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儿和春燕赶到算命先生住的小屋,只见屋门虚掩,唐婉儿上前敲了敲屋门,里面没有动静,于是推开门,一股血腥气味扑面而来,唐婉儿立时意识到不好,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
算命先生趴在地上,身体下一滩血迹,春燕伸手摸了一下算命先生的脖颈,一股凉意传到手上,轻声说:“身体已经冰凉了,死了至少两个时辰了。”
“应该是我们离开后不久就被人灭口了。”唐婉儿四下查看了一圈,屋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这个对手太厉害了,竟然知道到小姐会来找算命先生。”
“一定是熟悉江湖动态的人,现在只剩王梓坤这条线索了。”唐婉儿往小屋外走,边走边说:“通知丁山和陆侠,把王梓坤带来。”
“好,我马上放信鸽同时他俩。”
唐婉儿说的丁山和陆侠是许执放的两个贴身保镖,跟随许执放出生入死二十多年,如果不是情况紧急,唐婉儿不会请俩人出来。
(2)
夜幕下的京城少了白天的喧嚣,多了一份宁静,街道两边的店铺都已经关门打烊,街面上行人稀少。
王梓坤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前走着,嘴里还哼着小曲。从胡同里突然闪出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用刀逼住王梓坤。出来的俩人正是丁山和陆侠,都是身强力壮,功夫一流的中年男人。
王梓坤不慌不忙地问:“你们要干嘛,我兄弟可是镇抚司的巡捕官。”
丁山说:“你兄弟就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跟我们也没有关系,有人想跟你聊聊。”
“不去,我老婆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吃饭呢。”不等王梓坤说完,陆侠用布袋套在他头上。
“你们是什么人?有话好说。”王梓坤边叫边挣扎。
丁山用刀柄在王梓坤的头上重重敲了一下,顿时没有了声音。
陆侠从胡同里牵出一辆马车,丁山将王梓坤扔到马车上,俩人驾车离开。
陆侠和丁山赶着马车进到一座四核院里,俩人把王梓坤从马车里拖下来,拉进堂屋里,然后把王梓坤捆绑在椅子上。
唐婉儿从外面进来,丁山轻声说:“小姐,人弄来了。”
“两位叔叔受累了。”唐婉儿在王梓坤对面坐下,示意把头套取下来。
陆侠将王梓坤头上的头套拿下来,丁山把茶碗的冷水泼在王梓坤的头上,王梓坤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王梓坤神情紧张,认出了唐婉儿,“你不是跟我兄弟一起的吗?”打量着周围,“这是哪里?你们要干嘛?”
唐婉儿轻声细语地问:“是谁让你指证江南绸缎庄的杜掌柜?”
王梓坤摇着头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还是说了吧,免得皮肉受苦。”
“就算打死我也不懂。”
“好吧,这是你自己要求的。”唐婉儿向丁山点了一下头。
丁山抡起胳膊,猛地一拳打在王梓坤的脸上,王梓坤嚎叫了一声:“哎呦,疼死我了。”
唐婉儿问:“现在懂了没有?”
王梓坤咬着牙,“不懂。”
丁山左右开弓,两个拳头用力打在王梓坤两边的腮帮子上,嘴里的血向两边甩出去。
“就是杀了我也没用。”王梓坤大声嚎叫着,“说了死得更惨。”
(3)
与此同时,王梓骞高高兴兴地走进大哥家,谭萍心神不定地坐在那,没看见王梓坤的人影。
王梓骞急忙问:“我哥还没回来?”
谭萍哭丧着脸说:“等了整整一天都不见人影。”
“我哥让镇抚司抓了,不过罗大人说了,晚饭前就会放我哥回来。”
谭萍着急地问:“镇抚司为何抓你哥?”
“还不是为了钱,犯了点事,不过都过去,他应该很快就回来。”
“那我赶紧去炒两个菜,等你哥回来,你们兄弟俩一起喝点。”
谭萍转身要去忙活,一个男孩跑进来,把一封信放在桌上说:“有个人让俺送来的。”
谭萍急忙问:“是谁让你送进来的来?”
“俺不认识。”说完,男孩转身跑出去。
王梓骞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笺,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谭萍问:“上面写什么了?”
“我哥让人带走了。”
“啊!”谭萍着急地问:“你哥让什么人带走了。”
“上面没说,让我去九弯胡同里的一个宅院找。”
“我跟你一起去。”
“还不知道信上说的是真是假,我自己去就可以,嫂子在家等着,或许我哥自己回来呢。”
“也好,你注意安全。”谭萍叮嘱道。
王梓骞抓起绣春刀,匆忙离开。
(4)
王梓骞赶到九弯胡同,从胡同名就知道胡同里有很多弯。王梓骞手持绣春刀,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四周一片寂静,在月光下能清楚看见胡同里的景物。
一只伏在墙头上的猫突然叫了一声,像婴儿似的哭叫声把王梓骞吓了一跳,向猫挥了一下手,“走开。”猫顺着墙头跑开。
又拐过两个弯,王梓骞前后看了一下,自言自语:“进胡同拐三个弯,应该是这里了。”
王梓骞向后退了两步,然后飞快向胡同一侧的院墙冲过去,一只脚在墙面蹭了一下,纵身跃上了墙头,往院内查看了一下,纵身跳进院内,落地后蹲下身子,四处查看了一下,通往二进院的垂花门有亮光透出。
一个凄厉的惨叫声从院里传过来:“啊……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寂静的夜晚,叫声特别瘆人。
王梓骞听出是大哥的叫声,急忙跑到垂花门边,向院里张望,看到正房里亮着灯,轻手轻脚地靠近正房门口,从门缝往里面看。
王梓坤被捆绑在椅子上,嘴角往外流着血,疼得脸部变了形,“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婉儿坐在王梓坤对面,缓缓说:“你不要代人受过了,我知道有人指使你,而且这件事策划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你娶谭萍之前就开始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事跟我老婆没有关系。”Χiυmъ.cοΜ
“你自己都说漏嘴了。”
丁山走到王梓坤身后,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好吧,让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
王梓坤发出一声惨叫,嘴里猛地喷出一股浓浓的血,头随即垂下去。
王梓骞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撞开门,冲进来,怒吼:“住手!”怒视着唐婉儿,“为什么这样对待我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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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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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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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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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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