还能面色如常地靠在懒人椅上翻看两性之类的书籍。
抱着盆栽要去往后院的迪迦瞥了一眼,少女手中书的封面撞入眼睛。
“咔——”
望月光的视线从书中移开,发现迪迦手里的花盆裂开了,将书用书签夹起放好,她起身走到对方面前,“这质量不行啊,手没事吗?”
瓷器花纹的裂缝从中间蔓延,不至于粉碎,让泥土花根散落。望月光担心他划到手,想去抓迪迦的手看一看,还未握紧,那只温暖的掌心便从指尖抽离,圆润的指甲不经意地划过她掌心的纹路。
不管迪迦有多想去握紧这只担忧的手,它都不能让这种心情泄露。如果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表达出来,可能会让年少的望月光受到冲击,她已经有了在意的男孩,不可以去做多余的事情,只要好好守护着就可以了。
藏好所有心思,迪迦如往常那样温和,甚至带了一抹疏离。摇头表明自己没事,便捧着花盆去往后院。
而望月光却触电一样搓了搓自己的手指,脸上的神色是来不及遮掩的万分震惊与羞耻。刚才触碰到的刹那,她的身体有一种奇怪的悸动,这是以前没有过的,好似很留恋这种接触,和这四年梦里的感觉很接近。
心如波涛卷起千层浪,把这青春期的小人死死拍在沙滩上。
是不是因为昨天刚做了梦,现在又接触到男性……所以?可对方是迪迦啊!该说幸好不是艾斯?不是,这不是关键点!她是什么牛马啊,脑子里想些什么啊!
杵在原地,她傻了,耳旁是自己战鼓一般的心跳声。
处理了花盆回来的迪迦看到望月光还傻站着没动,这足足得有十分钟了吧。
“怎么了。”
“艾斯今年什么时候来?”
“下周六。”
“哦。”
“你没事吧?”
“没!”
像是角色互换一样,现在又轮到望月光避忌了,她转过身背对着迪迦坐回图书角,急切地把那本书拿出来仔细看。好像里面就有她想要知道的答案那般,犹如抓住救命稻草。
双休的时候,如果没有与朋友或者小德约会,望月光就会家里蹲,以前还会和迪迦出门逛,现在对方倒是有意避开了。
同在一个屋檐下,气氛不似曾经那样祥和。
午后,迪迦在擦拭厨房的炊具,悄无声息的望月光从门口探出头,目光探究地投射过来。有所感应的迪迦如芒在背,不知道怎么回应,那就装作不知道吧。
被梦境逼得有些走火入魔的望月光死死地盯着,伸出手在虚空中描绘男人的腰臀比,身形不是很像,可感觉尤其相似。
啊啊啊!她在干什么!她在用迪迦去套自己梦里的人外男主角!她疯了吗!
“啪啪啪!”狂抽自己勾画的手,望月光心跳如雷地缩回爪子,嗷嗷嗷地跑去二楼将自己关进房间。
被盯着的毛骨悚然感消失,迪迦这才转过身,拿着抹布歪头。顾虑了片刻,还是上楼去敲响房门。
“阿光,还好么。”
“很好!我要休息一会儿,晚饭不吃了!别叫我!”
