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头的郎中过来检查一番,涂了些药,声称没什么大碍,只需让菊香婶好生休息、安心养伤便没事了。
家丑不好外扬,张福旺送走了村里乡亲,冯刚执意不走,便留在这里。
天色渐暗,屋里亮起了灯光。
菊香婶在卧室里休息,女儿在旁边陪伴。
冯刚、张福旺、张福财一起来到客厅。
“老二,究竟怎么回事?”张福旺说道。
“就是她偷男人,被我抓到了。这样的贱货,不狠狠的收拾收拾怎么能行?换着是谁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张福财恶狠狠地道。
冯刚昂首道:“菊香婶没有偷男人。”
张福财眉毛一挑:“你小子知道什么?”
“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相信菊香婶是绝对没有偷男人。”冯刚夷然不惧地说,“张福财,你有证据吗?你亲眼看见了吗?你敢不敢等到菊香婶醒来之后,我们再找她问个清楚!”
张福旺也不悦地道:“冯刚,你回去!这是我们张家的事情,你在这里瞎掺和什么?”
冯刚道:“我就是替菊香婶不值,替她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感到可怜!我就是要听个事实!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张福旺眉毛一挑:“冯刚,我发现你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犟啊。我就说这里是我们张家的事情,你一个毛头孩子知道个啥?要你回去就回去。”
“我不回!”冯刚摇头,“今天事情我非得调查清楚不可。你们是没有看到菊香婶当时被打的时候眼睛有多么的无助,她哭喊的有多么的伤心。菊香婶以前对我有恩,我小时候她很疼我,很关心我,现在她被欺负了,我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就凭这份恩情,我冯刚就要替她说句公道话!”
“好!冯刚,你小子够牛!”张福财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气的浑身乱颤,“有种你别走,有种你就一直站在这里别走!”
说罢,张福财转身便离开了。
以张福财的性格,冯刚这么咄咄逼人,他早就出手了,到底还是顾忌冯刚的那个铁塔一般的老爹冯东云,揍了冯东云的儿子,他就等着去见阎王吧!
这时冯刚的爹妈在门外敲门,冯刚赶忙过去打开门。
“刚子,你怎么还不回去吃饭呢?你在这里干吗?”马桂兰甫一进门便问道。
冯刚道:“菊香婶被张福财打的那么惨,还冤枉菊香婶在外面偷男人,菊香婶是什么样的人,妈你还不知道吗?无论如何,我也要替菊香婶争回这口气。”
马桂兰拉了他一下,低声道:“别人家的事情,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吗?赶快跟我回去吃饭。”
“妈,张福财不是人,他虐待菊香婶。”冯刚一甩手,着急地叫道。
马桂兰道:“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你打抱不平打抱的过来吗?别人家的事情,你少掺和,走吧,赶快回去。”
马桂兰拉着儿子的手臂往门外扯。
“不行!绝对不行!”冯刚执拗地道,不愿意出去。
这时菊香婶的女儿跑了出去,叫道:“妈妈醒了。”
冯刚慌忙的冲了进去,见到菊香婶睁开眼睛。
后面马桂兰他们陆续跟了进去。
“菊香婶,张福财说你偷男人,你到底有没有?你跟他们说说。”冯刚站在菊香婶的床前,大声说道。
不等胡菊香说话,张福财便怒喝道:“胡菊香,你敢说你没有偷男人吗?你坦白交待!敢说半句假话,小心老子撕烂你的嘴!”
胡菊香目光呆滞,轻轻摇头:“我没有,我没有偷男人。”m.χIùmЬ.CǒM
“我日你妈!”张福财一听这话,大怒着冲了过去,幸好张福旺一把拦住,但他还是一脚踢在床榻上,发出“砰”的一声,床榻剧烈的晃了一下。
“胡菊香,今天上午屋里的男人究竟是谁?你为什么偷偷摸摸的,我问你屋里有没有,你为什么说没有?你摆明了就是心里有鬼,你屋里藏有男人,你还不承认。”张福财怒声喝道。
“是伍同德。”胡菊香终于说道。
冯刚浑身一颤。
德伯是个什么德行,冯刚最清楚不过了。而且德伯在他的面前夸过海口说全村里没被他搞过的女人不超过一只手的数,连杨玉的妈妈陈芹都被他搞到手了,偏偏德伯出现在菊香婶家里,冯刚有些怀疑了。
如果菊香婶真的与德伯有染,自已就被动了,到时候张家兄弟肯定不会跟自已善罢甘休。
冯刚的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起来。
这时张福财“嗤”地冷笑一声:“胡菊香,你终于肯承认啦。连伍同德那种邋遢货色你也喜欢?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我还以为你偷的是哪个小白脸儿呢,原来是伍同德那个混帐货,胡菊香啊胡菊香,你让我怎么说你?我看你脑子不是进水了,就是被驴子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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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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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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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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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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