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了她的下颌,指尖无意识的在他的泛红的下巴尖儿蹭了一下。
苏予兮在书店门口下了车,店长是个识货的年轻女人,喜欢车,喜欢玩男人。
性格火辣,这段时间和苏予兮相处也不温不火,一个看书结账,喜静,一个撩人推书,爱玩儿,没多少共同话题。
看见苏予兮从车上下来,连忙走过来挽住她的手问东问西。
毕竟,现在在国内开劳斯莱斯的不多,家底肯定不差。
被她一句‘老年痴呆幻想自己是霸总,砸锅卖铁租了一辆。’堵死了。
折回来想给她礼服的明哲嘴角抽了抽:这女人可真敢说......
“苏小姐,你的晚礼服。”明哲走过去拿给她。
苏予兮嗯了声,接过放在收银台下边。
店长好像错以为她是下来体验人间疾苦的千金大小姐,上午给她端茶送水嘘寒问暖,中午请她吃饭,下午还让她早点下了班。
苏予兮也没解释,a给她饭钱和咖啡钱就走了。
这世道,有钱的,能横行。
打电话跟夜店的领班请了假,免不了劈头盖脸一顿骂。
在路边的公厕换了晚礼服,照镜子的时候,她慢慢勾出了笑,镜子里那张明艳的脸一下子媚了起来,骨子里勾人。
白裙抹胸,天鹅颈,美人骨,若隐若现的沟壑微露,纯欲到了极致。
那双浅紫色的眸子毫无波澜,对自己此时的装扮毫无欣赏的兴趣。
“苏予兮,你没选择,对么?”她扯出一抹极其苦涩的弧度,无声的笑着,支离破碎。
给明哲发了定位,站在路边等车来接她。
天色渐晚。
路过苏予兮身边的男人,目光赤.裸又火热,就差把她身上的裙子拽下来了。
“苏老师?”
苏裕在公厕对面的酒吧例行扫黄检查,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对面的苏予兮,喉结滚动了半圈儿,抽了根烟才朝她走过来。
苏予兮听到有人叫自己,循着声音方向朝苏裕看过去,笑了笑:“警官。”
苏裕看她跟小学生似的跟她点头问好,嗓子眼里突然冒出了一股痒意。
扫了眼她身上单薄的装束,苏裕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她。
“女孩子晚上不安全。”他意有所指的瞟了眼她的裙子,转了视线,眸色渐深。
苏予兮瞥了眼他脱了外套后,紧身黑背心下的身材,忍不住多瞟了几眼,小脸微微染了粉。
心想冷囡囡肯定喜欢这样的身材,很硬,脸长的又好看。
“不用了警官,我有衣服。”她提了提手里装衣服的袋子给他看。
苏裕讪讪的又把衣服穿上。
“队长撤了!”对面的人招呼苏裕。
苏裕看了眼苏予兮,欲言又止。
“警官去忙吧,我等人。”苏予兮先开了口,替他解围。
苏裕一走,明哲就来了。
沈栖知没在车里,她半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小憩。
灯红酒绿的夜场。
苏予兮盯着电梯数字跳动至17层,被明哲领进了顶层包厢。
咔哒——
包厢反锁的声音。
霎时,苏予兮身体紧绷,眸底的警惕深了她的眸色。
几个男人看起来都非富即贵,西装革履,大金表,大金链子,指节上都是数不清的金戒指。
相比之下,沈栖知要收敛很多,没什么饰品,很干净。
长的都不老。
为首的男人是沈栖知,如帝王般坐在单人沙发上,指间夹着染了一半的香烟,优雅的咬着,薄唇吐出一溜儿烟圈儿。
“沈哥都拿出这么好的货色了!我们怎么能不尽心尽力!”
几人都是血族,苏予兮一进来,身上的香味就到处弥漫,勾起了他们最原始的冲动。
纯正的血,可遇不可求,只想把她一口气吸干......
沈栖知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在苏予兮身上一闪而过,淡淡的语调让苏予兮不寒而栗:
“一个人,你们几个分。”
苏予兮冷冷的瞪了眼起身出去的沈栖知,垂在身侧的后倏忽攥紧,手里捏着的刀片几乎要把她的手割破。
她,被他们几个分?
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么?
脸色白了几分,心里一阵恶寒。
“小姐姐,你别害怕,叫什么名字啊?”
走到她旁边的银发少年拉着她的胳膊,熟稔地坐在沈栖知刚才坐在的地方,语气软的不像话,配上他一脸单纯,好像在哄她。
眉心微蹙,她觉得面前这个少年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司貅弟弟,你认识这小姑娘?”
被叫到的少年笑着摇了摇头,“沈哥带过来的人,我怎么会认识?”
苏予兮忽觉后颈一疼,就没了意识。
......
醒来的时候,她在沈家庄园。
身上还穿着那条白裙子。
微微一动,骨头好像被重拆了一样,疼的她呼吸都疼。
掀开被子下床,腿软的她‘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撑着身子站起来去浴室洗澡,脱了衣服发现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都得恐惧好几天。
苏予兮恶心又反胃,不想再看自己第二眼。
她这是被怎么了?
此时,四楼书房。
“少爷,现已确定审判者10位,执行者20位,记述者5位在职。”明哲把手里的名单递了过去。
苏小姐的血,经过一晚上的时间,辗转经过这些人的手,留下了标识。
“血族规定的参与人数上限是多少?”他问的很随意,听不出什么情绪。
“审判者2位,执行者5位,记述者1位。”
沈栖知鹰隼般的黑眸中划过一抹狠戾,漫不经心的低喃了句:
“看来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血族和人类长达几百年的和平,是要被这些愚蠢的人打破了么?
还是说,看不起他这个新上任的制裁者?
幽幽转了话头:“那女人呢?”
昨晚被抽的血不少,查清了一些事,他也该关心一下。Χiυmъ.cοΜ
“在楼下房间。”
苏予兮一出浴室,脚底打滑,腿也软。
膝盖快要着地的时候,猛地被人捞了一把,打横抱起,放在了沙发上。
“沈栖知,你对了做了什么?”苏予兮的瞳仁紫的发亮,嘶哑着声音质问他。
男人没说话,大手从她的睡衣下摆摸进去,放在她**的背上,掌心凝聚了一团热,渡进她的身体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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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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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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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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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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