“……”
互相搞不懂的两人在这一天,都没有怎么交流了。
夜里,望月光早早地躺平,逼迫自己去睡。迪迦走到了图书角,将那本白天她翻过的书拿了出来,书签夹住的页面上赫然写着成人话题,这并不羞耻,因为互相喜欢而交往的人自然会走到那一步。
可是,它的阿光,真的有了被抽离的感情吗。是由别人给予的,重新产生的爱,她会渴望身体上的交流,也很正常吧。
这个晚上,两个人都失眠了。
花了一晚上收拾心情,望月光早早出门去学校,尽可能地避开迪迦。一直到艾斯过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艾斯,测一测自己。
经过与艾斯两天的相处,望月光像具雕像那般僵在了书桌前。值得开心的是,与艾斯没有那种感觉,她还不是太扭曲,可糟糕的是,限定迪迦。
往后几天,艾斯离开,迪迦回来,望月光不动声色地整理了情绪,如常地面对迪迦,正常地去上学。
在一个周六,她约了小德见面,并决定将困扰自己的情况告知。她始终认为,小德是自己很亲近的存在,很多事情都可以商讨。
小德赶赴甜品店赴约,还以为要被说分手了,他隐隐地觉得这段关系是走不远。这四年的相处,倒也有些说不出的疲倦,虽然也有过悸动与欢乐,终究差了些。
如果望月光不提,撑不住的他也会提的,他们就不太像情侣。
有感觉到望月光很努力地在配合他。起初他也察觉不出什么,可时间长了,喜不喜欢,如果还需要自己去寻找证据来证明,那就代表着,她真的对自己不是那种感情吧。
结果,分手还没有听到,反倒是听到了不得了的坦白。ωωω.χΙυΜЬ.Cǒm
“你?”
“对不起,我是个牛马。”
“……你把我的话抢了,我说什么呢。”
“说我牛马就行了。”
望月光木着脸,有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她已经够烦恼了,眼下是要解决问题的。
“简单来讲,你对管家产生了性|欲,因为时不时做的春梦,我总结得有错吗?”
“相当精辟,我是个牛马。”
“……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我和迪迦也不是不能的关系,我思考了很多,也查了书,确实是性|欲,没弄错。”
少女说得缓慢又坚定,如此平和的状态,也不知道她自己做了多少思想准备,又经历了怎样的自我疏解,才接受了这种荒诞的念头。
小德从骇然失语到被迫接受,情绪也是起伏不定,嫉妒心也春笋一样冒出头,怎么也想不到……
抓起水杯灌了满满一杯水,吞咽下肚后,小德带着胜负欲与纠结,神色难堪地逼问,“你是真有问题,我不能让你有这种感觉吗?”
“……”
两人之间陷入微妙的沉默与尴尬,望月光不想让胶着的状态浪费时间,也不想语焉不详导致信息交流有误,便直白地说:“没有。”
“你是做梦做傻了吧。”
“可能吧,但不管怎么说,这份感觉是真实的。我骗你有什么好玩的。”
“你喜欢管家?”
“……没有。”
“没有你他妈想上他!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你对艾斯也这样?”
“没有。”
压不住的声音在店铺里盖过杂音,一时间很多人都投过来惊异的目光。风华正茂的少年少女并没有露怯,完全不在意周遭的看法。
望月光继续说:“我看书了,性和爱也是可以分开的,迪迦也不是艾斯。”
“你看懂个屁,没有母爱让你心里扭曲了吧?真以为你们是朋友吗?”
“……”
“那你有喜欢我吗?”
已经称得上是怨毒的话语第一次从小德的嘴里落出,他也想要成熟点,可他显然做不到。
“我在努力。”
“真是辛苦你了,那就分手吧,再和你这样下去,我都要神经衰弱了。”
望月光怔住,像是做错事的小孩,露出了愧疚与不知所措,她轻率了,可能还是话题太敏感。按照以往的相处,她还以为对方应该能理解,终究是自己太混账了。
她从未将迪迦看作兄长父亲,所以这种念头出来后,在经过了难以启齿与自我唾弃的阶段后,她接受了。
“对不起,没能喜欢你。”
诚心的道歉也会成为伤人的利器,望月光看着小德摔了未动的蛋糕走人,收银员过来询问,她只是摇头说没事,将碎片收拾好,说自己来赔。
在这店内独坐到傍晚,比起痛失不开窍的爱情,她难过的是这份友谊也没了。要排解好心情,才能回去面对大难题,她会找出解决办法的。
在不惊动迪迦的情况下,自己转换好心情与突如其来的杂念。
夜里七点,望月光挎着包走出甜品店,门口阴沉的小德将她拦住,吓一跳的她差点挥出一记上勾拳,堪堪停在了对方鼻尖。
小德看起来冷静了许多,他拧着头看地面,说道:“拿我做实验吧。”
“什么?”
