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脸人,湛蓝无法对这张布满期望的脸说“不”。
如果天曜也是这般对她有所要求,她一定有求必应。
此时此刻,湛蓝将苏远航和秦天曜的气质重叠,迷茫的分不清。
和苏远航告别,她婉拒了他送自己的要求,独自打的回到逸都国际。
湛蓝前脚到,秦天熠后脚也到了。
对于客厅里突然冒出的大男人,湛蓝有些适应不良。
特别这个男人时常阴晴不定。
“秦少。”湛蓝礼貌打招呼。
随着他一步步的靠近,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
秦天熠阴森森的语气透着克制下的愠怒,“晚上玩得可愉快?”
他火急火燎赶回来,她倒好,和其他男人有说有笑。
一团无名烈火在心中盘旋。
“还……还好。”湛蓝嗅到了危险气息,放下水杯,仓皇站起身,“这么晚了,要吃宵夜吗?”
湛蓝边说边朝厨房走去,备显狼狈。
除了天曜,她没有和男人单独相处的经历,会心慌是很正常的吧?
秦天熠哪容许她逃避自己,拉着她的手,猛地朝怀里拽。
“哎哟——”
她闷哼,鼻尖撞在结实矫健的胸肌上,硬生生的疼。
鼻翼与泪腺紧密相连,纯生理的,湛蓝当即热泪盈眶。
秦天熠勾起她的下颚,逼她直视。
菲薄的唇翕张着,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有丝不忍,“你是我的,知道吗,不准勾三搭四。”
勾三搭四?
你才不知廉耻呢!
湛蓝收敛了泪光,被他伤人的话伤到,沉着脸撇清关系,“秦少请自重。”
顿了顿,她呛道,“我不是你的。”
她只跟秦天曜有关系,跟秦天熠没有。
秦天熠嘴角上扬,冷嗤了下。
是不是,身体最诚实。
他俯身含住她柔软的唇,火辣而热切。
湛蓝紧咬贝齿,扭头左右反抗,不肯让他得逞。
秦天熠缱绻的吻着她性感娇柔的唇瓣,手指滑进她的衣襟,磨砂着她的腰间。
湛蓝一哆嗦,情不自禁张开嘴。
真敏感。
秦天熠满意的笑了。
疯狂而霸气的吻,席卷了她的口腔,肆虐着彼此的神经。
“嗯——”湛蓝闷哼,伸手用力地捶打他。
秦天熠任由她猫爪似的挠痒,右手紧扣她的小蛮腰,两人紧密相接,贴的密不透风。
火热,穿透薄薄的衣衫,直达她的皮肤。
湛蓝不安的扭动俏臀,却让他的热情更加肆意。
无论如何抗拒,仍阻止不了他蛮横的啃噬。
湛蓝悲伤的无以复加。
秦天熠,混蛋!
明明打定主意要和他保持距离。
就在湛蓝快要窒息的时候,秦天熠才放开了她。
她张皇推开,捂着微微红肿的唇,狠狠瞪着,“秦天熠,你不讲信用!”
这个男人,发起情来真是毫无预兆。
秦天熠邪欲满满的眼瞳微不可见的滑过一丝落寞,随即掩盖在上扬的唇角中,嗓音沙哑透着迷离,“我饿了。”
“你!……”湛蓝郁卒,这事就这么风轻云淡的揭过去了?
“饿了自己做。”她咬牙,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
秦天熠眉头蹙了蹙,“哦?”
轻咦一声,盯着湛蓝的目光又复燃起熊熊浴火,“还是想我继续吃你?”
话很轻,却激得湛蓝如旋风一般飞速消失。
野蛮人,恶霸!
湛蓝一边煮速冻饺子,一边暗骂秦天熠。
小脸揪得都能拧出水来。
看着咕噜咕噜翻滚的开水,真恨不得丢他进去煮。
待饺子煮熟,湛蓝关掉煤气,盛了一碗给秦天熠端去。
“嗯,继续盯着。”
收了电话,秦天熠幽深的眼眸变得更加暗沉。
没有问题?
怎么可能呢?
“他”迫切的除掉父亲,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湛蓝走近,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的瘆人寒意,放下碗筷就逃。
可显然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
秦天熠一个用力,圈她坐在腿上。
湛蓝努力想站起来,却被禁锢得动惮不得。
秦天熠埋首在她耳边,声音低沉而脆弱,“别动。”
湛蓝神识晃了晃,见秦天熠再也没有动作,也就安静了下来。xǐυmь.℃òm
任由他抱着,搂着。
发生什么事了?
让如此强大的男人展露出脆弱的一面?
湛蓝仰头望着天花板揣测。
脖子渐渐感到僵硬,她伸手推他,却被粘稠的东西糊了一手。
“秦少……”湛蓝轻唤,拿近手指一看,“啊……血!”
她惊悚的盯着指尖,又望了望他,“你流血了。”
因为他永远穿的是黑色衬衣,所以看不出血迹。
秦天熠却是一副淡然之色,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去帮我拿药箱,书柜最下面的格子里。”
湛蓝“腾”的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拿来药箱。
彼时秦天熠刚好脱下黑色衬衣,露出古铜色肌肤,以及大大小小,有深有浅的伤疤。
整个背部疮痍满目。
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湛蓝心底颤了下。
提着药箱蹲在他面前,视线正对上他胸前腥红的一片。
“会换药吗?”秦天熠温柔的问。
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造成的虚弱,还是其他?
湛蓝心跳少漏了一拍。
“不会。”她摇头,急忙又道,“我可以给你打下手。”
“好。”秦天熠声音柔和,轻笑着,“先帮我把绷带剪了。”
湛蓝拿起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绷带。
秦天熠一个口令,她一个动作,配合的完美默契。
看着换下来一大块染红的砂布,湛蓝的心莫名抽搐着,“秦少,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秦天熠睨她一眼,眼底滑过一丝戏谑,“刚刚,你不是很用力的捶么?”
“哪儿有!”湛蓝瞪他。
想起两人窒息的拥吻,一抹潮红悄然爬上脸颊。
她慌乱的收拾一地狼藉,埋着头不敢看他。
秦天熠的眸光忽然变得深谙,若有所思道,“蓝,怕吗?”
怕?
湛蓝身形一滞,他的伤口触目惊心,说不定哪天亡命在刀下,不害怕是骗人的。
“是。”她老实回答,不带一丝犹豫。
室内陷入诡谲的沉寂。
湛蓝收拾好医疗垃圾,起身。
却被他再次一揽,圈在怀里,嗓音嘶哑而低沉,“习惯就好。”
湛蓝皱眉,什么叫习惯就好?
如果他一直不承认,她会逃给他看!
秦天熠看出了她的想法,带着命令的语气道,“别想着逃离我,我此生都不会放开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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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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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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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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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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