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杀人?”
谢欢冷着脸,倒是没动金剑,而是用空着的手,一把握住妇人的一只手指,然后用力一折。
咔嚓一声!
骨裂的声音,顿时响起。
妇人惊声尖叫,跟杀猪一般。
十指连心,折指之痛,谁忍的了?
葛连峰是头一次瞧见谢欢对活人这么狠,心里不由得抖了抖。
谢欢却冷声继续质问:“我问你,你是谁派来的?”
“你,你敢伤我!”妇人却答非所问,她捂住手指,龇牙咧嘴:“你给我等着,臭丫头,等我夫君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夫君?
谢欢一挑眉,看向葛连峰:“你之前说过,住在这里的,是一对夫妇?”
“对。”葛连峰飞快地点头。
“这么看来,你丈夫才是主使者咯?”谢欢猜测。
妇人却道:“是有怎么样!识相的,我劝你赶紧放开我,否则等我丈夫回来,一定要你们碎尸万段!”
谢欢看到妇人这么相信她的丈夫,想必这人有点本事。
她对葛连峰道:“进去等着,等会儿把门关上。”
语毕,谢欢就拽着妇人,迅速进了院子。
葛连峰飞快跟上,反手将院门关上。
随后谢欢带着妇人和葛连峰,进了房间里等着。
这一处院子,很小,拢共两间房,和一处厨房、一处茅房。
但院子里笼罩着一种阴森不详的感觉。
谢欢扫过院子北边角落里的香案,竟发觉有人在这做过恶道场。
想必这妇人的丈夫,应该是个邪道。
谢欢一心想要抓邪道,肃清玄门,现下就来了一个,撞上门来了。
“你,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
妇人感觉到谢欢在耍什么阴谋诡计,自打进了院子,就在不停的挣扎。
谢欢觉得她聒噪,直接用禁言符,让她闭了嘴。
妇人没办法张口,身子不断扭动起来。
谢欢用封恶八卦袋里的朱砂网,直接将她的手脚绑上,丢到房间角落里,然后找了个凳子,坐下来。
“我问你,你是谁派来的,跟葛家有什么关系,你不说是吧。没关系,我自己查。”
语毕,谢欢就开了天眼,翻起这妇人的记忆。
妇人姓白,叫白花,名字……俗不可耐。
她有个丈夫,叫做陈二呆。
陈二呆小时候,身体不好,被父母遗弃,在道观里长大,学了不少本事,但性格扭曲,有点本事之后,杀了自己的师父,下山回到村里,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将其杀害。
后来不知怎么,就娶了白花。
白花嫁给陈二呆之后,经常被陈二呆这个有暴力倾向的人打骂,夫妻俩感情并不好,在陈二呆一次意外醉酒胡言乱语中,白花得知他曾经杀人的过往,对陈二呆更是畏惧。
而他们两口子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有一个叫做庄香莲的女人,在一个多月前,找到了他们,告知他们,葛连峰将葛母找回来了。
庄香莲和白花是远方表姐妹的关系,她得知白花假的男人是个有些本事的,便寻上门来,直言道她需要白花和陈二呆夫妻帮忙,将葛母毫无痕迹的除了,若事成之后,她允诺会给陈二呆一笔丰厚的酬金。
同时,她还把葛连峰是请了人,卜算到葛母的去处,才将人找了回来,让他们一再小心,不要被葛连峰认识的术师发现了。
陈二呆借着和白花夫妻俩的关系,租住下这片院子,想了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手法,算准葛母敬神一事,在白花去葛母家做客时,让白花趁着葛母去烧茶水的时候,用自制的邪神,调换了葛母从静月庵请回来的尊神,导致葛母魂魄被假饕餮所噬。
事后,陈二呆将吞噬的魂魄,禁锢起来。
至于禁锢在哪儿,白花的记忆中没有。
想来陈二呆并没有告诉她。
读完白花的记忆,谢欢看着葛连峰,问道:“庄香莲……你认识吗?”xǐυmь.℃òm
“她?”葛连峰很是意外,但看神色,他是认识的。
谢欢道:“就是她,让白氏夫妇前来,害你母亲的。”
此言一出,白花和葛连峰都很惊讶。
白花惊讶的是,谢欢居然知道她的名讳,更清楚庄香莲这个人!
她怎么可能知道的……
葛连峰则是愤恨地握着拳,吼着道:“居然是她!这个恶毒的女人,贱人!”
谢欢头一次瞧见葛连峰这么失态的爆粗口,她下意识地想到了什么,蓦然道:“她,跟当年你母亲离家出走有关?”
“对,就是她!”葛连峰愤声道:“就是因为她,当年才害得我母亲离家出走!要不是她勾引自己的姐夫,我母亲也不会没办法接受,独自离家这么多年!现如今她好不容易回来安享晚年,庄香莲居然还不放过!”
葛连峰喘着粗气,跟谢欢把往事详述了一下。
葛母,名叫庄香云,与庄香莲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庄家当年算是有些成就的商户,虽算不上大门大户,但家里还是有些资产的。
这也就导致庄香云的父亲,不安于现状,纳了小妾进门一事。
当时庄香云的母亲,已经生下她这个女儿。
庄父便嫌弃她母亲无法生个儿子,继承家业,对庄母多有苛待,庄香云小小年纪,就开始反抗父亲的不公,养成了个刚烈的性子。
后来庄母在抑郁中丧命,庄香云更是坚定将来嫁人,绝不容许有纳妾一事,这才让她看上了家境更为贫寒的葛父。
当时,庄香云算是下嫁。
或许是庄父作恶太多,那小妾也只给他生了个女儿,便再无所出,这个女儿就是庄香莲。
庄香莲比庄香云小了十岁,她长成时,庄香云早已出嫁。
那时的庄香云,对过往说不上原谅,却更恨自己的父亲,对庄香莲这个妹妹,倒是觉得她无辜,毕竟孩子没办法选择父母,因此与庄香莲多有往来,感情尚算不错。
待到庄香莲待嫁的年岁,庄父却生意失败,气急身亡,庄家就此落魄。
无奈之下,庄香莲便在小妾母亲的做主下,嫁去了外地的远方亲戚。
要是说起来,那个时候的庄香莲也很命苦。
那远方亲戚家,家境贫寒不说,她的丈夫,也就是她的远房表哥,却是个肺痨病人。
庄香莲是出嫁后才知道的,那时候后悔也晚了。
没几年,那远房表哥就死于无药可医。
庄香莲的母亲,本要她再嫁旁人,庄香莲却怕再次被母亲这样稀里糊涂的嫁出去,偷偷跑出来向葛母求助。
葛母见她着实可怜,心软,将人收留下来。
之后,却不想,庄香莲爬上了葛父的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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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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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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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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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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