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力气一重,急急开口道:“不是......我没有嫌弃。”
他只是难受生气,没有半点她说的意思。
凤玉倾望着他,那双秋水般的眸中此刻正闪烁着细碎的光泽。
她心思一动,樱唇微启,声音中带着一丝上扬的笑意,“那你这是吃醋了?”
吃醋?
他怎么会吃醋?
......那他这算是吃醋吗?
他想否认,但是话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见鹤屿书不回答,她眼中的笑意愈深。
不答便是回答。
她似乎知道了他的答案。
她虽然也是气恼自己被别人占了便宜,但是却没想到竟然能够收获这么一个意外之喜。
原来,鹤屿书也是在乎她的......
想到这里,她盯着鹤屿书那幽深的瞳孔,嘴角漾开一抹仿佛能融化亘古不化之冰的笑容。
笑得那般明亮,那般让人移不开眼。
她一字一句道:“放心,朕只对你一个人守身如玉。”
朕是你的,你也只能是朕一人的。
听到这话,他怔忡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凤玉倾欺身而上,噙住了他那湿红的唇瓣。
这一次,换她主动。
他身子微微发着抖,心如擂鼓。
此刻,唇贴着唇,鼻尖点着鼻尖。
腰间蓦的被她掐住,他就犹如电流划过一样,酥麻了全身,他也不甘示弱的攫住她那柔软滑腻的细腰,想将她揉入怀中。
他换不过气来,便张开了唇,谁知她就这么在里边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
一寸一寸,他仿佛迷失了自己,呼吸越来越沉炽,头脑也逐渐空白。
什么都是软的......
什么也都是麻的......
到最后,他软到了身子仰躺在榻上,凤玉倾轻轻放平了他,身子覆压了下去,二人的唇齿间尽是低沉压抑的喘息。
过了许久,凤玉倾才微微撑起身子,低头看着身下的人,柔顺的青丝倾泻落在他的俊脸上。
他迷蒙般的睁开眼,一双薄亮的眸子盈着水雾,鼻翼处依旧是低喘不已的气息。
两股热气灼热交缠着。
他轻咬着下嘴唇,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对上了凤玉倾那双潋滟含情的凤眸,一眼看去就让人沉醉不已。
他耳尖红的不行了。
别扭的转开了眼,他不敢看......
这算什么?
明明是自己先主动的,可现在不争气的却是自己......
他有些不敢了,嘴里吐出几个字:“涂......涂药。”
似乎在逃避。
凤玉倾笑了,笑的足以颠倒众生,他羞怯的不敢再看,他怕再看,就真的又是一场控制不住的迷乱。
她轻声道:“好,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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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夜楼。
上衣半褪,露出了他宽硕紧致的肩背,背部的右上方,一道巴掌长的伤口赫然在目,血肉污浊,瞧着很是狰狞。
她还真是下了狠手啊......
阿晏拿着药仔细的涂抹着景愿背后的那道伤口。
房内金兽炉中燃着缭绕的烟霭,一寸一寸的向上升起,弥漫在空气中的是一股好闻的紫檀香味,这是他近日最喜欢的一种香。
是她身上的味道。
此刻闻着,多少有些讽刺。
他眼尾微红,指甲都陷入到了掌心中,他却不觉疼痛。
阖上眸,压下眼中的戾气,字句从牙关蹦出:“把这香给我撤了。”
阿燃有些懵,怎么一回来就要撤香?
阿晏听着少主发怒的语气,看着微愣的阿燃,低声催促道:“还不快些去。”
“啊?噢噢。”
阿燃反应过来,连忙将房间内的紫檀香料,连同那价值连城的金兽炉都扔出了房内。
药物涂抹在伤口处,除了有丝丝清凉之外,也有着火辣辣的疼痛。
但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冷着脸,眼神中恨意与失落混合交织在一起。
上完了药,拉起衣衫,他转过来,沉声问道:“东西拿到了没有?”
阿晏道:“......没有,东西不在皇帝的寝宫。”
他翻找了许久,将能找的地方差不多都找了,就是没看见那个东西的影子。
他又默了默,随后跪倒在地,低头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少主责罚。”
景愿斜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起来,不怪你,这东西怕是她自己都还不知道在哪里,你找不到情有可原。”
阿晏抬头,疑惑的看着景愿。
这东西连凤玉倾都找不到?这不是她们皇室的东西吗?
景愿也不多说,他从藏书阁里她跟鹤屿书的谈话,就差不多知道了东西不在她的寝宫。
想到那个男人,景愿的眼里顿时涌动着一丝杀机。
正巧,阿燃扔完金兽炉回来,道:“少主,都扔干净了。”
香料,炉子,全都扔的一干二净,只等晚些时候开开窗,就能将房间内残存的紫檀香气全部散去。
听到此话,景愿的眸子一暗,也没有说什么了。
阿燃问道:“少主,你这怎么......就受伤了?”
凭着少主的武功,本不应该被人一刀砍中的,就算是偷袭,也鲜少有人会伤到他。
所以,他对景愿会受伤,十分诧异。
上次受伤,还只是因为误闯了梅林被人改动过的阵法,那这次受伤,又是因为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皇宫内的护卫,也未必有这么好的身手吧?
景愿听到他问起,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脸上浮现一抹深思。
当时,他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充斥的只有无尽的杀意,身边的任何声音都听不见,更听不到背后的猎猎刀声。
若不是背后的疼痛,他恐怕就要入了癫狂的状态。
这是为什么?
他可从未有过这样。
思忖了一会儿,他恍惚想起了与鹤屿书的对视,蛊惑着他。
他猛然一惊,偏头道:“那个鹤屿书......”
阿燃和阿晏看着他:“......”
他阴翳着眼,冷声道:“去查,查那个鹤屿书,东西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先给我去查那个鹤屿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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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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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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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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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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