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她眼神温和:“我下了十倍的量,我要确保青花青儿还有阿木安全离开,你会安稳的睡两天两夜,到时候等你醒来,青堂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吧”
“这个毒没有危害,只是让你沉睡不会醒来,如果谁敢强行让你醒,那你就会得到反噬,全身流血而亡
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把我当蠢货一样算计,你想坐收渔翁之利,那我就把你拖下水,然后一起死”
“再见了,霍陵”
她起身,交代完一切,然后转身离开
霍陵看着她的背影,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呜咽声。如果他现在正常,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这个女人
只可惜现在遭她算计,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而且让他惊恐的是,眼皮越来越重,就像马上要沉睡
他还不能睡,如果这个女的说的是真的,那青堂就会很危险,他要等阿钟回来
霍陵强行睁着眼睛,用力打起精神,直到憋的满脸通红,青筋暴起,他力支不过,一口血吐了出来,然后彻底昏了过去
南桑换了身衣服下楼,霍文淑的小姐妹已经回去了,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南桑匆匆下楼,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霍文淑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她看着南桑的背影消失,确定她离开后,才一路小跑着上楼,打开霍陵的房间,只见霍陵倒在床上,洁白的比床单上一片鲜红Χiυmъ.cοΜ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大喊:“大哥”
~
另一边,南桑驱车赶到小海湾码头。现在是晚上,海面上有几艘点着灯的船只在飘荡
按照惯例,南桑需要在木桩上敲击二十下,而且是不同的节奏敲打
打完二十下木桩,船只熄灭灯光,然后慢慢靠岸,上面下来几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大汉
足足有十几个,领头人叫海草,他长的很高,面容不善,嘴边的胡子衬托他的年龄,他仰着头,神情高傲,眼神中带着审视,他问“喂,你谁啊?”
海边吹起一阵咸咸的味道,她背对着光线,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见一个身材娇小,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孩子
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意想不到的甜,就像有毒的蜜糖:“我是你的接头人,我刚刚敲打了暗号”
“石头鱼”
“陆地王”
第二个暗号对得上,海草还是不信,眉头微皱:“阿甘怎么没来?怎么来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是谁?”
阿甘就是古玩的老板
“阿甘的妻子在国外遭人袭击,他被人暗算,所以就找了我,我是丧尸东的手下姝妹”
丧尸东手下真有这号人,还是他的得力干将,只不过早就下地狱了
海草也早就接到了阿甘出事的消息,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消息是有人故意透露给他的,目的就是让他相信,对方真是阿甘找来替代他的
南桑脸上的异样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海草神情不耐烦:“我知道,那这批货物什么时候到?过检查的时候,还是用老方法运出去吗?”
这个口气,显然已经把她当自己人了,她强行忍住笑意
“不”南桑摇头:“这次海关抓的特别严实,石头鱼会过来,到时候他会想办法的”
“海关换人了吗?”男人忍不住问:“还要想什么办法?”
“当然不是,明天货物会准时到达,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说的神秘,海草脸上满是狐疑,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质疑,他问:“为什么我没收到消息?”
南桑低头,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一个是阿甘的信物,另一个是一枚戒指
看到那枚戒指,海草还很好奇的拿起来看了看,码头昏暗的光照射过来,他看清了戒指的样子
突的,他浑身一个激灵,戒指掉落在地上,像是看到什么极为惊恐的事一样,他猛的后退一步,后面的小弟也被吓的不轻
海草回过神来,恐惧退去,随之而来的是满腔的怒火,像是被人戏谑一样
他掏出手枪对准她的头,声音低沉,仿佛下一秒就要给她的头上来一枪:“说,你是谁?不然老子一枪毙了你”
这枚戒指,之前是石头鱼身份的象征,跟在过他身边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这枚戒指设计独特,听说还是民国时期,是某位督军戴在手上的,后来改朝换代,有盗墓贼潜入督军的坟墓,把它偷了出来,后又几经反转,才到了石头鱼手里
石头鱼对这枚戒指很是喜爱,认为它代表着无上权利,他说这是缘分,冥冥之中有可能是那位督军,把他当成天选之子,在暗中赐予他力量,然后默默保护着他,让他多次化险为夷
因为这个信念,他常年带在手上,足足带了十几年
只是后来他跟军政的人搏斗,被人连手指砍下,戒指也不翼而飞了
现在这枚戒指出现在这个女人手上,那是不是代表着,这个女人的身份是军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这个码头已经暴露,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先杀了这个女人,然后转移地点,到时候放出信号,海面上的人也看得见
打定主意,海草满脸阴霾,眼中杀意四起,手指轻轻扣动扳机
就在他眯着眼睛准备看她血飞四溅的时候,女人突然笑了,像是有什么开心的事,笑的无比灿烂,她脸上带着天真,声音很轻:“哎呀,居然被发现了”
男人后背僵硬,心底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的神情莫名有些紧张,扣动扳机的手也不受控制的松了一下
南桑没有在意,低头在众人黑漆漆的枪口下,捡起那枚戒指,眼神中也没了之前的神色,里面全是嘲讽
“之前我一直怀疑,你们的货物是怎么通过海关检验运输进去的,关口把控严格,连只苍蝇难飞出去,我常常在想是哪里出了问题,想的脑袋都破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海关里的人,已经埋藏了卧底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真是大意了”
她的声音天真的就像在说:这个糖好吃,可以给我这个吗?
