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容他、凭他、随他、尽他、让他、由他、任他、帮他,再过几年看他。”
孤身一人无所依的上官静梅,原就不受待见,此时,因为失贞就像定时炸弹,让她十分的被动,也只能依佛之言,容他、忍他、由他、帮他,再过几年看他。
庸俗难看的闺房内,红艳绿蓝的纱幔被上官静梅扔得到处都是,雕牡丹花的架子床上一片红艳,被褥被掀落在地。
她右脚踢倒了梳妆台,金光闪闪的首饰晃落一地,左脚喘翻了木凳子,再掀翻个桌子。
什么古董花瓶都不是她的,随手提起砸个稀烂,那些个花花绿绿的衣服也不要了,拉出来扔了一地。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上官静梅拍拍双手环视被她荼毒的屋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身上的长裙拉扯蓬松,头发打散披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踩过满是碎片的地面,像猫一样的窝在蓝色的罗汉榻上。
想想这会儿,她们也该来了。
这不,一盏茶的功夫不到,继母罗氏便领着奶娘李嬷嬷,以及几名心腹丫鬟勿勿赶来,面露担忧的跨进闺房。
“静梅,我的儿呀!你这是怎么了?”
当罗氏瞧着被打砸一通的屋子,那关切的神情立刻变得十分锐利,痛心得眼珠子都恨不得能盯在地上。
地上古董瓷器碎了一地,件件都价值千金,那些个金银首饰随意扔在地,还有上好的梨花木的梳妆台,那名贵的青铜镜……Χiυmъ.cοΜ
为了顾忌颜面,为了博个好名声,她都没舍得给自己的女儿用,如今却被上官静梅这般被糟践,她心里那个气呀,却不能表现出来。
罗氏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温柔的瞧着趴在罗汉榻上的上官静梅,堆起假笑迎上去,却只停在几步外关心。
“我的儿呀,你这是做什么?这好好的屋子怎么就给砸了呢?”
言语中隐然着探究和深意,以眼神示意李嬷嬷上前探探。
李嬷嬷也怀疑上官静梅是装疯,老练的上前几步,目露关切握着手绢挨近上官静梅额上渗血的伤。
“大小姐这额头怎么伤着了,夫人听说大小姐身体不适,让老奴请来医女,正好给大小姐瞧瞧这伤可好!”
说着,手绢重重压在上官静梅的伤口。
上官静梅感觉头上一痛,猛的挥手,一巴掌扇在李嬷嬷的老脸上,大叫着,“坏人,来人呀,救命呀,有坏人……”
那凄惨的叫声响彻静梅院,连一进院都隐隐有若隐似无的耳闻。
李嬷嬷怎么也没想到平时懦弱无能的大小姐,居然会扇她耳光,只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痛,呆愣中,另一边的脸上也痛疼感,还有液体往下流的感觉。
“啊,老奴的脸,夫人,老奴的脸是不是毁了……。”
惊叫出声的李嬷嬷不敢用手去碰伤口,只能慌张的想往后跑,朝丫鬟簇拥着的罗氏求救。
上官静梅可不会让她逃了,一把将那老东西给拉了回来。
“好玩,打坏人,真好玩!”