“做不做。”
望月光迟疑几秒,随即恍然大悟,“但我们……”
“是分手了没错,搞清楚你的情况怎么回事,是谁都可以,还是只是对管家。他照看你长大,你这么丧心病狂,他知道吗。”
“……”望月光一时无言,权衡利弊下,再三确认了小德的想法,“你确定?”
“我也有私心的,总得拿到点什么吧。”
不知道是青春期的男生都能找到这种不需要检查的小旅馆,还是小德有心了,总之望月光拿着房卡跟着他进去了。
在望月光洗了澡穿上浴袍后,小德也进去了,少年脱衣服的时候问她,是不是迪迦有意放过什么信号给她,所以让她产生了异样的心态。
望月光表示对方纯属躺枪,不过她看着少年清瘦的身体,像盯着一块腊肉似的,和梦里的情况完全相反。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望月光反而心如止水,没兴趣啊!
[迪斯拜尔,还挺开心嘛~]
突兀的,脑子里响起一道极为轻佻熟悉的声音,望月光猛地抬头看向四周,“小德,你在和我说话?”
“没有。”
“你叫我……迪斯拜尔?”
“什么啊,说了没有叫你,我快洗好了,你做好准备。”
的确,那声音就不是小德的,可双人间里,如何还有第三人,那声音近在咫尺,就好像刻在脑子里。
随即,望月光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整个房间扭曲了,暖橘色的灯光闪烁几下,窗口涌进来的风带上了腥气,像是某种兽类的臭味,又好似物品腐坏糜烂的气息,呛得人胃里翻涌。
她耳朵一动,听到了某种生物的咆哮声,由远及近,像压在心口的巨石。
恐怖电影里才会有的氛围感将望月光包围,无知无觉的小德穿着浴袍出来之际,她看到地砖裂开,六根手指惊雷般闪现,拖住了少年的脚踝。
“小心!”
根本来不及思考这惊变,望月光操起房内的座机砸向了那诡异弯折的六指手臂,细长,黝黑,受到攻击后还发出了嘶鸣!忽的,上面张开了无数的嘴巴。
“卧槽!”
才反应过来的小德差点被撕掉一条腿,甚至来不及穿回自己的衣服,望月光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在走廊上狂奔起来。不知名的怪物如黑夜降临,所过之处让廊灯全数炸裂,真是一路火花带闪电。
小德的体力根本没有望月光好,从六楼疾跑三楼就开始喘气,他一张口,觉得嗓子都扯着疼,“那是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冲我们来的!”
“有鬼吗!我们是见鬼了吗?等等,不去坐电梯?我喘不过气了。”
“鬼片里面的电梯能坐吗!”
“可这他妈又不是演戏!”
“我背你!”
“喂!”
不断下楼的双脚一软,还没跪下去,转眼间,小德就被望月光背在背上。
难不成这是迈向大人的鬼怪惩罚?脑子里不着边际地想了一堆,是在做梦吧?如果是梦,那为什么光脚奔跑的痛感又这么清晰!
望月光背着小德夺命似的冲出旅店,前台唯一的收银员都看呆了,妇女什么恐怖的景象都没有看到,灯也没有炸裂,空间更没有扭曲。
妇人瞪着眼珠子看着这对奇怪的年轻小情侣,在想要不要报警。
路边的草丛里阴影闪烁,好似随时能冲出什么东西来撕扯两人,这小破旅馆又偏僻得很,要跑去人多灯亮的公园才行!
