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璃的嫌疑虽大,但她没有动机。
唯有家里的那个糟心货。
看似柔软怯懦,实则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她这是想报复本王啊!”宁墨禹幽幽冷笑。
很好,他正愁没有理由收拾她呢。
敛住内心的火气和愤怒,宁墨禹阔步朝外走去。
不料迎面却碰见了柳千璃和宁修寒。
这两口子来做什么?
给他添堵的吗?
还有,柳千璃的嫌疑还没洗清,她就不怕自己一怒之下宰了她?
“柳千璃,婉婷被你绑到哪儿去了?”宁墨禹怒声吼道。
他本打算收拾完柳娇儿,再去寒王府问个明白。
谁知这女人竟然自己找上门了。
柳千璃扒拉一下耳朵,蹙弯柳眉,“喊什么喊?震坏本王妃的耳朵,你赔得起吗?”
这男人真狗。
一见面就吱哇乱吼,是嫌你嗓门大吗?
宁修寒暗笑一声。
他之所以跟柳千璃过来,是怕大哥发疯,伤到这个死丫头。
这女人是自己的小财神,摇钱树。
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财路就断了。
宁墨禹本就窝着一股火,心烦意乱,怒火难消。
被柳千璃呛了一句,让他愈发狂躁郁闷。
“再不交代,本王就削掉你的脑袋!”
宁墨禹紧紧攥着佩剑,周身布满了杀气。
虽然柳千璃的嫌疑不大,但宁墨禹就是看不上她。
六弟到父皇面前告他的状,以及削减自己三百府兵的事情。
少不了柳千璃给他出主意。
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阴损。
柳千璃用手指缠了缠秀发,不慌不忙道:“禹王有什么证据怀疑我?”
“你要是能拿出合理的证据,本王妃二话不说,任你处置。”
“若红口白牙的诬陷我,造谣诽谤,混淆黑白,那本王妃就得去陛下面前说道说道了。”
“堂堂大皇子不分青红皂白的诬蔑弟媳,这话要是传出去,殿下还如何做人?”
她要是没有足够的信心,今日也不敢跟禹王当面对质。
柳娇儿往她身上扣屎盆子,她直接踢回去便是。
宁墨禹咬了咬牙,表情阴冷瘆人。
贾氏轻咳一声,面带微笑地看着柳千璃,“璃儿啊,昨日你回侯府,怎么不提前跟娘打个招呼呢?”
“闭嘴吧贾鱼氏!”
柳千璃厉声回怼,眯了眯眸子,“昨日柳娇儿也回侯府了,她跟你打招呼了么?”
老白莲,还想上纲上线、祸水东引?
哼,你道行太浅了。
柳博阳大怒,“逆女,怎么跟你娘说话呢,还不快道歉?”
这个孽障,真是愈发不把他这个爹放在眼里了。
竟然当着两位王爷的面,骂她娘是甲鱼。
这成何体统?
“道歉个屁,我可没有一个叫贾鱼的娘。”
柳千璃拉开椅子,缓缓坐下。
柳博阳的老脸青红交错,气的肝疼。
他无奈地看向宁修寒,求助道:“寒王殿下,王妃她目无尊长、礼教缺失,您不能不管啊!”
柳千璃是你的王妃。
难道平时在寒王府,她也是这般目中无人、恣意张狂的?
宁修寒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这个女人,他可管不了。
贾氏眼角挤出一滴泪来,挽起柳博阳的胳膊,“老爷,妾身不怪璃儿,您千万不要责罚她!”
就好像,她真的很担心柳千璃受罚似的。
贾氏越是拱火,柳博阳心里就越发恼怒。
他瞪着柳千璃,刚想说什么,宁墨禹就爆喝一声,“都给本王闭嘴!”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闲心拌嘴?
婉婷尚且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
“柳千璃!本王最后问你一遍,婉婷她身在何处?”
宁墨禹面容扭曲,怒声咆哮。
他手里的佩剑仿佛随时要抽出鞘来,砍断柳千璃的脖子。
“殿下的脑子锈透了吗?我要真是罪魁祸首,还会主动过来送死?”
柳千璃双腿交叠,似笑非笑道:“我可以告诉你们柳婉婷的下落,但有个条件!”
定安侯府和禹王府都是豪门贵胄,财大气粗。
柳千璃不把他们讹得牙疼,名字就倒着写。
宁墨禹‘刷’的一声抽出佩剑,指着柳千璃,“婉婷果然是你绑走的!”
不然,她怎会知道婉婷的下落?
这女人,果然居心不良,一肚子坏水。
“大哥,有话好好说!”宁修寒上前一步,把柳千璃挡在身后。
宁墨禹冷笑,“怎么,六弟这是想偏袒这个毒妇了?”
这两口子,妇唱夫随,虚情假意,哪有一个好东西?
假以时日,他必将亲手剐了这对狗男女。Χiυmъ.cοΜ
宁修寒伸手压下禹王的长剑,淡淡一笑,“大哥,本王一直很好奇,二小姐失踪了,你急什么?”
“难道你们郎情妾意,早都搞在一起了?”
此话一出,宁墨禹被噎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他手中的佩剑微微颤抖,磨牙凿齿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猫抓耗子多管闲事。
“六弟不也是对柳娇儿余情未了,想破镜重圆吗?”
“整日惦记着本王的王妃,你又是什么好鸟?”
柳博阳听了,满头黑线。
禹王这话的意思是,他真的跟二女儿好了?
柳千璃站起身,幽幽的看着宁墨禹,“我家王爷即便嘴损心黑,但也没把别人家的小姐搞大肚子,屡次滑胎!”
“这种腌臜龌龊的事,恐怕只有禹王殿下能干出来!”
一番话下来,屋内静谧无声,只有窗外的风儿徐徐吹过。
撩的窗棂沙沙作响。
贾氏身子一晃,险些晕过去。
“夫人,你没事吧?”柳博阳上前搀扶。
他们的二女儿蕙质兰心、亭亭玉立。
怎就做出这等辱没名声、败坏家风之事啊!
宁墨禹也颇为震惊。
婉婷可从没跟他说过滑胎的事情。
只是有时约她,柳婉婷都声称身体不适,婉言拒绝了。
原来,她为自己遭了这么多罪。
柳博阳痛心疾首,“禹王殿下,婉婷现在已是残败之躯了,您必须把她娶回去啊!”
宁墨禹若是不负责,他的女儿就彻底毁了。
堂堂侯府二小姐,怎能堕落终生啊!
“本王心里有数!”宁墨禹咬牙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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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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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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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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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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