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太明白你的意思。”
“……”
荣潜原本就对这件事羞于启齿,班准这副样子,不禁更尴尬了来。
可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表明态度,班准下一秒很可能就带着某个男孩儿上节目了。
“你的合法伴侣目只有。”
虽然想通了这个道理,但荣潜还是不愿意话说得那么直白,只想让班准有个差不多能理解的意思就可以了。
其实荣潜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因为在意班准,所以才想要跟一上节目的。
只是……只是因为……毕竟班准已经领了结婚证,要是日后被人调查出来班准明明已婚,却宁可带着风月场的男孩儿上节目,也不愿意带一上。
到那时候,的面子往哪儿搁。
对吧。
再说了,班准又该如对自己的家里人交待呢。
对啊,给家人交待……
荣潜这才想自己的王牌——卓老夫人。
班准『摸』过手机藏到背后,随时准备在荣潜对手的时候报警。
荣潜疯了吧……应该是吧?
否则怎么拥有这么恐怖的想法?
要跟一去参加综艺,难道想在全国观众的面手?
班准脸上的表情精彩得像猫老鼠一样百转千回,荣潜将视线从身上移开,专注地盯着路,压下了微扬的唇角。
在班准第六次偷偷朝瞄过来的时候,荣潜才淡淡开口道:
“其实你要带谁上节目是你的自由,只是提醒你一下,不知道外婆或者爸妈到节目之后,作感想。”
听到荣潜的话,班准如醍醐灌顶般重重地了头,“是哦。”
“所以愿意跟你一去,也是因为不想让外婆们担心你,觉得你的感情生活出现了问题。”
荣潜知道只有自己这样说,班准才不像刚刚那么的满眼防备。
而至于班准脸上十分明显的抗拒态度,让荣潜自欺欺人地选择失明来。
“那……”
班准似乎还有疑问,荣潜先一步打断道:
“综艺是有片酬的吧?”
班准疑『惑』地盯着荣潜微红的耳垂,愣愣地了头,“对,有。”
荣潜这话一说,班准也就明白了的意思,故而心里也就不再那么害怕。
一个人只有爱钱的时候,才是正常人,尤其是荣潜。
试想一个不爱钱的荣潜突然对自己的态度变得殷勤来……
班准打了个冷战。
想不敢想。
迟疑着在脑海捋顺了一遍接下来的计划后,班准还想再跟荣潜说些什么,结果刚被扔到座位上的手机就又震了来。
瞟了一眼屏幕。
是甄不甲。
正好,也能直接给个答复了。
班准接通电话。
“准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呀?”
甄不甲的声音里隐隐藏着几分难以压制的激。
班准虽然好奇,但还是准备先回答的问题。
但甄不甲却以为班准的迟疑是因为考虑过后,还是决定不参加这档恋爱综艺。
于是紧张兮兮地开始劝道:“之毕竟只是个人的想法,觉得准哥你现在事业上还没有回暖的迹象……”
甄不甲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有害怕的。
但是隐约能感觉到最近班准的上进心以大不相同,因此也就敢在斟酌着措辞之后,委婉地心里的意思给表达出来。
果然,班准没吭声,握着电话低低地“嗯”了一声,示意甄不甲继续说。
甄不甲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语气变得轻快了来:
“所以更不能向大家暴『露』你已经结婚了的事实,因为这种状况下,非但不光是准哥你挨骂,可能连带着荣先生,被牵连着攻击。”
班准飞快地了一眼荣潜,默认了甄不甲的这个说法。
“不过今天跟乔导谈过之后,就转变了之的那个想法,如果握好这次机,顶住节目一开始可能有的谩骂之后,准哥就你在镜头好好表现自己,至少能为你拉回一大批的颜值粉,再加上荣先生的那张脸,准哥,你们两个绝对就地飞,cp名儿想好了,就叫‘搬迁’cp,别人的粉丝搬到咱们头上来,一个也不给们剩。”
甄不甲的胜负欲冲破话筒的桎梏,疯狂地挤进了班准的耳朵里。
班准对甄不甲这种思想表示不敢苟同,更被的这个cp名儿雷得外焦里嫩:“你这心态不对,而且不用想那么长远,先好眼这里就可以了。”
“这么说,准哥你是同意参加了?”
“嗯,荣……荣潜同意了。”
提到荣潜的名字时,班准还是觉得有尴尬,但毕竟还是要回答问题。
但没等班准开口想替荣潜问问有关于片酬这方面的事情时,甄不甲就已经兴奋得几乎破了音:“那准哥,接下来,要告诉你一个特大好消息!”
“……怎么了?”
班准酒后的一切行为变得不紧不慢的,说话来也慢吞吞的。
“准哥,你猜这档综艺的其嘉宾有谁?”
