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节骨眼上,梁王亲自见了陈六合,如果陈六合走出梁王府就被人下黑手的话,那无疑就是在打他梁王的脸,这种事情,谁敢轻易来做?
怕是连程镇海、白胜雪以及那位主神大人,都要多少掂量一下吧?
殿堂级的强者,是不能轻易惹怒的,大家的心理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算盘。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好则好,不好的话,就是全盘皆蹦,此刻的平衡立即打破。”王霄道。
“就是在赌他们没有那个魄力和胆量。别看他们三方联合,但这个出头鸟,谁愿意做?”
奴修冷哼的说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崩不了盘,真崩了,对谁都没有什么好处。”
王霄点了点头,没有去反驳,此刻的形势,的确是很耐人寻味啊。
这就像是一个快要撑到临界点的皮球,随时都有可能爆裂,但什么时候会被撑爆,谁也不知道。
不爆之前,大家都能遵守规则,一旦爆了,就没有任何规则可言了。
“怕就怕,突然出现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啊。”陈六合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奴修和王霄两人皆是看了眼陈六合,王霄道:“你倒是在不声不响中把局势看得够透彻。”
“你说的没错,就怕突然出现横插一足、能打破双方平衡的人。”王霄道。
“这个人,可能是东域,可能是西域,也可能是祝月楼……”奴修凝声。
陈六合砸吧了几下嘴唇,苦笑了一声说道:“算了,我们还是不要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了,毕竟,那种高层次的争斗,也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东西两域的态度,更不是我们所能主导和决定的。”
“他们想做什么啊,我们可管不了,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陈六合很乐观的说着。
奴修跟王霄两人都审视了陈六合两眼,几秒钟中,王霄才说道:“这话说的没错,我们不必庸人自扰,相信斗战殿殿主和梁振龙两人会把这些事情处理妥当的,天要是真的塌了下来,也有他们撑着。”
陈六合忍不住失笑了一声,忽然好奇,道:“小王爷,你真的是梁王的弟弟?亲弟弟?”
王霄瞪了陈六合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倒是想改变这个事实,可我也无能为力啊。”
陈六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见过坑人的,没见过你这种连亲哥哥都坑的。”wWW.ΧìǔΜЬ.CǒΜ
王霄不以为意的说道:“放心吧,梁振龙可没有那么脆弱,他本事大着呢,站在他们那个高度的人做事,向来都是谨小慎微未雨绸缪,你以为一件完全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会放心大胆的去做?”
“你可别把那只老狐狸想的太简单了。”王霄撇撇嘴说道。
陈六合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站在梁王那种高度,谁还没有几张与人斗法的底牌呢?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天真的塌下来了,凭他们的体格,也可以撑上那么一两下。
“小王爷,还有一点我很好奇,您既然和梁王是同胞兄弟,为啥你们一个姓梁,一个姓王?”陈六合满是好奇的问道。
谁知道,刚才还神情平和的王霄猛的把脸拉了下来,他瞪着陈六合,道:“小子,别打蛇上辊得寸进尺,给你一点颜色就想开染坊吗?不该你问的,最好别问,否则的话,小心本王一脚踹死你。”
“哼,又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有什么不能说的?”奴修冷哼了一声。
王霄登时没了脾气,苦笑道:“老疯子,给我们留点面子能死吗?”
“这件事情不提也罢,家门不幸。”王霄摆摆手。
“你要真有本事的话,就把家门不幸这四个字说给梁振龙听。”奴修嗤笑了一声。
“说就说,那怎么了?我当着他的面也是这样说的。”王霄道。
奴修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了,陈六合一看气氛不对,也就强忍着好奇,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不过他断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很曲折的故事。
三人就这样在暗夜下行走着,周围有多少眼线,他们不是很清楚,也并不是非常在意。
但他们知道,在那漆黑的周围,一定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一路上无风无浪,三人很快就返回了斗战殿,王霄自行去斗战殿为他准备的客房休息了,只是叮嘱了陈六合几句注意好好养伤。
奴修把陈六合送回到了陈六合的房间。
临别前,奴修对陈六合说道:“你的身体真的没什么问题了?方才梁振龙那个老小子没有把你伤着?”
“放心吧老头,我没事,好的很,梁王做事,怎么会那样没有分寸?”陈六合故作轻松的说着。
奴修点了点头,道:“你好好养伤,现在时间不早了,明天大早你还有一场死战,不可马虎大意。”
陈六合嗯了一声,道:“就是不知道,他们明天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啊。”
“不至于,虽然你的表现已经让南北两域和古神教提起了警惕,但我想,他们仍旧会认为你没有以一敌三的真本事,况且你重伤在身,这能让他们抱着几分侥幸心里。”奴修分析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就要给他们再上一课了。”陈六合冷笑了起来。
“你不要大意。”奴修凝眉。
顿了顿,奴修又道:“也不要太在意梁振龙今晚说的话,我觉得你说的才是对的,首先要保证的是如何让自己活下来,其次才要去考虑会不会因为实力太强而遭受灭顶之灾。”
“如果因为惧怕引来关注就蹑手蹑脚,完全没必要。”奴修道。
“这个道理我当然懂,卑躬屈膝的活着是永远得不到别人的尊重,想要让对手惧怕,唯有拿出超强的实力。”陈六合字句铿锵的说道:“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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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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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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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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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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