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偶尔闲下来,她脑海里就总是萧长煜的身影。
要说不想,那肯定是假的。
“真的?”萧长煜眼睛里出现一丝强光,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谢欢刚要点头,他忽然低下头,噙住了谢欢的唇。
这个吻暴雨般砸下,带着这么多日子没见的相思之苦。
谢欢渐渐呼吸不畅,身子娇软下来,如一滩水,只能靠在萧长煜怀里,跟一朵菟丝花般,缠着他,才勉强站稳。
没多久,谢欢理智回归,赶紧推了推他,声音绵软的跟云朵似的。
“别,别闹了……等会古将军回来就不好了。”
闻言,萧长煜情海翻腾的眼睛里,掠过一丝不喜,却还是放开了谢欢。
他知道谢欢不愿意将此事闹到人前,他便顺从。
虽然挺不喜欢这种不能见光的感觉。
……
两人站在一块,说了一会儿话。
谢欢知道萧长煜在京中过的还不错,也就放下心来了。
未几,古将军便回来了。
瞧见谢欢和萧长煜挨得近,心中觉得有一丢丢古怪,但想着人家是兄妹,便没有继续多想。
他走到床边,看了看古芳华的情况。
虽气息依旧微弱,但没有继续恶化的现象,古清生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后几番偷偷看向谢欢,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没发出声音。
他心里是着急的,但谢欢话说在了前头,眼下他着急也没有用,只能按捺下来。
煎熬了一天,在古清生的期盼中,夜色降临。
赵兴兰知道他们有事情要做,早早地就带着谢安和谢乐,去了她的房间休息。xǐυmь.℃òm
谢安和谢乐看见大哥回来,欢喜的不得了,本来想缠着萧长煜玩的。
但听见赵兴兰说,大哥和姐姐有事,他们便恋恋不舍地乖乖回到了屋里。
谢欢为免晚上有什么动静吓到他们,在他们房门外,贴了一张屏蔽符,隔绝外面的动静。
到了晚间,华氏回到了古芳华暂住的房间守着,夫妻俩一样的焦心。
越是到了晚上,越是担忧。
在两个人的担忧中,时间一点点过去,月上中梢,夜晚的风里,也带上了一丝凉意。
华氏和古清生相依偎着,不错眼地看着古芳华,生怕一个眨眼,女儿不好了似的。
而就在这时,空气中略有了一些波动,似是一声唢呐长啸。
华氏和古清生一个激灵,两人攥紧了对方的手,接着他们听到了一丝沙哑,非人的尖锐声音。
“吉时到,新娘子快上轿——”
随后,伴随着一连串吵闹的吹拉弹唱的声音,好不热闹,跟真有人娶亲似的。
华氏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几乎要尖叫出来,而这时,她便眼睁睁地瞧见,古芳华忽然睁开了眼,呆呆地坐了起来,翻身下床,似乎在房间里寻找什么。
华氏想要去喊她,却被谢欢拦住。
古清生意识到现在的女儿不对劲,便抱住华氏,不让她动弹。
谢欢目不转睛地盯着古芳华。
古芳华下了床之后,目光在房间里搜索了一下,随后拿起床单,刺啦一声,撕成长条,扔到梁柱上,想要上吊。
华氏和古清生呼吸一滞,几乎两个人都想上前拦住她。
这时,谢欢却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迅速冲过去,一张定身符,拍在了古芳华身上。
古芳华顿时僵硬住,两眼无神,没有任何焦距地盯着眼前的布条,带着对死的渴望。
没错,就是对死的渴望。
那眼神怪异的很。
饶是没经历过的人,看到这样的眼神,都会觉得不对劲。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这样迫切渴望去死的。
“古芳华,上轿啦!”
在古芳华动作停下来的那一瞬,外头非人的尖叫,再次响起。
华氏和古清生只觉得刺耳难听,恨不得冲出去。
但眼下没有谢欢的同意,他们都不敢动,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谢欢。
“你们都在屋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谢欢交待一声,当先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就见房门外,排了一队迎亲的人马,但那些人,都不是正常人,而是一张张冥纸叠成的小人,雪白一片,身上挂着红绸子,身后放着一把鲜红的小轿,在小轿旁,还有一匹纸剪的高头大马,上面坐着一个穿着新郎服,脸色惨白的男人,显然是此次的新郎。
在队伍最前方,站着一个穿绿色长裙,带着红花,同样是纸人的媒婆。
媒婆拉着嗓子喊:“古芳华,上轿啦——”
“你在喊什么?”谢欢拉开门,冷眼瞧着那媒婆。
那媒婆呆滞地目光,在谢欢身上一扫,咕哝:“你不是古芳华,快叫古芳华出来,不要耽误了吉时,该上轿了。”
“吉时?是送死的时辰吧。”谢欢冷声。
媒婆一顿:“不管你的事,你少管,我们是过了阴府明路的,这桩婚事,是板上钉钉的,赶紧让人出来。”
“哦,过了明路?证明呢,拿出来我瞧瞧。”谢欢伸出手。
媒婆是个直脑筋的,这种纸人,都没什么智商,闻言她在怀里一掏,拿出来一张纸。
是阴府的八字合婚贴,有了这张贴,这桩婚事,就相当于在阴府登记过了。
谢欢拿过来扫了一眼,二话不说,直接撕碎。
媒婆瞪大了眼睛:“不可以!你怎么可以把合婚贴撕了?你这是藐视阴府!”
“我不仅要撕了它,还要撕了你。”
谢欢语罢,直接把媒婆揪过来,撕成了两半。
一个小纸人,被撕开之后,顿时变成了两半废纸,连一声惊呼都没传出来,里面的阴气就散了。
媒婆一‘死’那些吹拉弹唱的纸人,顿时停顿下来,像是一盘散沙,不知该做什么。
“我来娶我夫人,你为什么要阻拦,还杀了媒人?”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指着谢欢,阴狠的道。
“夫人?你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你自己不知道?还有脸来迎亲,我看你是找死。”
谢欢冷哼一声,手腕一抖,抽出金剑,脚尖一点,直接跃到了那马匹之上,一把将男子踢了下来,金剑横扫指在他的脖子上。
被那金剑一扫,男子那原本还算凝实的魂体,顿时成半透明状。
瞧见他完全是个弱鬼,没半点实力,谢欢微微皱眉。
“是谁促成你和古芳华的婚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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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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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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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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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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