更讽刺的是,里面的人都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可能是人数太多,还是对方演技太好,她居然没有察觉出一丝异样,这群人太狡猾了,狡猾到让她愤怒
“杀了这女的”海草当机立断,朝着身后吩咐,众小弟才纷纷掏出枪,准备把她乱枪射杀
“砰砰”海边响起一阵阵枪声,似乎有目标,一打一个准,他的小弟闻声倒地,都是眉心中弹,额头上一个冒血的血窟窿
那个女人站在原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神黑的发亮
无数红点对准海草,黑暗中,只见身穿军装的人,手里举着枪,一步步向他们走来,颇有威慑力的声音传过来
“放下枪,不然就地击杀”
海草的脸色像死人一样白,一颗心重重的垂了下去,他忍住惧意把枪放在地上,然后双手举高
昏暗的海水里血红一片,只有的海草还站着,慌乱之中,他听到女人微微叹气:“好烦,本来不想杀人的,为什么非要逼我”
她拨开重重人群,站在他面前,脸上没有一丝温度,似乎没了耐心:“说出你们交接的细节,货物怎么运过来?石头鱼如何出现?不然”
她盯着男人的手腕,只见刀光闪现,他发出痛苦的惨叫,他的手筋被挑断了,正在滋滋冒血
那滋味生不如死
“我说我说”海草害怕了,全身冒着冷汗,连连哀求:“我都说,不要杀我”
是个识趣的,本来还想着如果不听话直接现场来个活剥人皮的,看来是不用了
码头幽暗的光打在她脸上,她突然笑了,明眸皓齿,璀璨星辰,有种说不出的动人
第二天晚上,海面上出现一艘巨大的游轮,轮船旁边还漂着几艘很小的船只,他们随着游轮的速度不急不缓的游着
靠近码头时,游轮上的舱门打开,上面的游客们纷纷下船,码头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小船只靠近海岸,上下来几个外国人,一个个身材魁梧高大,黝黑的皮肤,野蛮的长相,看着就觉得渗人
就像平时一样,小船只接受检查,海边等待的警察上前,让他们出示所有证件,他们也极度配合,检查船舱时,也大大方方
游轮上的客人全部下来,军政的人都伪装成之前被杀的那些小弟,海草作为领头人,看到人群中对接的人,他立马围了上去
石头鱼生性狡猾,之所以军政的人没抓到他,那就说明他还是有一定的本事的
身后伪装成小弟的人,看着眼前几个朴实如华的农村女人时,都微微愣了一下
对方看起来五十多岁,脸上带着田土的暗红,穿着都是老一辈剩下的,扔在人群中,这类人最不起眼
码头的游客很多,现在是晚上,大部分人急着回家,很少有人会注意这边,海草故意与她擦肩而过,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告诉她
“今晚计划有变,去小木屋等着”
女人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晚上九点时,石头鱼终于出现了,他穿了一件平时的衣服,带着鸭舌帽
海草在海边等着,看到他来,心底不由的心虚起来,他手指僵硬,用力才能缓过知觉来
石头鱼笑着靠近他,脸上带着笑,只听噗嗤一声
海草猛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低头,胸口插了一把刀,石头鱼用力一推
海草后退几步,重重的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身后伪装的小弟骇然,正准备动手,石头鱼拿出枪,几秒钟的时间,十几人倒下了
他的脸上沾满了不属于自己的血,石头鱼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笑的有些变态,他看着空荡荡的海边,高声喊着
“高灵忆,出来啊,你不是千方百计让我到这来的吗?别他妈跟个缩头乌龟一样,出来正大光明的干一场”
周围没有动静,石头鱼眼里泛着嗜血的光:“怎么?不敢出来报你哥的仇啦,你哥哥可比你有能耐多了,最起码不会像你一样贪生怕死”
石头鱼继续嘲讽着,一颗子弹呼啸而来,从他的耳边擦过
“砰”的一声,他朝着反方向开了一枪
南桑从小船只里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石头鱼伸出手,眼神像毒蛇盯住猎物一样,发出幽暗的光:“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货物还给我,我给你一个全尸,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南桑把他所谓的货物举起来晃了晃,眼神嘲讽:“有种你就过来拿”
石头鱼朝她方向看了一下,轻蔑的笑了:“你的左右侍卫呢?”
“没有她们,我照样能杀了你”南桑把货物放在口袋里,然后下船,把手里的刀对准他,摆出一个战斗的姿势
石头鱼眼睛微微眯起,脸上带着不悦:“半年前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没了你的左右护卫,你就更不是我的对手了”
“高灵忆,我们河水不犯清水,原本可以好好相处的,偏偏你太不知所谓了,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本事”
石头鱼也怒了,这个女人敢三番五次坏他好事,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为我的哥哥报仇,等你死后,我会找人给你超度,让你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南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只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鹿死谁手,还未可知”石头鱼脸上泛着兴奋的光:“你的那些废物手下,已经被我杀了,剩下的人去刺杀青堂的主人,现在整个海滩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石头鱼居然敢来,就做足了准备,今天晚上不杀这个女人,他誓不罢休
“废话少说,受死吧”没有多余的废话,南桑一跃而起,手里的刀子朝着他刺去,石头鱼反应迅速,一只腿腾空而起,他用双手挡住
不堪重击,他连连后退,南桑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手上带着铁皮的拳头打过来,他一闪而过,拳头打在木桩上,只听一声巨响,木屑飞的到处都是
石头鱼被她的招式,打的没有还手的余地,后面南桑看准一个机会,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石头鱼负伤,反而好心情的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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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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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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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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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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