班准又车窗偷偷开了个的缝隙,冷风顿时嘶吼着从窗缝钻了进来,吓得忙不迭地升上,心虚地了荣潜一眼。
荣潜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反应,便反问甄不甲道:
“怎么知道?”
甄不甲喜盈盈的样子像个送财的福娃,“先换个话题,准哥,你猜主持人是谁!”
“……想想。”
班准从来没有了解过综艺,更不要提恋爱综艺,因此听到甄不甲的提问,绞尽脑汁地想了半晌,才憋出两个法制栏目的主持人的名字。
甄不甲:“……”
对班准不抱什么希望的甄不甲重整旗鼓,公布了主持人的名字:
“准哥,主持人是韩!”
聒噪的声音回『荡』在车厢里,荣潜甚至不用凝神听,就可以将电话内容知悉得一清二楚。
韩。
这个人倒是有印象的。
满贯影帝。
但是却属于大器晚成的这么一个类型。
相对于十几岁就出道圈内演艺人员,韩显然是个半路出家的形象,二十八岁才在娱乐圈崭『露』头角。
当年只是一个的配角角『色』,就被演绎得大放异彩,喧宾夺主地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剧主角们的关注度。
然而在韩获奖之,让一战成名的事情却并非演技,而是在广电后面的巷子里,被那位遭夺走光环的男主角,派人堵在墙角暴打了一顿。
这件事在当年的新闻上闹得很难,那位男主角成了法制咖,灰溜溜地进了局子,而带着大家的同情以及喜爱的韩,身价则一路水涨船高,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来。
拥有绝好的资源的同时,便可以尽情展示自己的演技与实力。
多年来,有出现的镜头,是资方的收视保障,故而圈里的年轻人没有一个不想跟合作的。
饶是班准也不例外。
但班准不是为了资源,而是想在韩的身上,真正地学到自己想要学习的东西,例如演技,例如脾气。
在优秀的人身边,终归能变得更优秀。
班准早在听到韩的名字时,整个人就已经再次从歪斜着倚在后座上的姿势,变得刚刚听到乔木胜时的样子不差分毫。
“真的啊!”
荣潜沉默地瞥了一眼班准手的手机。
至于吗,高兴成这副样子。
甄不甲听到班准激,便也跟着激得不成样子:
“准哥,还有呢!刚刚不是跟你说乔导建议你上综艺吗?结果刚刚经过一番劝说,准哥你猜怎么着!”
班准最讨厌卖关子,尤其是在这个真正期待的时候:“你说话要是再这么费劲,就直接组织好语言,陈述你的辞职报告吧。”
“好好好,”甄不甲魂飞魄散,紧着讨好班准道,“准哥,乔导在的劝说之下,也愿意来参加这部综艺了!栾老师一!”
乔木胜的导演实力在圈是数一数二的,但除此之外,的名气还在另一方面上体现出来。
那就是的妻子,栾月萍。
栾月萍是圈内着名的话剧导演,国内一流戏剧院校的客座教授,很多金奖出自于她手,在话剧圈影视圈备受尊敬。
这对夫妻掌握着圈里大部分艺人的演艺之路,能请们同时出现的节目组,可谓是人品爆炸了。
班准实在是不相信甄不甲有这个能力:“乔导被你下『迷』魂『药』了?不甲,跟你说,违背人意志进行□□下『药』可是犯法的啊……”
“不是啦准哥,没有,可没犯法,”甄不甲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吹牛『逼』说是自己的功劳了,“是班总啦。”
班准握着手机的指尖一僵,难以置信地问道:“大哥?”
甄不甲应道:“可不嘛,准哥,班总对你可真是太好了,要是有班总这么个哥哥,天天给捏肩捶腿,饭嚼碎了喂给……”
“你可闭嘴吧,”班准听得直恶心,打断甄不甲道,“大哥跟乔导说什么了,怎么做到的啊?”
“说来惭愧啊准哥,也不知道班总跟乔导夫『妇』说了什么,总之乔导直接让人联系,说们夫妻二人也参加这档节目。”
甄不甲也觉得费解,刚刚洋洋得意地用班卓的功劳打算先地装一波『逼』,而后再跟班准说出事情的真相。
因为知道班准肯定不相信,单凭甄不甲的能力,就算腮帮子磨漏,也不可能劝这两尊大佛。
班准询问无果,只能在心里默默记下又欠了自家大哥的一场人情。
“对了不甲,片酬的话……”班准刻意在荣潜的面主提这位祖宗最喜爱的事物,“你知道荣潜的账号吧,直接打到那里去就成。”
甄不甲听完痛快地答应了一声,旋即猥琐地嘿嘿一笑:“准哥,你还成妻管严了,家里的财政交给荣先生保管啊这是。”
班准捂紧听筒,担心荣潜可能抓捕到一丝甄不甲说坏话的蛛丝马迹。
却荣潜似乎勾唇角笑了一下。
日影西斜,班准权当是自己的眼神随着天『色』渐暗而变得不好来,于是在短暂的惊诧后,班准便没有对荣潜的表情多加在意。
也许是因为听到自己要赚一笔大钱了,所以高兴也说不定呢。
肯定是这样的。
.
