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主看出了幕炎的忌惮,他已经从郡王妃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看到幕炎这种表情,也大概猜出了这个神魂是谁?
可任菲菲的所做所说明显是在针对幕炎,难道是幕炎得罪了她?
沈家主陪着笑走上前道:“少阁主,还真是年少啊!像养魂盅这种宝贝怎么能轻易在人前展示解说呢,万一要是让心存不轨的人听了去,会给你找麻烦的,我听说任阁主对弟子要求都很严格,要是让她知道你这么炫耀自己宝贝的话怕是会生气的!”
所以,小丫头还是赶紧收起宝物滚回去吧!小心被任阁主惩罚。
任菲菲没有露出任何的害怕表情,反而一脸认真地建议道:“沈大人,你还是不要笑的好,你这一笑真是....怎么形容呢,那那都不和谐,就跟猫身上顶了老虎头似的,即便无害也是渗人!总是就是....太丑了!”
沈家主没想到任菲菲会这么嘲笑他,脸上的笑容也僵了!
可是没办法啊,谁让她是任阁主的女儿啊!任阁主的修为比他高,靠山比他硬,他是打不过拼不赢的,只能干受着了!
任菲菲根本就没有尿他,转头对郡吏道:“郡吏大人,这里人气太旺,有什么话您就赶紧问吧!”
郡吏原本还在看热闹,看到沈家主被一个小辈怼的吃瘪,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如今听到她问自己,也不敢耽误,急忙摆出了一副严肃的审案状态问:“你是何时死的?”
清竹的眼神有些茫然,显然还没有完全的具备全部的记忆,可郡吏问的是她死时的情况,她还是记得的:“上个月18号!”
虽然发音没有问题,但却虚弱缥缈,用种像从远方飘来的声音。
语气上也没有什么感情起伏,果然是个还处在迷蒙期的生魂!
郡吏点点头,上个月18号正好是采花贼开始犯案的时候。
有昨天的通魂事件垫底,大家显然已经有些适应了,有些胆大的围观百姓甚至都开始私底下窃窃私语的低声议论。
郡吏接着问:“那你可记得杀你的凶手长什么样?”
清竹迷茫的道:“记得!”
她现在没有任何的感情,即便死时多么的痛苦惨烈,在她混沌的意识中也只是无关痛痒的记忆片段。
“那你看看这里有没有杀你的凶手?”郡吏小声的谆谆诱导。
百姓们也都停下了嘴中的议论,屏气凝声的盯着已经开始缓缓转头的清竹。
清竹猛的停下转动的头颅,直直的看着幕炎,看的幕炎心肝都在隐隐颤抖。
神魂他知道,也不怕,但被一个自己亲手杀死的神魂这么盯着,心中难免发毛。
清竹的手缓缓抬起,指向了幕炎:“是他!”
她的声音依旧毫无任何的感情起伏,只是看着幕炎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不明白“杀”代表着什么。
幕炎被指的神情一愣,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的身体僵硬。
“清竹,你记错了吧!”
沈家主也急忙附和的道:“郡吏大人,有所不知,这个神魂乃是郡王妃身边伺候的丫鬟,后来赐给了世子做通房丫头,可能是因为心中对世子有着惦念,所以才会误会了大人的意思,毕竟这里所有在场的人,她也就跟幕炎最熟悉了!”
通房丫头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哪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没有几个通房丫头!
郡吏觉得这种情况也有可能,可看幕炎的反应似乎有些太过了些!
他只得看向了任菲菲。
任菲菲哼声道:“沈家主你的想象力还挺丰富的,她现在的记忆只停留在死前的几瞬间,眼中留下的影像也只有凶手一个人,现在不要说什么情人在场了,就算是她亲娘在场,她都不认得!”
沈家主被噎的说不出话,虎目只能愤恨的瞪着。
幕炎低头沉思了一会,清竹只是个丫鬟,如果因为犯错被他失手杀死,罪名并不是很大,麻烦的是怕就此牵扯出他暗害凌洛曦的事情,但任菲菲的话似乎给他吃了个定心丸!
采花贼的罪名何其之大,一旦定罪等待自己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抬起头深吸了口气道:“郡吏大人,清竹确实是我杀的,但我也是一时失手,作为修士,晚上都有打坐修心的习惯,那日清竹想要邀宠,悄悄的潜进了我的房中,我当时处于入定状态,一时不查,还以为是有人刺杀,故而才失手杀死了她!”
这理由编的,凌洛曦也是真的佩服。
大哥,你把脏水都泼给一个无辜死去的小姑娘良心难道不疼吗?
可幕炎却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反而说的是理直气壮,让人觉得清竹完全是在自己找死!
清竹茫然的看着幕炎,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任菲菲愤怒的指着幕炎道:“世子你可真够无耻的啊!三言两语的就想洗白自己了吗?要是你说的是真的话,清竹就是该死,既然该死你又何必要遮遮掩掩的,还把她的尸体抛到野外,做成被采花贼残害的假象?”ωωω.χΙυΜЬ.Cǒm
凌洛曦简直想给任菲菲竖个大拇指!这丫头可以啊!
郡吏也反应过劲来了:“对啊!采花贼的影响那么大,谁不是避着走啊,你干嘛还要故意去招惹啊!除非.....”
除非你刚刚都是在为自己开脱找理由,其实采花贼就是你!
幕炎气的脸都红了,看着任菲菲的眼中都冒着两团火:“我说的都是真的,倒是少阁主为什么非要处处与我作对?”
任菲菲好笑道:“我只是在跟真正的采花贼作对!世子这算是不打自招吗?”
“你.....?”幕炎气的肩膀都在隐隐发抖。
“世子说自己是失手杀死了清竹,可有什么人证物证?”凌洛曦适时的站起身询问。
这话凌洛曦可不是平白问的,她坐在那里看了半天戏,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自从修炼了乘风诀后,她的听力居然也提升了不少,就在刚刚她听到了郡王妃的脚步声。
她这句话问的很有技巧,郡王妃应该正好能够听到!
果然,身后传来郡王妃的声音:“我可以作证!”
郡王妃在何挽的搀扶下,打扮合体,神情不骄不躁的从外边走来。
经过凌洛曦身边的时候,甚至故意放慢脚步,盯了她一眼,那种威胁的意味很是明显。
幕炎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下来。
大厅中所有的人都向郡王妃行礼,郡王妃也充满威严的径直做到了刚刚郡吏做的地方。
郡吏面上有些不虞,但碍于她的身份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从地位上来说,郡王妃确实比他高贵,可即便是大王听审,那也是主审坐首位,他坐下位。
这个郡王妃架子比大王都大!
算了,他不跟女人一般计较!
只是座位可以让,这主审权他可不打算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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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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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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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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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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