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老师不会中招了吧,他死在了山沟下,本就是极阴之地,再加上他本能的怨念,只怕会更不好。
白莫言只是想了想,心中便是已经有了主意,他看着洞口说道:“外面怎么样了?雪下的大不大?”
小狐狸无所谓的说道:“这雪下的倒是挺大的,现在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大片了,都快要把这洞口给堵住了。”
白莫言也不是傻子,这小狐狸进来的时候身上半点雪都没有,那雪肯定没有它说的那么大,不过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那你明天早上可不可以过来帮我清理这洞口的雪。”
小狐狸点头答应,又看了一眼那已经快要熄灭的篝火,“可以是可以,就是不知道大师您可不可以再给我点野鸡尝尝,不满您说,现在雪下的太深了,野鸡也不好逮呢。”
白莫言怎么可能相信,它可是狐狸,现在又正是冬季,野鸡野兔什么的,正是好时候,这小狐狸不过是嘴馋想要吃罢了。
“可以,但是要等到明天你帮我把雪给清理了再说。”这天下可是没有免费的午餐。
小狐狸无不遗憾的摇了摇头,撇了撇嘴说道:“那好吧,明天我一早就过来。”
吩咐完了之后,便挥了挥手,“那你现在就回去吧,明天一早再过来。”
小狐狸再次看了一眼那埋在篝火底下的野鸡,流出了口水,“好好,明天一早我就过来。”
古长生睡的迷迷糊糊的,他极力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只见着洞口闪过一抹鲜亮的红色,等到他聚精会神想要仔细看的时候,那抹红色很快的又消失不见了。
“白大哥,那是什么东西啊?”古长生迷糊着呢喃的问道。
白莫言回头看了一眼,正要回答他的问题,却见着他又呼呼的睡了过去,刚才那么一问就像是他梦游一样,这会竟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白莫言无声的笑了笑,他走过去摸了摸古长生的额头,又开发烫了起来,但是篝火却快要熄灭了,也没有了干柴。
白莫言想了想,他把自己里面的毛衣给脱了下来,扔在了火堆里,然后并排的躺在了古长生的身边,双手抱着他,一边心里默默的念着往生咒,只希望,刘老师不要是那个下场才好。琇書蛧
夜半时分,篝火全都熄灭了,四周一片漆黑阴冷,漆黑浓郁的甚至连眼前都看不到。
古长生睡的很沉,什么都没有发觉,他一只手紧紧的抱在了白莫言的腰上,另一只手枕在自己的头下,睡的正香。
白莫言抬了抬头,他看见了站在洞门口的那道飘渺黑色的身影,桃木剑赫然握在手中,只是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滚!”
那道黑影隐隐啜啜的飘忽不定,山洞里瞬间阴风骤起,古长生冷的一股脑的蜷缩在了白莫言的怀里。
白莫言也没有闲着,指尖一撇,一张符纸飞了出去,那飘忽不定的黑影瞬间飘散了开去。
白莫言又摸了摸古长生的额头,见着他不再是那么烫了,这才放心下来,鬼祟出没,估计现在天快要亮了,他们最喜欢的就是黎明前的黑夜,那个时候正是阴气最旺盛的时候。
白莫言动了动胳膊,打算起身,可他却发觉腰被古长生抱的死死的,根本动不了。
罢了,那就再睡一会吧。
过了一会,一直到天色大亮,白莫言这才从古长生的手中挣扎了出来,他收拾妥当了,先是烧了一瓦罐的雪水,直接把它埋在灰烬中,用残存的树枝火星儿闷着,一直等水闷开了才推着古长生起来,“醒醒,快点醒醒!”
古长生揉着眼睛,还有些迷糊着,莫名的觉的昨天晚上的那一觉睡的很踏实,他甚至情不自禁的问了起来,“现在几点了啊?”
白莫言看了一眼外面,“看这样子,差不多有六七点了,快点起来吃点东西,我们就要回去了。
古长生一听这话,连忙爬了起来,他小跑着到了刘老师的身边,看到刘老师还是和昨天一样,昨天那股子难以释怀的悲伤再次化作了汹涌的泪水,“刘老师……刘老师……”
白莫言和昨天一样,拿出那地下的野鸡后,先是撕了一些给刘老师,然后给了古长生一根鸡腿,“快点吃,吃完我们就回去了。”
一想到回去,古长生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他抹了把眼泪,一口咬下去大半块鸡肉,“今天我一定要带刘老师回家。”
白莫言也坐在一边,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不过他吃的并不是很多,等到古长生吃饱了之后,剩下的野鸡他就揣了起来,然后收拾着妥当之后就准备上路了。
古长生背着刘老师,刘老师的尸体冷冷冰冰,冰冰凉凉的,背在身上很重很冷,但是古长生却一点都不介意。
白莫言心底有些担心,他昨天晚上就发烧,现在身体还很虚,但是他却坚持要背着刘老师,只愿半路上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才好。
他们干刚刚出了洞口,古长生一眼就看到在用爪子刨雪的小狐狸,它通体血红,非常漂亮,看上去纯良无害害很可爱。
“哪来一只狐狸啊?好漂亮!”
小狐狸一听有人夸他,立即眯起大眼睛,露出一个弯弯的狐式微笑来,古长生心底更喜欢了,“你看,它还会笑。”
白莫言一个冷眼扫过去,却是对着小狐狸说道:“看什么看,这洞口清理的不错,想要野鸡的话跟我来就是。”
说着,也不管目瞪口呆的古长生,自己在前面走了,那小狐狸听了脸色有些难看,不过顿了顿还是跟了上去。
“别以为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东西是你招来的吧?”白莫言突然间脸色一冷,一双漆黑的眼眸比这寒冬还要冷彻的盯着小狐狸。
小狐狸脸色一垮,小腿哆嗦的直抖,差点就口吐人言说冤枉了。
那小狐狸一下子就慌了神,它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的话又舍不得那野鸡,不走的话它又怕这小道士对它怎么样,真真的矛盾极了。
古长生还没有转过弯,他不明白为什么白莫言会说那样的话,紧了紧肩膀上的刘老师,傻傻的问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莫言微微笑了一声,拉着他往前走,“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就算发生什么你也不用知道,现在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他看了一眼苍茫的白雪,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的太阳,此时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啦,只有微弱的霞光,不足以辨别方向。
“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们要回学校去,在前面带路。”白莫言看了一眼古长生,问道:“你学校是叫什么名字啊?”
古长生忙道:“解放,我学校的名字叫解放中学。”
那小狐狸听了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它连忙小跑着在前面带路,一边回头看白莫言,眼睛一闪一闪的。
白莫言依旧就是很冷的语气,不过也跟在了它的后面,他淡淡的说:“若给我带好了路,有的是野鸡,但你要是想耍什么花样,你这道行就别想要了,我立刻废了它。”
小狐狸浑身炸了毛,火红的狐狸毛根根倒竖了起来,乖乖的走在了前头。
白莫言冷哼一声,这小狐狸,是这个山里的精怪,它八成与那些孤魂野鬼,也是有些交集的。
昨天晚上必定是它先过去探路,然后如果那野鬼晚上得手了,第二天小狐狸就可以捡漏了。
真是好一个算盘!
不过昨天晚上那只野鬼根本没有得手,这小狐狸今天早上还是过来了,它还以为他不知道它打的什么注意么?不过是为了那昨晚烧烤的野鸡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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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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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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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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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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