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擎抬头望向那两个保镖,“把人先带回连家。”
两名面面相觑了一眼,想着连老爷子的吩咐,却又不敢违抗连擎的命令,两个人最后还是答应下来,就准备押走邓鸿昌。
邓鸿昌一看,挣扎着道:“你要押我走,我没意见,但你得放了鸿斌,这是你答应我的!”
“自然,他没有再行凶害人,轮不到我出手来管教。”连擎说着,轻轻一挥手。
押着邓鸿斌的保镖就松开手,邓鸿斌连忙朝邓鸿昌爬过来,“哥,你不能跟他们走,这错都在我身上,我跟他们走,你跟嫂子回去过日子。”Χiυmъ.cοΜ
“别傻了,你又没掺和到这些事来,动手的一直是我,就算你留下他们也不会放我走的。”邓鸿昌倒是很淡然了,像是完全看开了。
邓鸿斌还想说什么,邓鸿昌却冲他不合时宜的一笑,将邓鸿斌一肚子的话憋了回去。
邓鸿昌:“鸿斌就算当大哥的最后求你一件事,赶紧走吧,别再这呆着了,带着你嫂子回乡下去!”
邓鸿斌听得更是后悔,他扭头瞪向连擎等人,“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们家就不会家破人亡,我杀了你们!”
“鸿斌,住手!”邓鸿昌目眦欲裂,连忙何止。
邓鸿斌却杀红了眼似的,仿佛没听见一般,直直地冲向连海兰。
因为在连擎等人中,只有连海兰一个人是女人,容易拿下。
邓鸿斌在想,如果控制住了连海兰,或许他们兄弟俩就能逃过一命,谁也不用死。
严辰和严勇军一下子看穿了邓鸿斌的心思,立即拦到连海兰面前。
而在邓鸿斌冲过来的同时,连擎抬起脚,一下子踹到他的腹部,将他踹的倒飞出去,砸在了邓鸿昌的面前。
邓鸿昌看着哇地一下,吐出一口鲜血的邓鸿斌,面上满是戾色,却在拼命压制,他朝邓鸿斌吼着:“你个小崽子,就不能听老子一回话吗?赶紧滚,滚的越远越好!”
说着,他看向连擎,“你答应过我的事,他没掺和到这些事来,突然要动手,也是因为我,他如今也没得逞,你打也打了,放他一条命吧!”
连擎一向不是狠辣决绝的人,邓鸿斌为了当年的案子,坐过五年牢,这是人间的法律,他认了,不会为此动手,剩余的事,与邓鸿斌无关,他也不会管。
连擎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的邓鸿昌,朝保镖吩咐道:“将他带出去,扔到宾馆前。”
其中一名保镖应了一声,便立即拖着邓鸿昌出了胡同。
邓鸿昌见状,才松了一口气,满头大汗如同烂泥地瘫坐在地上。
连擎看也不看他,“去天桥胡同。”
……
连擎等人紧赶慢赶到了天桥胡同,在邓鸿昌说的胡同底最东边一家,找到了一间出租房,可是,当他们进了屋子里时,一个人都没有。
连擎在房间一角,发现了一个被毁掉的阵法,真是种煞的阵法。
可见邓鸿昌这次没有骗他们。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竟然跑了?
严辰皱眉:“我们这一路来,并没有走路风声,他怎么跑的?”
严勇军和连海兰更是不解。
他们出了乡关村,就直接直奔这天桥胡同,一路上车马未停,消息断然不可能传出去啊!
连擎闻言,瞥了一眼地上被可以破坏掉的阵法,倒是很淡然:“既布得下命煞阵,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玄门中但凡有些本事的,一旦做事,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后手?
从这个人临走之前,为了防止连擎根据阵法找到种煞人的去向,还不顾阵法已成自损修为破坏了阵法,就看得出来,他是个聪明的。
依照他这性子,只怕早就在邓鸿昌身上下了心思,一旦邓鸿昌那边出事,他就会收到消息,立即逃之夭夭。
严辰皱眉,“我去问问左邻右居,谁见过他,去了什么方向。”
说着,严辰就噔噔噔地走了出去。
严勇军不是玄门的人,不懂阵法,但连海兰到底是连家的人,多少还是懂一些的,她凑上前歪头看了看地上的阵法,心里一喜:“连亦先生,这阵法如今被他自己破了,我儿子严舆是不是就没生命危险了?”
“算是,但煞气已经形成,伤害了躯体,需要除煞以及好好调理。”连擎道:“等我回去为他除煞后,你们往后半月让他每日午时前,泡艾草汤一刻钟,再用些调气的方子,慢慢补回来。”
严勇军听得一愣一愣的,午时前,是指十二点前吧?一刻钟……十五分钟?
这连亦先生说话怎么古里古怪的。
严勇军不解,但也不敢贸然开口。
连海兰大喜过望,没注意到这一点,连声谢道:“谢谢你,今天要不是连亦你跟着来,我们肯定拿不下邓鸿昌,以后还要麻烦你。”
“无事。”连擎瞥了一眼这单间,便走了出去,“连家的人之后会来清查这房间有无问题,没其他的事,你们就回去把严舆带去北山温泉山庄,我为他除煞。”
“是是是,我们这就回去把严舆带过来!”连海兰一听,满脸遮不住的喜悦,一叠声的应下,就要拉着严勇军去接严舆。
而严辰出去查问了一番街坊四邻,左右邻居都说,租房子的人,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总是带着个大帽檐的帽子,神神秘秘的,天不亮出去,半夜才回来,他们也没见过几面。
倒是今天,那男人在半个小时前回来过一趟,匆匆地回来又匆匆地走了。
这间房的房东,听说那男人跑了,还有些意外,“他还有好些房租在我这押着嘞,咋没说一声就跑了?他这钱不要啦?”
闻言,严辰就知道,那男人跑路这件事是突发情况,并非是很早之前就预料到了,所以根本没有提前准备,他恐怕还以为自己要在这里住一段日子,以至于多交了那么多房租。
半个小时前,正好是他们往这赶的时候。
可见邓鸿昌那边刚出事不久,这男人就察觉到了,所以立即回来破坏了阵法,钱也不要了,直接跑路,生怕多耽误一会儿就会跑不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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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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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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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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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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