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这样做,鬼魂一旦送给你阴间的钱,那可就麻烦了。
我们这里常说“盗魂的纸人,劫钱的野坟”,在野外遇到纸人和野坟,都是凶兆,如果处理不好,可能就会送命,甚至还要连累家人。
王婉婷和万正海也在兜里掏了一下,他们的兜里,也都有这样的纸钱。
万正海则满不在乎地摇摇头:“我活了六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阴间的钱,以前我也只是听说过,不过我穿着‘人皮铠’呢,所以这种阴间的钱也奈何不了我。”
万正海说着,拿出几张这种纸钱,呲啦一下,就撕了几张。
但他刚撕完,就听他身上也呲啦了几声,万正海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解开外衣服往里看。
只见他身上的那件“人皮铠”,也出现了三道口子。
“我的个天啊,坏了,坏了,我的‘人皮铠’怎么破了呢?这一破的话,可能就不管用了!”
万正海急得捶胸顿足,眼泪都急出来了。
我也能理解他这种心情。
在他盗尸的时候,这身“人皮铠”,不知道救过他多少次命,也正是这身“人皮铠”,让他在盗尸人这行里,占尽了优势,这算是他的命根子。
但没想到,他只是撕了一下这种纸钱,身上的“人皮铠”就坏掉了。
我攥着这些从阴间来的纸钱,感到整个手都汗津津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纸钱才好。
不敢扔,也不敢留,更不敢撕掉、烧掉。
乍一看这些纸钱,和出殡时烧的纸钱差不多,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纸钱上,好像还有些字。
王婉婷好像也在仔细看纸钱上这些字,我连忙提醒她:
“婉婷姐,千万不要看上面那些字,如果你看清楚那些字的话,可能就活不成了。”
王婉婷吃了一惊:“为什么?”
我连忙把”鬼送信”的事情告诉了她。
鬼魂用旋风送的信里,写了一些阴间的秘密,如果阳间的人,看到这些阴间秘密,那就活不到第二天的天亮了。
我猜,纸钱上写的这些字,很可能和鬼送信一样,写的是阴间的秘密。
听我说完,王婉婷吓得不敢再看了。
“嘿嘿嘿……”
那阵旋风在“白骨坟”上刮过,发出人一样的笑声,好像是看到我们三个人、中了他们的圈套,而发出得意的笑声。
这时,我心头一震,忽然想到一件事。
我听申红胡子说过,如果被鬼魂送了这种阴间的钱,只有一种破解方法。
那就是当死刑犯被处决时,把这种阴间的纸钱,放在死刑犯身上的口袋里,当死刑犯被砍头后,就算是他带着这些阴间的钱、去阴间花了。
这样一来,收到阴间钱的人,就会安然无恙了。
鬼给阳间的人送钱,就是要买活人的命,至少要送一条人命,才能把阴间的这种纸钱破解。
忽然,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见万正海一头栽在地上,口吐白沫,两腿乱蹬,眼珠子往上翻,两只手拼命在自己脖子上抓挠,把脖子都抓出一道道血痕来。
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绳子,勒在了万正海的脖子上,我和王婉婷连忙冲过去。
我急切地问:“老前辈,你这是怎么了?”
万正海想张嘴说话,但喉咙里只发出含糊的呜呜声,什么也说不出来。
也就过了一分钟左右,就见万正海的腿,越蹬越慢,最后蹬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万正海的脸,这时又黑又紫,舌头吐了出来,眼珠子向上翻着,只剩下眼白的部分,看起来非常吓人。
而且在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绳子深深的勒痕,好像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亲眼看到万正海在我们眼前惨死,我俩都吓出一身冷汗来。
前几分钟还是一个好好的人,现在却成了一具尸体,对我俩来说,心理上的冲击非常大。
没想到万正海的“人皮铠”,根本防不住这种“鬼送钱”。
地上万正海撕的那几张纸钱,现在已经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不过我也知道,万正海这么一死,也算是用他的命,替我们俩破解了这种“鬼送钱”,我们俩也就安全了。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连忙对王婉婷说:
“看来我们已经离那个皇陵很近了,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万婉婷一愣,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我连忙向她解释了一下。
在古代的皇宫里,皇帝住的寝宫周围,有三道最核心的守卫,只有皇帝最贴身的侍卫,才能进入这三道守卫之内。
外面的宫女和太监,如果误闯进三道守卫里,就会被活活勒死。
为什么要用绳子勒死、而不是用刀剑杀死呢?
因为在皇宫内见血不吉利,而绳子勒死人,是不用见血的,还是个全尸,并且人在被勒死时,也喊叫不出来,这样就不会惊扰皇帝了。
我从背后摘下短柄铁锹,刚要挖坑把万正海的尸身埋上,但王婉婷却摇摇头说:
“人死了之后,至少要等三个时辰,等身上的余温散去之后,才能埋在土里,如果死后立即埋进土里,这叫埋‘生尸’,埋‘生尸’的人,自己也可能会被活埋。”
听她这么一说,我赶紧停住了。
其实我以前也听申红胡子说过,人死了之后,在三个时辰内,尸身被称为“生尸”,过了三个时辰,就叫“熟尸”了。
生尸是不能直接放进棺材里的,只能放在灵床上。
要是有人把生尸放进棺材里,那么这个人可能被活埋了。wWW.ΧìǔΜЬ.CǒΜ
我们村里有个光棍叫二狗子,平时傻傻愣愣的,他爹刚一断气,二狗子就马上把他爹的尸体放进了棺材里,还把棺材盖盖上了。
结果一个月后,村里下大雨,二狗子住的房子塌了,把二狗子埋在了里面,等邻居们把二狗子扒出来后,发现二狗子早就没气了。
说来也怪,那场大雨,全村就只有二狗子家的房子塌了。
人们都说,就是因为二狗子把他爹的“生尸”装进了棺材里,二狗子自己才被活埋了。
既然我们已经离那个皇陵很近了,我和王婉婷就决定再冒险往前走走,看看那个皇陵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我们刚要继续往前走,忽然,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婉婷姐,我想带着万正海的尸体一起往前走。”
王婉婷好像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难道你想用’生尸’撞鬼门吗?”
没想到王婉婷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想法,我连忙点点头。
我第一次遇到鬼门,还是跟着申红胡子盗尸的时候。
记得那次是半夜时分,在月光下,我和申红胡子一起走在远离人烟的戈壁滩里。
忽然,我听到一阵”吱吱扭扭”的声音,很像是开关门时、发出的那种声音。
当时我吃了一惊,心想这荒郊野外的,周围空空荡荡的,一间房子、一个院子都没有,怎么突然会有这种开关门的声音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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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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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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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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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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