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做了这样荒唐......的事?
又听她问药,他往手里去看,却发现手里原本的雪凝露现在却不知道被他弄丢在哪了。
凤玉倾看他这副样子,便也不麻烦他了,自个儿用手撑着起来。
手心突然硌到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才知道是那个雪凝露的瓷瓶硌到了她。
她拿起来,将它摊在手里伸向站在离她两步远的鹤屿书,弯唇道:“你给我擦。”
鹤屿书:“......”
他不语,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你咬的,你不负责啊?”凤玉倾挑眉道。
鹤屿书抿抿嘴,眼神稍微躲闪了一下,走上前去。
就在凤玉倾以为他要接过她手里的雪凝露给她擦药的时候,他路线一转,直接上了床。
“陛下既要做那偷鸡摸狗的事,被咬了也怪不得臣侍。”
凤玉倾一听,顿时乐了:“朕都说了是朕,你还咬,难道不怪你?”
空气陷入一阵沉寂,半天也没有说话的声音。
凤玉倾鼓了鼓脸,算了,还是自己动手吧。
她打开瓷盖,瞧了一眼伤口,就直接将一整瓶倒扣在牙印上,然后胡乱的用手抹了抹,随便擦擦。
鹤屿书坐在床里面看着她给自己上药,以为她擦完要药就会离开,结果却发现她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了这是不打算走了?
正当他还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凤玉倾动了。
这一动,鹤屿书心跳的更快了,揪着被子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气,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凤玉倾,生怕她有什么要做的。
“你怎么大半夜也不睡?”
“本来睡了,被门外的动静吵醒了,臣侍以为会有不轨之徒。”
她动作都这么轻了,还能听见动静,不得不佩服他耳力真好。
不对,不轨之徒,这该不会是说的她吧?
凤玉倾撇撇嘴,也不想将自己对号入座,道:“朕无聊睡不着,出来转转。”
看着鹤屿书面色平静,怎么也不像是相信的模样,她又道:“好吧,朕特意过来的。”
他似乎心脏都漏掉了一拍。
“朕想在你这里借住一宿,可否收留?”凤玉倾眼睛闪闪的看着他。
他怔了片刻,起身下了床。
凤玉倾疑惑的看着他的动作。
只见鹤屿书从一个落灰的柜子里面拿出两条薄毯,这还是夏日里才用到的。
他将一条铺在地上,另一条当作被子。
凤玉倾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做什么?”
“陛下若不回去,就只好委屈陛下睡床了。”他顿了顿,转而又继续手中的动作。
这么冷的天,他要睡在地上?
他这松忆轩又不像她的圣恩宫,地上都铺了绒毯的,他这里有的只是冰凉凉的地板,睡一晚上他不得冻成冰棍?
她皱着眉走上前去,一把将人从地上捞起来,生硬道:“你去睡床。”
然后推搡着将人赶到床上。
这不就是不想跟她睡在一块吗?
不睡就不睡,谁稀罕。
她面色微沉,有些不悦。
鹤屿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看着她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又闭上了嘴。
凤玉倾气呼呼的倒在那团薄毯上,将另一床盖在身上,准备翻身背过去。
就听见他那清冷的嗓音响起:“陛下还是请回吧,这里不是陛下该......”
本来凤玉倾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结果就听到这么一句。
她直接打断他,生着闷气道:“睡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说完直接翻身过去背对着他。
鹤屿书还坐在床上,愣愣地看了她一眼,轻咬下唇,便也没有再说话了。
他平躺下来,盯着房间里的天花板,不敢闭眼。
时不时的往床下看去,但地上的人始终规规矩矩,连翻身都没有。
而此刻,躺在地上的凤玉倾,牙齿都在打哆嗦。
怎么这么冷啊,早知道睡之前,把她的大氅也盖过来了。
地上又冷又硬,这还是一个贵君的住所,竟然连个暖炉都没有生。
难道冬日里他就是靠这么一点被子睡得?
这也能睡得着?
屋内陷入一段很长的静默。
靠,这人不会真的心硬,不叫她去床上睡吧?
这大冷天的,在这睡不非得冻死个人啊。
凤玉倾一边忿忿的想着,一边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
等了许久,房间里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点声响。
凤玉倾有些狂躁了。
阖上眼的鹤屿书,其实并没有睡着。但是突然听到耳边有什么声响,就要张开眼睛去看,却不想,凤玉倾拿着她手里的大氅直接盖了上来。
他身躯一震,动作猛然挣扎起来,却不想被凤玉倾压的死死,让他没有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挣开。
“盖好,不动你。”她低沉着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他动作微滞。
“地上太冷了,朕在你这里先凑合凑合。”
好在凤玉倾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只是将大氅给他盖上了之后便侧躺在他身边,两人之间她还主动留了空间。
鹤屿书在她松开的一瞬间,便立即起身,靠在墙上紧紧盯着她。
听她这么说,愣了一瞬,抿抿唇,就打算下去。
“在这躺着,不准下去。”凤玉倾偏过头看向他。
他跪坐着,想下又不敢下去。
之前发生的一切,他到现在脑子都还浆糊着,怎么可能还会跟她躺在一张床上。
就算不做什么,他也不愿意待着。
见他不听劝,凤玉倾突然轻笑一声,突然右手手肘撑起,朝着他又近了几分。
一脸戏谑地看着他,说不出的轻佻玩味:“跟朕躺在一张床上又怎么了,朕又不会吃了你,还是说你担心朕会兽性大发把你怎么样?但你先前可是自己......”压着亲上来的。
她多说一句,他心越紧,听到后面就感觉像是被抓包了一样,也不敢越过她到床下去睡。
只好赶紧躺下去,闭着眼睛,祈求凤玉倾不要再讲了。
他耳朵根都红了。
之前的事情,就是个意外......
凤玉倾见他乖巧听话的躺了下来,笑意更深了,不过也确实没有再说下去了。
她感觉,这女尊国的男子,脸皮子薄都特别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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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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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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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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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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