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惨白肿胀的面孔映入了眼帘,虽然已经死了,仍旧可以看出女子还是个年轻稚嫩的小女孩。年纪也不过才13.4岁的样子。
真是可惜了呢!
幕炎的手没有停留用力一甩,整个白布都被掀了开来,一具白皙没有血色的酮体露了出来。
肚子上两个大大的血洞,洞口结了一层厚厚的黑痂,血显然已经流完了,整个身体都有些缩水!
幕炎神色一滞,急忙将手中的白布又盖了上去。
跟以前的死者样子一模一样,确实符合采花贼的手段跟作风。
接下来见到的尸体都一样,都是赤裸的年轻女子,只是凌洛曦竟然在最后一个女孩子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微笑。
她死前竟然在笑,这是多么诡异的画面啊!
但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幕炎也只是一眼带过后,就将白布又盖了回去。
“怎么样啊?世子现在还认为这个人是采花贼吗?”郡吏毫不留情的指了指被绑在行刑台上的黑胖男子。
男子感激的双眼都掉泪了,真是上天有眼啊!
“郡吏大人真是神仙降世,救苦救难啊!”老妇趴在地上喜极而泣的高声道。
她这声音就像一柄利剑深深刺穿了幕炎的自尊心。
“大人,是我疏忽了,既然大人已经接手了此案,那幕炎就先告辞了!”幕炎脸色铁青,只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再待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郡吏哪能让他就这么离开,他扶须道:“世子现在还不能离开!”
幕炎目光透着冷厉,握着灵剑的手暗暗用力,几个护卫军也都握紧兵器,警惕的绷直身体,只等世子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杀出去。
郡吏带来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看到这种阵势,也握紧手中的兵器跟护卫军对峙着。
“世子不要误会,并非我想留下世子,而是在现场搜到了一些证物可能跟世子有关系。”郡吏开口打破了双方的对峙。
幕炎的身子一僵,果然是要放大招了嘛!
“跟我有关系,郡吏大人是在说笑吧!”
郡吏无奈的摇摇头:“世子看看就知道了!”
其实世子误会了,郡吏的初衷真的只是因为有人来向自己告状,正好又牵连到了郡王府,他不得不仔细审查清楚。
随着他的吩咐,一个护卫拿来了一块红色衣料,这种衣料丝滑柔软,质地上乘,一看就很高端大气上档次,一般人根本就穿不起。
当然只是这名贵衣料还说明不了什么,关键是衣料上那露出了一截的绣样,是只飞鸟的头颅。琇書蛧
飞鸟是南阳郡的标志,也是郡王府独有的标志,象征着权利跟地位,有权限在衣服上绣织飞鸟图腾的人只有郡王府的直系男子。
郡王年纪不小了,红色早就不适合他了,他也绝不会去穿红色衣料的衣服。
渊祈回到南阳郡的时间不长,由于有职责在身,根本就不曾在郡王府做过衣服,这样的话,符合这衣料穿着条件的,似乎就剩下了幕炎一个人。
最近幕炎确实做了几套红色衣料的衣服,但他还从没有穿过,怎么现场会出现这个。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身边有内鬼!
好啊,很好,看来自己身边的人也是时候该换一换了。
“世子有什么解释啊?”郡吏拿着衣料问幕炎。
围观的百姓都面面相觑,他们早就知道采花贼另有其人,绑在行刑台的那个叫张三子,是个游手好闲的赌徒,原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要说他偷盗赌博的话大家还相信,要说他奸杀少女那大家就只能....呵呵了。
这小子气血方刚的时候不学好,趴着窗户偷窥村中的妇人洗澡,被人家丈夫给当场抓包,据说那家男人是个在外修行的修士,一年也就回一次家,偏偏这张三子倒霉催的就碰上了,那个男人也是个急性子,不问青红皂白还以为是跟妻子通奸的姘夫呢,一气之下就把他给....阉了!
一想到这些,那些知情男子就觉得跨间生疼啊!
这张三子的母亲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主,死活都不对外说自己儿子的隐疾!
不知道幕炎要是知道内情的话,会不会吐血!
还以为会被百姓感恩戴德呢,其实在百姓心中他就是个只会作秀的大笑话啊!
幕炎看着郡吏手中的衣料道:“只凭一块衣料并说明不了什么,本世子身边伺候的人众多,郡王府的丫鬟家丁加起来也有上千人,指不定是哪个见钱眼开的就会把注意打到我的旧衣服上边。郡吏大人不会天真的以为一块布料就能定我的罪了吧!”
郡吏被驳的哑口无言,幕炎说的对,这么一块衣料并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哈哈哈,老夫还以为是有什么杂耍呢,原来是在审案啊!老夫也来凑凑热闹!”一位发须凌乱,脸上脏兮兮的老头穿着一身的破布烂衣,从人群中硬挤上了前。
郡吏虽然生气,但毕竟年纪阅历在那,一个普通人见到这种阵势即便不吓的浑身颤抖,那也是闭口不言,像老头这样大大咧咧往前挤,还出口如此不客气的,不是身份尊贵就是能力卓越,过惯了众星捧月的日子。
只是仔细感知老者的气息,却什么都感应不到,但他身上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无形气场威压又压的他心烦意乱的!
直觉告诉他,这个老者来历不凡,说不上真的能够帮助他审查这件案子呢!
他客气的对老者拱手道:“不知高人来自何处?”
老者扶须做高深样:“高人不敢当,鄙人从来处来。”
还到去处去!不过这么蠢的问题郡吏是不会再问了。
这老头是在故弄玄虚啊!
既然不方便透露身份,他也识趣的没有再问。
“高人既然来到了这里,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个案件的始末,不知可有什么建议?”郡吏的姿态放的很低,俨然是在对着一位前辈说话。
老头的年纪看上去比郡吏也大不了多少。
老头摸着凌乱打结的胡须道:“建议倒真是有一个呢!”
郡吏面上大喜:“不知是何建议?”
刚刚老者身上流露出的威压,幕炎也有感觉,他跟郡吏的想法一样,这老头来历不凡!
说不上他能为自己洗清嫌疑呢。所以郡吏出口请教的时候,他并没有阻止。
反而满脸期待的看着老者。
老者扶须而笑:“老夫也没什么好的建议,只是正好会一门跟神魂沟通的术法!”
他这话一出,不光是郡吏跟幕炎,现场所有的人惧都睁大了眼睛。
居然还有人能跟神魂沟通!
别人见识短浅,但郡吏却知道这种术法真实存在,但对施术者的要求也是极高的,能够达到这种标准的,整个南天国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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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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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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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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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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