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思考着一个天马行空的问题。
“怎么了?看不够吗?”许越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低头凑在我的耳边呼着热气。
我退后一步,凝着他的眸,几不可察的笑了下:“许总,我们以前见过吗?”
“见过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对我这么痴迷了,或许你早就暗恋上我了呢,不是么。”许越故意想了下后这样说道,他的自信一向都是这么良好的。
我冷嗤了声:“你以为你是馒头人人都要对你感兴趣呀,我若真暗恋你,就不会要死要活地嫁给沈梦辰了。”
他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余依,你可真扫兴。”
“我是实话实说,不喜欢就走。”我低下了头来,推开他,朝着卫生间里走去。
准备好好冲个澡后,晚上早点带妮妮休息。
我拿了套睡衣走进了卫生间里。
“这个字读‘许’,这个字读‘越’,记住,这是你老爸我的名字。”我从卫生间里走出去来时,许越正拿着个图画本在教妮妮认字,他别的字不教,偏偏跳开来就教他的名字,妮妮的小手也在上面划来划去的,跟着他念着。
我呆站了好长时间。
这二人头挨着头挤在一块儿,同时看着书本,念着‘许,越’二个字,他们状态很亲昵,很自然,毫无违和感,仿佛天生就是亲密的父女关系般。
我恍恍惚惚地站着,觉得天地间万物都消失了,只剩下了这幅画,天地间最美的画。
在这副画里,我的妮妮有爸爸爱着,不是被人抛弃的女孩。
这副画里承载了我太多的梦想与希望,也几乎是我生命的全部。
我就那么呆呆站着,望着他们,忘了一切。
如果时间就这样静止,如果一切就停留在这里,该有多好!
“你是不是已经傻了?”直到有男人站在我的面前,俯身眸眼深深望着我时,我才惊醒了过来,把眼睛看向了他。
有那么一瞬,我完全惊怔了。
眼前这个男人的眉眼间好熟悉,为什么会那么熟悉呢?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妈妈,妈妈。”妮妮在一阵咳嗽后朝我伸出了小手来叫着。
顺着她的声音,我看到了妮妮。
我的眼睛停留在她的小脸上,再也没有离开。
是的,我对许越的熟悉感就是从妮妮身上找到的。
妮妮真的越来越像许越了,特别是那双手,简直就是跟许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她那张小脸,虽然长得极像我,但眉眼间不难看出许越的影子。
难道三年前是许越强上了我?
我心念转换间,脸色有些发白。
但另一种想法又冒了出来。
这事还有另一个嫌疑人那就是许晟昆。
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许晟昆比许越强上我的可能性更大。
许晟昆也是许越的至亲,并不能凭着妮妮像许越就能肯定一切,必须要有证据。
“你到底怎么了?”看着我这魂不守舍的模样,许越皱起了眉来。
而我的眼睛只是落在他的头发上,此时听不到他说的任何话,整个脑海里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拨下他几根头发来。
我需要亲子鉴定来证明一切!
这样想着,我的手就朝着许越的头上抓去。
他一米八八的个子,我自然抓不到,只好跳起来去抓。
“余依,你魔怔了。”与我神思游离相反,许越可一直都是在关注着我的,因此,我才跳起来去抓他的头发时,他后退一步,捉住了我的手,不解地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我哪里能听到他的话,眼前晃动的全都是他的头发。
这次,我要确定自己是从他的头上拔下头发的,我要科学的证明。
因此,我狠狠甩掉了他的手。
又跳了起来。
“余依,你疯了。”许越看我再度跳了起来,被我这怪异的模样惊到了,一把捉住了我的手,拦腰把我抱了起来,送到床上来,“你给我好好带着妮妮,发什么疯。”
可我一旦认定了某个事就会特别的执着。
因此,还没等他直起腰来,我又弹跳了起来,整个人像个八爪鱼似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双腿缠绕上他的腰,嚷着:“别动,别动。”
许越的身子一僵,应该是被我这暖昧的姿势勾引到了吧,他只以为我想要与他亲热,立即脸色发红,脸上焕发出光彩来,笑嘻嘻的:“依依,你这是想我吗?”
想你个妹!