跟在李嬷嬷身后的医女,瞧着长发披肩的上官静梅像疯子一般直接动粗,瞬间后退了几步,背着药箱闪得远远的,就怕殃及池鱼。
害怕的眼神在瞧见上官大小姐手臂上渗出的血迹时,更加的害怕胆怯,悄悄的往外挪动。
上官大小姐看来是真疯了,这手臂上的血都染红了半个袖子,她居然都不知道痛。
上官静梅那是不知道痛,而是痛在心里口难开。
罗氏就算是做了丞相夫人十来年,可对懦弱无能的上官静梅突然发疯打人一事,还真是被惊吓到了。
待反应过来,李嬷嬷已经被打得凄惨无比,罗氏心中一急,伸手指着上官静梅朝身后的丫鬟婆子厉声呵道。
“大小姐发疯了,还不快去把大小姐绑起来,将李嬷嬷救出来,医女先帮李嬷嬷医治……”
几名丫鬟都是罗氏的心腹,虽然心底害怕毁容,却也都听命而行,从罗氏身后走出来,一涌而上,伸手去抓上官静梅。
上官静梅现在是疯子,当然是奋力反抗,放开挣扎的李嬷嬷,张牙五爪的转向那几个丫鬟,抬脚便是一个前踢。
“打坏人,打死你……”
一个一等丫鬟被踢飞,另一个二等丫鬟被咬了口,随手拿起一旁的花瓶砸晕另一个,操起凳子砸晕另一个……
那架势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伴随着丫鬟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上官静梅打得酣畅淋漓,将穿越来的所有憋屈给发泄出来。
“好玩,坏人,好玩……”
上官静梅在现代的时候,可是跟着开武馆的养父学了武功的,这擒拿格斗散打武术都很精通,点学也是其一,对付这些丫鬟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上官静梅就将罗氏带来的人全给打趴下了。
一个个或多或少都滚了碎片插在肉里,痛得满地打滚。
罗氏被发疯的上官静梅吓得花容失色,脚步不停的往后退,若不是顾忌着当家夫人的颜面,怕早就仓皇而逃了。
“坏人,看我打你……”
上官静梅纯净的目光狠狠的瞪着罗氏,握着拳头便冲了过去。
养尊处优的罗氏那见过这不要命的阵势,被吓得本能的转身就跑,惊呼着,“拦住她,快把她抓起来……”
上官静梅早想会会这个恶毒的女人,那能让她给跑了。
她几步冲上前,抓住一脚跨到外间的罗氏的发髻,用力将她给扯了回来,伸手便是一拳打在罗氏的肚子上。
“打坏人,打坏人……”
刚逃过一劫的李嬷嬷满脸是血,瞧着被打的罗氏,吓得魂都快没了,大喊着冲了过去,伸手去拉上官静梅。
“大小姐,放开,是夫人,是夫人……救夫人,救夫人……”
李嬷嬷的手还没挨着上官静梅,就被上官静梅拎起一个花瓶给打晕了。
“母亲?母亲才不会让人捅我的头呢?坏人……”
罗氏的几名贴身丫鬟被打趴在地,踉跄着爬起来去解救罗氏,上官静梅,几脚就将人飞地上去躺着,身上多少滚了些碎片,鲜血就当染花一样流出。
照理说,这么大的动静,早有人进来了,可静梅院的丫鬟婆子都是胆小怕事的,谁也不敢进去送死。
屋子里唯一逃脱的便是那医女了。
上官静梅专挑罗氏隐匿的地方下手,拳打脚踢那个爽快。
惊慌失措痛苦不已的罗氏,刚想逃就被抓回来,狠狠揍,再想逃又被抓回来,再狠狠揍,被打得惨叫连连,毫无还手之力。
“我真是你母亲,静梅,不信,你问你爹,我不是坏人……”
上官静梅扫了眼远远而来的大批人,总算是停了手,不太相信的歪着头,仔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大声喘息的女人。
“母亲?”
鹅蛋脸柳月眉,杏眸盈盈似秋水,肌若凝脂肤如雪,艳丽中带着端庄,大方中带着娇媚,衣衫凌乱更添风情。
除却眼角有些眼纹,果真是美艳动人的美人。
难怪,这个女人前世今生能将母亲逼死,果真是有魅惑男人的资本。
浑身上下都痛的罗氏,顾不得衣衫不整,假笑着安抚上官静梅。
“对,我是你母亲,母亲不是坏人。”
上官静梅假装懵懂无知的换个方向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大大的眼睛像蒙了一层纱般带着雾气,哭丧着脸反驳道。
“不对,我头好痛,母亲不会让人捅我的头,……”
罗氏面色一僵,暗恨晕过去的李嬷嬷办事大意,陪着笑脸道。
“李嬷嬷只是想看看静梅的伤,是关心,不是有意弄痛静梅的。”
“怎么回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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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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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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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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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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