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小大师你生气,这也是应该的,换我也生气,恨不得不救他,肯定是要他道歉才能原谅他的,可他现在医院昏迷着,醒都没醒,就算想道歉也没辙啊!”王春芳以为谢欢心里有梗,还在想让陶炳新亲自道歉的事,解释道:“他要是醒着,我肯定押着他回来给小大师你道歉,但他现在昏迷着,确实有心无力!小大师,你就先别计较这一点了,求你帮忙看看,能不能救救他?”
谢欢拍拍王春芳的手背,“王奶奶你没懂我的意思,这种事,真的只有陶先生他自己能帮自己,你说再多,我没见到他本人,也没办法帮你什么。”
王春芳急得都快哭了,“小大师,你这……”
陶一玮忽然开口道:“你是在生我爸的气吗?”
谢欢看着他,“怎么这样说?”
“你有能力帮我爸,却不肯帮他,不是在生他的气吗?”陶一玮皱眉。
谢欢失笑,“你觉得我是故意不想帮他?”
陶一玮没说话,但他明显就是这个意思。
汪湉就气不过了,“你这小屁孩儿说什么呢!你知道什么,我们家小欢是那样的人吗?但凡是她能帮上忙的,哪次不是尽心尽力?就你们家的人特殊,她非得帮才行,不帮还有错了?我跟你说陶一玮,你这是道德绑架你知不知道?别说小欢并没有说完全不帮忙,就算她真的生气说不帮忙,那也是你爸自己作的,怨不了别人,谁让他鼻孔朝天,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要我说,小欢这回就不该帮你家,让你爸吃吃苦头才好呢!”
陶一玮的脸色瞬间不大好。
王春芳拉住陶一玮,连忙赔不是:“小姑娘,小大师,你们别生气,一玮还小,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他就是随口一说,别见怪别见怪,我们绝对没有怪罪小大师的意思,绝对没有!”m.χIùmЬ.CǒM
汪湉哼了一声,但没对王春芳说多难听的话,她就是气不过陶一玮求个人,还跟他爹一样,往谢欢身上泼脏水。
好像谢欢不救他爸,只是因为生气,所以见死不救。
搞得好像都是谢欢的错。
凭什么?
谢欢见汪湉气不过,拉了拉她的手,让她到自己身边坐下,笑盈盈地看向王春芳,“王奶奶,我还是这句话,让陶先生自己回来见我,他不回来,这件事我就是想插手,也无济于事。”
她得看过陶炳新的命盘生辰八字,看看他犯的什么煞,走的什么背字运,才能想到合适的应对方法。
每个人命数不同,遇到同一件事的处理方式也不同。
她不可能盲目地对不同的人,套用同一种法子。
要不然,算命这种事不就没意义了?
不管什么人用同一种法子,直接解决就好,都不要看相了。
王春芳见谢欢不像是在说笑,也不像是在拿乔,点点头,“那我打电话给炳新,让他赶紧回来一趟。”
说着,王春芳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她一看,是平漫淑的电话,一颗心下意识地揪了起来,连忙接通,“漫淑啊,怎么了?”
“妈,出事了,炳新不见了!”平漫淑急切地声音从电话那一边传来。
王春芳猛地站起来,“什么?!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我不是跟你说,让你看住他吗,什么叫不见了?”
平漫淑带着哭腔,“我也不知道……”
刚才和王春芳打过电话之后,她看到陶炳新还在昏迷,就拿起一旁的水壶去接水,可一壶水接回来,她就发现陶炳新不在病房了,她在病房里找了个遍,都不见陶炳新,问了护士和医生,也没人见到陶炳新。
平漫淑又赶紧给公司里的人打电话,问问有没有人见过陶炳新,他有没有回公司,可公司保安说,没见陶炳新。
所有人都没见陶炳新,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平漫淑没法子了,只能给王春芳打电话。
王春芳急得来回踱步,“找不到是什么意思,家里公司你都找过了吗?”
平漫淑:“找过了,家里我回去了一趟,炳新根本没回去,公司那边也没有,我让人看着了,要是见到炳新给我打电话,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妈,炳新不会出事了吧?”
王春芳一听,喝道:“你别胡说!炳新不会出事的!”
“可,可小大师不是说过,炳新有伤身之祸吗?”平漫淑哭道。
王春芳一怔,心里咯噔一下,才想起谢欢说过这句话,她猛地扭头看向谢欢,嗓子干哑,“小大师,炳新失踪了!你上次不是说过,炳新会丧命吗?是不是……”
谢欢面上的笑淡了淡,“什么时候失踪的?”
王春芳闻言立即去问平漫淑。
平漫淑想了一下,“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前。”
正好是王春芳开始往谢欢家来的时候。
谢欢问道:“王奶奶应该知道陶先生的生辰八字吧?”
王春芳连连点头,“知道知道!”
她随后给谢欢报个了生辰八字。
陶一玮听了才知道,就是出生日期。
谢欢推算了一下,“高空跌落坠山而亡。”
闻言,王春芳只觉得晕的厉害,“这,这是说,我家炳新会这么死?”她顿了一下,“坠山,坠山……哪里有山,漫淑,京市哪里有山?!”
她急忙去问平漫淑。
平漫淑愣了一下,“京市山多着呢……”
“你们买的那块地在哪儿?”谢欢忽然问道。
王春芳转头去问平漫淑。
平漫淑:“在京市西南郊外。”
“有山吗?”谢欢继续问。
平漫淑听到王春芳的转问,猛地道:“有有有!西南那块地很好,依山傍水,所以我们才想开发度假村或是度假酒店!”
谢欢,“那就去那附近的山上看看,越快去越好,陶先生为人太自负,心理又脆弱的很,在这块地上摔了跟头,他心里接受不了,很大程度会死在那块地上。”
王春芳头晕目眩地转述给平漫淑。
“我这就去找!”平漫淑立即挂断了电话,应该是跑去找陶炳新了。
王春芳哭着,拿着手机跪在了谢欢面前,“小大师,你一定要救救炳新啊,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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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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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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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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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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