黑暗中,有着来自遥远时空的细碎低语,望月光惊惧不已,又觉得很是熟悉。天空开始崩裂,她看到电闪雷鸣中,有怪兽巨大的瞳孔从破裂的窟窿里探出来。
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小巧的方盒,而外面的巨兽想要进来。
强风压下,感受不到敌人,却觉得对方无处不在,望月光背着小德滚落下坡路。这可不是普通的小偷强盗,而是不能预知,无法预料的神秘事件。
额头撞上路边的石阶,温热的鲜血渗出,剧痛导致意识涣散,因为保护小德,望月光陷入了昏迷的边缘。
夜空中窥伺的眼珠消失,一只巨大的爪子从窟窿探进来,无数的尖叫在耳边高声唱起,神经拉到极致,小德闻到了腐败的窒息的气息,真实与虚幻交替展现,狰狞的怪物从地底里爬出,少年被这冲碎三观的景象吓得连连干呕,可又吐不出什么,他爬起来就跑。
忽然想起,望月光被他丢下了。
克制着心底里的恐惧,他又跑回去拢好少女散开的浴袍,胡乱地想止血,却弄得自己一身脏,想要抱起她跑,然而没有怎么锻炼过的他如何在这种情形下抱着对方跑。
已经吓哭的他无助地抱住望月光,像困兽般嚎叫了出来。如果世界真有怪物妖魔,那是不是应该也有神明……
一束光降落,万籁俱寂,潮水围剿般的黑夜被穿透。
哭声顿住,小德睁着目眦欲裂的双眼,逆着光,看到了从未见过的生物,有着类人的身形,却镶嵌着水晶,流畅的肌肉下蕴藏着蓬勃的力量。那种拽着心神的惊悚感被化解,少年怀中一空,发现望月光被看不真切的类人生物抱住。
有碎裂的光从它的掌心中散出,它如仁慈的外来神明,怜惜地拥着望月光。少女血流如注的额头复原了,浴袍上的血迹消失了,而小德身上的擦伤也被笼罩而来的光芒治愈。
一切复原。
那些侵扰的黑暗,耳边低吟的兽语慢慢褪去,小德看到那个类人的生物有一双没有眼睑的,泛着光芒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瞳孔,肌肤镀银般,被红紫色占据,胸前犹如嵌入了精密的仪器,清幽幽地泛出蓝光。
被抱起的望月光又送回到了小德的怀中,他呆呆地搂着,看着这怪异的一幕。
再一眨眼,都消失了,他只觉得胸口有温暖的光芒,那些负面情绪也得到了安抚。
没有幽灵妖物,也没有类人的神明,即不存在魔,也不存在神,夜空明朗,并未碎裂,那眼球和怪兽的爪子全都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远处跑来的管家,迟钝的大脑运转了以后,他忽然想起在事情离谱之前,他和望月光要做什么坏事。
“小德!”
“阿光,你,你醒了?”看到怀里的女孩,小德总算有些找回实感。
“刚刚有怪物,然后我们被救了对吧,不要说!这种离奇的事情不要告诉迪迦,他会担心的!”
“……但你不觉得我俩现在的情况也挺糟糕?”
“说我俩来宾馆学习。”
“你是看不起谁的智商?”
“那就说我们探索两性关系,这也是学习。”
“……”
一个眼神就决定好以后,望月光整理着浴袍,束好腰带,将小德强行从地上拽起,迪迦已经来到面前,青年的脸上带着愠怒的神色。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么。”迪迦这样问。
“对不起!”熟练运用道歉,以企图避过追问的望月光,她现在心潮澎湃,却还是用理智维持着自己的运转。在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不可思议事件后,被抓包开|房似乎不是什么大事了。
她撞到头的那一刻,还真以为要见阎王了,结果没有,反而在半昏半醒间看到了春梦里的人外生物!
大脑被不断冲击,面对迪迦会产生的欲望也被压下,望月光现在很想自己静一静!
“那么,在做这种事之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你们或许有点早了。”迪迦再次说道。
“对不起!”
就像机器人一样,望月光再次说道,甚至把小德也扯过来道歉。
刚从魔幻世界中回到现实,各种惊惧害怕的崩溃情绪已然过去,小德想到,他与望月光经历了这么一场不可思议的浩劫,而现在不能对管家坦白,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可望月光似乎没有这种概念,她大概是想着不让迪迦担心,她所有的出发点是因为对方。
这要不是喜欢,才有问题!
“都成年了,反正我们做了措施了,不会有问题。”
少年的妒忌,使得他说出了假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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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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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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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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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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