班准醉意不重,从车库到楼上的这段路走得很稳。
进了屋,直接扯掉身上的外套,晕沉地倒在沙发上,着洗完手的荣潜背对准备晚饭。
班准弯着嘴角笑了来。
生活似乎在慢慢地变好呢。
不知过了过久,班准被耳边传来的轻唤声吵醒,『迷』蒙着睁开眼睛。
“啊?”
“说吃饭了。”
荣潜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让班准确信自己刚刚绝对是错了。
否则『迷』糊,怎么可能到这位祖宗来伸手来『摸』自己的脸。
班准趿着拖鞋走到饭桌坐好,抄筷子连着夹了好几个饺子塞进嘴里:
“今天这些东西吃了吧,明天开始你就只能自己吃饭了,千万别浪费了。”
班准吃东西很快,但吃相却很好。
闭着嘴巴两腮鼓鼓,漂亮的眼睛认认真真地盯着自己面的盘子,嘴里的明明还没咽下,似乎就已经想好了下一筷子夹哪道菜般井然有序。
班准的手机振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查了一下新消息。Χiυmъ.cοΜ
发现是甄不甲发来的有关于节目组的信息,便放下筷子细细了来。
比平日里公司文件还要虔诚认真。
班准微皱的眉头逐渐舒展,越到后面,脸上的笑意就越是明显。
荣潜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情似乎也跟着的轻快笑容变得好了来。
班准放下手机,重新拿筷子。
荣潜安静地着又吃了两口青菜,问道,“那你呢?”
为什么从明天开始就要自己吃饭了。
班准愣了一下,方才想手机之,两人正在谈论的话题。
于是班准抬手挠了挠有发痒的喉结下方皮肤,咽下口的东西,回答荣潜道:
“因为要上镜了嘛,得控制一下饮食,好歹是个演员,总不能肿着一张脸,这样对观众太不负责任了。”
班准的酒量已经被给找回来了,虽然还有晕乎乎的,但坐在饭桌跟荣潜说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之的东摇西晃了。
低头吃着饭,偶尔端杯子喝口水。
“班准……”
荣潜的视线落在班准白皙的颈项上,迟疑着叫了一句。
似乎不记得自己之还叫班准为“班先生”,只因为最近内心的细微转变,一时竟连称呼也潜移默化地改变了。
听到荣潜叫,班准停下夹菜的作,抬眸的时候顺便挠了挠下巴,问道,“怎么了?”
荣潜指指的喉结下方,皱眉道:“你的脖子……”
的视线胶着在班准的脖子上,眯眼睛认真判别着上面的红疹类别。
班准对海鲜过敏?
放下手机的班准惊讶地向装着虾仁水饺的盘子,后悔不已:
“卧槽……刚刚一直手机,忘了这是虾仁馅儿的饺子。”
班准自然是觉得懊恼,毕竟们下周就要进组准备录制了。
而虽说是下周,可距离今天只有不到四天的时,却搞出了这么个幺蛾子。
平时手腕上磕了碰了要一周才能彻底消退,如今脸上脖颈上是这密密麻麻的红疹风团,实在是让人觉得烦闷。
除了第一次吃海鲜的时候没有任反应之外,在班准第二次吃龙虾的时候,全家上下终于发现了对这玩意过敏。
从脸到身上,尽数了大片大片的红疹,红疹散了后,又浮伴有剧烈痛痒感的风团,折磨得班准难以入睡。
因此在这之后,班准每次吃饭的时候多加心,避免自己误吃到这些东西。
也许是今天喝酒了的缘故,也或许是得知荣潜肯跟一参加综艺的原因,总之让班准在手机的同时,不自觉地放下了警惕,将那虾仁馅儿的饺子当做自己平日里吃的白菜馅儿,直接就接二连三地吞入了口。
直到有噎住的时候,并且听到荣潜对发疑『惑』的提问时,班准才意识到嘴里饺子的味道似乎不是太对劲儿。
“得去医院。”
荣潜干脆地站身,准备去穿外套拿车钥匙。
班准紧忙按下正从身边经过的荣潜,制止的行为:“没事儿,有『药』。”
说实话,实在是不乐意吃『药』,但比医院来,班准更愿意草草地吃『药』了事,毕竟没有人愿意大半夜地为了这么儿事儿折腾到医院。
更况,的眼睛在这种光线下没法儿开车,终归还是要麻烦荣潜。
“真没事儿,”班准身往卧室走,“平时也总误吃海鲜,吃『药』就好了,甚至不吃的话,过几天也好了。”
但由于要录节目,所以即便再不喜欢,也得咬着牙『药』咽下去。
.
