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那个白大娘有儿子啊,她是儿子死了之后,才被儿媳妇赶出来的。”
“这些都是白大娘自己说的吧,村里有谁见过白大娘的儿子?即使见过,又怎么确定那个儿子、一定是白大娘亲生的?”
我这么一问,把黑七问得哑口无言,他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地说:
“你说的有道理,这些话确实都是白大娘自己说的,没人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儿子,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她真是个太监的话,那个鬼娃就是她养的?所以那三个梦游的人,才会把三只羊放她家门口,对吧?”
我点点头。
“昊天说的有道理,那个白大娘,可能就是个太监,而且是个鬼养人,不但鬼娃是她养的,而且捂我眼睛的人,也可能是她。”
赢璞也很赞同我的推测。
“虽然那个白大娘来村里十多年了,但我和她接触不多,她也不怎么和村里人来往,有点神神秘秘的,明天咱们去她家探探虚实。”
老太太若有所思地说着。
“如果白大娘是鬼养人的话,那她为什么来我们村呢?她和天人、还有条三愣有没有关系呢?”
我们暂时还没办法回答黑七的这个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门准备去白大娘家看看,在去白大娘之前,我们想再去村南的打麦场看看。
可刚到打麦场的时候,我们就愣住了,因为我们看到在打麦场上,有三只羊在悠闲的踱着步子。
“真是奇怪了,怎么又有三只羊?昨天夜里,不是被梦游的三个人掐死了三只,谁又放了三只羊?”
冯学贤吃惊地说。
这时,钟九首在旁边说了句:
“这三只羊,好像就是昨天夜里那三只。”
“不会吧,昨天那三只羊明明被掐死了,我可知道,按照阴阳之术的说法,羊只有一条命,所以羊只要一昏死过去,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猫和人昏死过去,还能再苏醒过来,就是猫和人,都不止一条命。”
冯学贤说的这些我也知道,的确有这种说法,凡是昏死后,还能醒过来的,都不止一条命,但羊是单命,只要一昏死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的确是昨天夜里那三只羊,我们这里祭祀用的羊,就这三只,而且这三只羊,已经活了六十多年了,比我岁数都大,我们村里的每个人,无论大人和小孩,都认识这三只羊,你们看,这三只羊的头上的毛,都是白的,身上的毛却是青色的,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这三只羊头上的毛原来也不是白色的,活了二十年的时候,头上的毛才开始发白。”
黑七这么一说,我们才注意到,这三只羊头上的毛,果然都是白色的。
我知道,羊的寿命顶多也就十多年,我还从没听过说有活了六十多年的羊。
黑七接着说,这三只祭祀用的羊,也成了他们村里的神羊,有专门的人养,还给这三这羊建了座小庙。
每到过年过节,都有村民去庙烧香磕头,这不由得让我想到了小城里的那个驴神庙。Χiυmъ.cοΜ
就在这时,就听有人咳嗽了几声,我们连忙扭头看过去,只见是一个驼背的老头,正往这边走来。
就听黑七低声说了句:
“这个老头就是专门养羊的,也姓黑,按辈分我应该叫他二叔。”
“哎呀,嫂子,这大清早的,来这里干什么?这几位是来看你的亲戚吧?”
这个黑二叔主动和老太太打招呼。
“对,这些都是我娘家人,他二叔,你这是请这三只羊回去吗?”
“对,它们三位在这里辛苦一夜了,最近村里发生的怪事不少,前几天突然出现的那种怪乌云,村里的三个上了岁数的人,也一下子就去世了,哎,看来村里不太平,还是要靠三只神羊保护咱们。”
黑二叔说着,走到那三只羊面前,单膝跪地,说了句:
“请三位羊神回去。”
三只羊好像听懂了黑二叔的话,就摇头摆尾自己往村里走。
“这三只神羊吃的东西,应该也和一般的羊不一样吧?”
王婉婷忽然问了句。
“对,这三只神羊的口味,和人差不多,平时最喜欢吃面食,它们对草一口也不吃的,而且它们三个还喜欢吃羊肉。”
黑二叔的话,让我浑身不由得一激灵。
我跟着申红胡子学艺时,他最经常说的一件事,就是“牲畜变胃口”的怪事。
按照阴阳之术的说法,如果吃草的牲畜,忽然胃口大变,不再吃草,那这种牲畜,肯定是当过鬼的祭品了。
人用牲畜的肉做祭品,但鬼却反而会用活着的牲畜做祭品。
申红胡子告诉过我这么一件事。
他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去山坡上放羊,傍晚时分,等把羊赶回家后才忽然发现少了一只。
他和家里人连忙一起去找,但一直找到了夜里很晚,还是没找到那只羊。
因为这件事,父亲还狠狠训斥了他一顿,因为在那时,一只羊算是家里很大一笔财产。
申红胡子自己也很难过。
但过了足足有半个月左右,那只走失的羊,却又忽然回来了。
申红胡子一家都很高兴,但渐渐地,申红胡子一家人却发现,那只失而复得的羊,有点不对劲。
因为那只羊,不再吃草,而是看着桌上的面食咩咩直叫,申红胡子的父亲连忙拿了两个馍给那只羊吃,那只羊吃的津津有味。
从这以后,那只羊的胃口,变得完全和人一样了,不论再饿,一根草都不吃。
对这种变化,申红胡子的父亲也感到很奇怪。
出于好奇,他杀了一只羊,做了炒羊肉和羊肉汤,端给那只羊,想看看那只羊是不是还吃。
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羊闻羊肉赖三天”,就是说,羊最怕羊肉味,一闻到羊肉味,就会像生病一样,一连好多天,都会不怎么吃,也不怎么喝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用盛过羊肉的盆子装上水饮羊,那只羊只闻了一下,就咳咳地咳嗽起来,最后还呕吐出来一团黏糊糊的东西。
从那之后,那只羊就不怎么吃东西了,很快就瘦得皮包骨头了。
但申红胡子的父亲,用羊肉、羊肉汤喂那只羊时,那只羊却吃的津津有味,申红胡子的父亲,更觉得不对劲,就赶紧找了个阴阳先生看了一下。
那个阴阳先生看了一下那只羊,说那只羊已经被鬼魂做过祭祀品了。
只要当过鬼的祭品,牲畜的胃口立刻就变了,变成人一样的胃口。
这种当过鬼祭品的牲畜,千万不能杀,更不能赶走,而只能像神一样的供起来,而且把最好的东西给这种牲畜吃,只有这样才能不会惹来灾祸。
申红胡子的父亲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但也没办法,只能按照阴阳先生说的,把那只羊当神仙一样供了起来,还专门给那只羊建了个青砖瓦房。
除了平时给那只羊吃白面馒头、面条外,每个月还要给那只羊吃几顿羊肉。
看来这三只神羊的情况,好像和申红胡子家的那只羊差不多,这三只羊难道也被鬼魂当过祭品吗?
“先别管羊的事了,咱们先去看看那个白大娘吧?”
秀秀说着,就往白大娘家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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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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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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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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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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