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疮的上面,还长出了一道黑毛,乍一看就像是眼睛的眉毛。
村里上了年纪的人都说,这是鬼魂把老头的眼睛偷走后,吐在了张奶奶的背上,张奶奶的背上,才长出来这种像眼睛的疮。
长了这种“眼睛疮”后,张奶奶也就半个月左右就去世了。
村里给她穿寿衣的人说,经过这半个月,张奶奶背上那个怪疮,长得就更像眼睛了。
不但眼白和眼黑更明显了,还长出了眼皮和眼睫毛来,而且那只眼睛的眼皮,甚至还能一眨一眨的。
被这种眼睛看过的人,一定要扎个草人,写上自己的生辰八字,埋进土里,作为“代死之身”,要不然,会在一两年内死掉。
并且身上长了这种怪疮的人,下葬之后,要在坟前搭上戏台,唱三场驱鬼戏,才能把尸体上的怪疮困住。
张奶奶下葬后,村里的人就花钱请人在张奶奶的坟前,连唱了三天的驱鬼戏。
可我不知道王婉婷为什么会忽然提起这种事。
还没等我细问,王婉婷好像猛地想到了什么,她急忙从屋子里出来,沿着梯子,上了屋顶。
我和钟九首也连忙跟了上去。
王婉婷站在屋顶上,往正北方看过去,然后指着北面说了句:
“你俩往北看看,那是什么?”
在夕阳的余晖下,只见在北面的天空中,好像有两个人形的风筝,在空中飘来飘去的。
“这是谁扎的人形的风筝,扎的还挺像,不过看起来有点瘆人。”
王婉婷说了句:“这两个人形的风筝,很可能就是那两个穿着寿衣的小孩!”
“不会吧,那两个小孩怎么会飘在空中呢?难道那两个小孩是两个尸鬼?”
听完钟九首的话,王婉婷摇了摇头,又接着问了我们一句:
“你俩听说用真人做成的纸人吗?”
陈九首点点头:“我听我师父说过,在古时候,有些皇帝下葬时烧的纸人,就不是用一般的纸人,而是用真人做的。”
“用真人做的纸人?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你们是盗墓的,应该对这方面比较了解,那你细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问钟九首。
钟九首这才解释了一下,用真人做成的纸人是怎么回事。
钟九首他们,已经盗了好几个皇陵,对皇陵算是非常了解。
钟九首说,有一种皇陵最怪异。
进了那种皇陵后,即使能平安出来,身上也会出现一种人形的印迹。
这种人形状的印迹,大都会出现在盗墓人的肚子上,不痛不痒的。
但一到半夜时分,就会觉得好像有个人,坐在自己的肚皮上,会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而且肚子上一旦有了这种人形的印迹,内脏会渐渐萎缩,身体也会越来越弱。
一开始,肚皮上这种人形印迹还比较模糊,只有大概的轮廓,可渐渐地,肚皮上的这种人形印迹,会越来越清晰,甚至长出五官来。
钟九首两个师叔,因为进了皇陵,肚子上就出现了这种人形印迹。
结果不到半年时间,两个人都死了。
而且死的时候,两个人都瘦的皮包骨头,肚皮都塌了下去,估计肚子里的内脏,都萎缩的很厉害。
而两个人肚皮上的人形印迹,也变成了两个清晰的人像。
看起来那两个人像都穿着长袍,头上还带着一个高高的尖帽子,那是古代的寿衣。
更加瘆人的是,连那两个人像的模样,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两个人像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不过长得都很丑,尖嘴猴腮的,还留着山羊胡。
钟九首亲眼看到师叔尸身上那两个人像时,他觉得自己的头皮直发麻。
这也算是他遇到的最怪的事了。
后来,师父钟振昌告诉他,他那两个师叔,之所以肚皮上会出现这种人形印迹,是因为他们俩进的那个皇陵里,烧过真人做的纸人。
那个皇陵里的皇帝下葬时,几十个侍卫的内脏被掏了出来。
随后,那些侍卫的尸身上,被涂上了特殊的蜡,并在太阳下暴晒了三天。
晒完后,那些尸身的皮,摸起来像是纸一样,这就是用真人做成的纸人。
皇帝在下葬那天,就在墓里,把这几十个真人做的纸人烧了。
烧了这种纸人后,再有人闯进皇陵,肚皮上就会出现人形印迹,然后就必死无疑了。
听完钟九首说的这些,我忽然明白王婉婷的意思了:
“婉婷姐,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个温正奎把那些没有内脏的死胎,做成了这种纸人?”
王婉婷点点头:
“对,所以我猜,在那个鬼兵墓里,不只是有那个胎鬼守墓,还有这种真人做的纸人,如果进了第二道石门的话,也会像九首的两个师叔那样,肚子上会出现人形印迹,人也就活不成了。”
“你是说,是温正奎在守这个鬼兵墓?”
“嗯,很可能是这样,这个鬼兵墓,应该只有温正奎能进去。”
“鬼兵墓里,如果真藏着能让人活上千年的秘术,如果温正奎进去过的话,他也肯定得到了那种长生秘术,所以他现在应该还活着!”
钟九首推测说。
“嗯,应该是,而且我怀疑,这个鬼兵墓里,还藏着什么更大的秘密,所以温正奎才一直守在在这里。”
王婉婷比我和钟九首想得更深入。
这个鬼兵墓里,究竟会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这个温正奎,和那个尸皇,都出现在了这个镇子上,这不像是个巧合。
他俩究竟又是什么关系呢?
对于这些秘密,我们现在还一无所知。
虽然这几天,镇上的青壮年没再接着死了,但接下来,会不会该轮到镇上的孩子了呢?
如果不是王婉婷的符咒,那个孩子的内脏,今夜也许就会被偷走了,那个孩子自然也就没命了。
又到了夜深人静的午夜时分,由于连着好几天都没睡好了,我和王婉婷打着哈欠,从钟九首的屋里出来。
今天夜里,冯学贤仍然住在钟九首的房间里。
这个宅子里多了个人,我们心里多少会踏实了一些。
当我和王婉婷走到住的屋前,刚要推门进去,忽然,就听王婉婷低声说了句:“昊天,东面的墙角,好像站着个小孩!”
我吃了一惊,连忙看过去,果然,只见在月光下,有个小孩,穿着一身寿衣,正站在那里。
他的身体还晃晃悠悠的。
我连忙把锁魂锁拿了出来,这是上次和钟九首打赌时赢得,现在派上用场了。
我把锁魂锁拴在了绳子上,慢慢向那个穿着寿衣的小孩靠近。
就在这时,一阵风刮过来,就见那个穿着寿衣的小孩,忽然飘了起来。xiumb.com
我和王婉婷这才发现,这个穿着寿衣的小孩,其实是个风筝,风筝的绳子,就拴在墙角的树干上。
我扯住风筝的绳子,想把这个人形风筝拽下来看看,但王婉婷却说了句:
“慢,千万不能拽下来,如果你拽下来的话,我们俩恐怕就没命了。”
我不解地问:
“为什么把风筝拽下来就没命了?这个风筝,很可能就是用没有内脏的死胎做的,我们正好看看是怎么回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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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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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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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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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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