四天的时很快就到了。
荣潜一大早就被班准略显兴奋的样子感染到,因此收拾行李的时候,替班准感到开心。
“今天是拍宣传海报,所以可能需要化妆,你感到不习惯吗?”
班准抱着被子从卧室里走出来,半蹲在荣潜身,试探地问了一句。
荣潜摇摇头,“不。”
班准放下心来,抬手挠挠颈已经消退了大半的红痕,咧嘴一笑:“妆感不很厚,就是薄薄的一层,拍完就可以卸掉的那种。”
唇角的梨涡盛满了发自内心的愉悦,荣潜只是随意地抬头一眼,就微微愣在了那处。
被荣潜盯得浑身发『毛』,班准还当自己是碍了的眼,忙抱着被子直奔阳台走去,不再打扰荣潜做自己的事。
两人拿的行李不多,但班准还是让荣潜开了辆宽敞的mpv,想着可以在做节目的期,私为公用地搭载乔导夫『妇』二人。
今天只是简单地拍摄一些照片,所以众位嘉宾们并没有在统一的时同时到达。
班准对节目组请来的这几位嘉宾相当感兴趣,因此们两个也是第一对到达酒店的恋人。
负责们在拍摄期所有分镜的助理导演跑了过来,恭敬地向班准二人打招呼:
“班老师好,叫周扬,叫周就好,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将由来为二位负责领取并发布任务,请班老师荣先生多多关照。”
班准笑着跟握了个手,跟荣潜并排站在一,听周扬对们介绍接下来的安排:
“那么今天们主要是拍摄这个宣传海报,除此之外,在晚上所有嘉宾到达之后,提进行一个简单的面,以免在正式拍摄的期出现一些乌龙。”
班准了荣潜一眼,对周扬头。
周扬们两个没有异议,便将手的东西递给班准:
“班老师,这是你们二位的房卡,请收好,午休过后,就可以进行拍摄了。”
没想到班准突然发问,语气里满是疑『惑』:
“……们?”
“们”从来?
周扬诧异,“对啊,班老师荣先生。”
班准更害怕了,飞快地了一眼犹自带着冷静表情的荣潜,凑到周扬耳边声问道:
“俩一?”
周扬懵了。
不然呢?
传闻财大气粗的班准这就开始炫耀了吗?
果然师父给讲的一模一样。
周扬不瞎,得出身为素人的荣潜在外表的这一方面上,丝毫不输于还没到场的任一位知名艺人。
无论是纯拼颜值,还是举手投足的气质内涵,荣潜稳稳占据上风,而且骨子里还透着几分这个年纪的少年不该有的沉着冷静。
想到这里,周扬便觉得心酸得厉害。
怎么什么好东西被班准给得到了呢。
因此在听到班准这种意外得几乎有些凡尔赛的表现形式,周扬只觉得来气。
娶了个漂亮老婆有妈什么了不的。
要说班准除了长得好,再加上有臭钱之外,还剩下什么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周扬更心酸了。
人生在世,不就图周围人对说两句话吗。
长得好了不啊,有臭钱了不啊。
偏偏这两句话完美地与眼的俊逸青年牢牢重合,甚至丝毫不违。
周扬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说这配不配得上荣潜,除了班准,还真的找不出来第二个。
拿着手重如千斤的房卡,班准连步伐变得沉重了来,全然没有来时的轻快。
荣潜跟在班准身后进了酒店套房的门,好整以暇地着浑身充满了不安的青年的背影。
是不是该说什么来打破这诡异的寂静?
荣潜犹豫不已。
然而一进了屋,班准就突然像是『毛』贼踩儿一样,蹑手蹑脚地趴在各个墙面上,到处仔细盘查。
荣潜不禁无语,发问道:“你在干什么?”
班准伸出食指竖在微微噘的嘴唇上,示意荣潜暂时先不要发出声音。
荣潜只能皱着眉继续作。
一儿爬到电视柜上,一儿又趴在地毯上匍匐行。
像只癫痫并发脑血栓后遗症的猴子一样。
荣潜实在忍不住,再度问出了声:
“你到底在找什么?”
班准回过头来,扯掉自己脸上的窗帘,鬼鬼祟祟地回答道:
“听说这种地方,摄像头比科二考试多。”
荣潜:“……???”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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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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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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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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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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