我可只想要你根头发。
趁着他笑眯眯的失神的时候,我抬手就朝他头上挠去,一把扯了好几根头发下来,有了上次沈梦辰的经历,这次我紧紧抓着头发再也不让它掉了。
于此同时,我松开了他准备跌落到床上去。
许越却拦腰抱住了我,在我耳边嘻嘻笑着:“别急,等妮妮睡着后我会好好收拾你的。”
我听得明白,瞪他一眼,双手握着拳头往他胸前一撑,把他推开好几步远,我跌落在床,
然后爬起来去找我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了个小塑料袋来,拿起跑进了卫生间里。
我站在云石台旁,小心翼翼把从许越头上拔下来的头发装了进去,确定不会漏掉后,才打开门慢慢走了出来,把塑料袋放进了挎包里。
自始至终许越都不知道我在干嘛,当然,我也不会说了。
他站在房中满脸怪异地看着我,“喂,余依,你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在搞什么鬼?”
我收好头发后甩甩头,冲他吐舌笑了笑:“没事,刚才看你头上有只虫子,已经帮你杀死了,现在没事了。”
“是么?”许越不信地用手摸了摸头,贼笑了下:“我看你是想我了吧,别急哈。”
说完从床上抱起妮妮说道:“来,先给妮妮去冼簌下,让她早点睡,然后我们……。”
我知道他在瞎想什么,懒得与他解释,接过妮妮抱进了卫生间里,给她冼了个澡换上病服后再抱出来送到了病床上。
许越正坐在另一张病床上接着电话。
走近了后我能听到他手机里面传出的声音:
“许总,您应该亲自去请卫兰青来参加许梦二家的基金协会开幕式,最近都是因为他率先在上面表扬您,赵副市长才收敛了嚣张的气焰,现在媒体都在说您是他的红人,政协选举非您莫属了,再怎么说,也应该亲自去请请,表达下您的诚意呢,许氏集团要想发展壮大,离不开上面的相扶相帮啊,老爷子让我告诉您:一个成功的商人,应该是与时俱进的。”电话里不用说一定是忠心耿耿的冷啡了。
乍一听到‘卫兰青’这个名字,我整个身子都僵直了,从心底里冒起了股森森寒意。
这个男人,对我厌恶憎恨的男人,从小我就对他有恐惧疏远感,甚至连见都不想见到他,可不管生疏到什么程度,当我听到他的名字时,仍然会有股莫名的牵扯,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血缘亲情吧,毕竟血缘关系是无法割断的。
“你确定卫兰青会来参加我们基金协会开幕式的剪彩活动吗?”许越剑眉微拧,坐起来认真想了下后,问道。
“许总,老爷子说了,不管怎么样都要去亲自请下,如果他能来,这是最好的事,若不来,我们的礼数也算到了,不给他们留下什么说的,您说呢。”冷啡在那边边传达着许老爷子的意思边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冷啡对许越的忠诚度几乎是不用怀疑的。
我有些奇怪的是,许越身边有这么好的爱将,那天怎么会在中云路的城中村遇刺呢。
那天的冷啡去了哪里?
看来许越的二个叔叔真是用心良苦了,肯定是算准了那天冷啡不在身边才动的手脚,狡猾的敌人都是择时择机而动的。
“好,你好好准备下,我会亲自去拜访的。”许越满口答应了下来,那边冷啡即刻说道:“那好,我先给老爷子回个话了。”
“嗯。”许越答应一声后挂了电话。
我把妮妮送进被子里后,也跟着爬了进去,耳边听着许越他们的对话,心思沉沉的,那天去京城的事浮现在脑海里,引起一阵心烦意乱。
“这么快就冼好了。”许越站起来走到我们娘俩床边站住,俯下身来,越过我朝着妮妮亲切地说道:“妮姆,早点睡觉,这咳嗽还那么厉害呢,早睡身体才能好。”
妮妮的眼皮有些重了,还是强睁着‘嗯’了声。
“晚安,妮妮。”许越在她脸蛋上亲了下,摸了摸她的额头,亲声说道:“睡觉觉了。”
妮妮脸上浮起抹甜甜的笑意,眼睛眯上就睡了过去。
我半躺着,这男人偏偏要越过我的身子去与妮妮说话,这样他横过身时,整个胸膛几乎在我的身上,我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清香,还有那沉稳的心跳声。
我心里正在混乱着,冷不防,一个温热的唇瓣贴了上来,堵住了我的嘴,我惊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这男人的舌尖就撬开了我的牙齿,横扫了进来,霎时间,他就强占了我的呼吸。
我这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我这边与妮妮打招呼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嘛,这不是偷袭我么!
草,我早就打定好了主意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纠缠了。
当下,我用力拍打着他。
大概他是怕吵醒妮妮吧,只是吻了我会儿,舔了舔我的唇,嘻嘻一笑,离开了我的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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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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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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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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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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