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谢欢帮忙出头,自家儿子就被田家讹上了,现如今指不定过的多惨呢。
这小蹄子还有脸来找!
谢和福气得不轻。
凤阳村的人,多少都知道这些事儿,看着田晓芳的神情,便有些变味。
“谢大叔,你不能这么说啊!”田晓芳哭起来:“我一个清白闺女,被谢哥的妹子指着鼻子污蔑,现如今十里八村整天看我的笑话,我只是想要求一个活路,都不成吗?”
“清不清白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谢和福却不吃她这一套,“若你真清白,当时怎么不反驳?我看你分明是心虚!”
“谢哥哥,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田晓芳闻言,却哭着看向谢兴。
“我跟你认识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便是咱俩定了亲,一向也是规规矩矩的,我怎么就成了你妹子口中,那……那样的女人了?”
田晓芳哭的可怜,谢兴一时间,有些动摇。
毕竟,当初的事儿,只是谢欢一张嘴说,他们手上都没证据。
本着缘分一场,谢兴便道:“你先起来。既然是误会,个人心中无愧就好,何必再来找我?”
“谢家哥哥,你妹子那话传了出去,你又和我退了亲,现如今这附近人家都是怎么看我的,你不知道?女儿家的清白,本就重要,现在……你让我如何嫁的出去?”ωωω.χΙυΜЬ.Cǒm
田晓芳哭泣着,不肯起来。
旁人闻言,都有些恻隐。
这世道女子生存本就不易,不是污蔑还好,若真是误会一场,确实害苦了田晓芳。
谢兴不知该怎么处理,“那你想要我怎么办?难不成要我敲锣打鼓,到处去替你澄清?”
“如今我名声已毁,谢哥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娶我过门吧。”田晓芳满脸诚恳,“哪怕是给你当牛做马,我都会记得你这番情谊,好好伺候你们一家的。”
谢和福一听,直接推开她,“你做梦!我绝不会让你踏进谢家的门!”
谢和福不同于谢兴,他与田晓芳相处不多,在各方传言下,更愿意相信谢欢。
自然不会同意田晓芳入门。
而谢兴,与田晓芳是有些感情的,不免会有所心软。
可是看在谢和福这么果断不同意的份上,又想起上回田婆子问他要赔偿的画面,心就硬了下来。
“上次你娘来,要了我家五两银子的赔偿,我自认为不欠你什么,而你和我缘分已尽,决计不可能再成亲的。晓芳,你若问心无愧,那些只是谣传,等时间长了,自然会淡化,依你的容貌,必定有一桩好姻缘,如今算是我配不上你。”
“谢兴,你就这么绝情,非要让我去死吗?”
闻言,田晓芳那柔弱的神情一变,有些憎恨地瞪着谢兴。
其实谢兴算是好说话的,最后把退亲的由头,归到自己身上,言明是他配不上田晓芳。
已经是给田晓芳留了情面。
可瞧见田晓芳这么不知好歹,反过来这个怨怪他,谢兴冷着脸,拂开她的手。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语罢,谢兴便搀着谢和福,抬步跃过田晓芳,往家的方向走去。
“谢兴,是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田晓芳咬着牙,猛地从地上窜起来,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把刀,就朝谢兴捅了过去。
谢和福一直记着谢欢那句话,在身后动静不对时,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拉了谢兴一把。
田晓芳手里的刀,就擦着他的腹部而过,捅到他的胳膊上。
鲜血顿时顺着胳膊流了下来,大片大片地滴在地上。
“兴儿!”
谢和福看着谢兴受伤,顿时变了脸色。
谢兴吃痛的皱着眉,捂着手,不敢置信地望着田晓芳:“你疯了!”
“哈哈哈哈,我是疯了!你不是不想让我活吗?那你就陪我一块去死吧!”
田晓芳说着,就要再动手。
谢和福见状,眼疾手快,抢过她手里的刀,一脚将她踹了过去。
田晓芳到底是一个女人,力气哪里比得过常年干庄稼活的汉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谢和福气得指着他,又看向同村的人。
“报官!将她抓起来报官!”
同村的人,这时都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上前拿住田晓芳。
田晓芳挣扎不开,眼里有着绝望里的癫狂,她恨声道:“谢兴,你就是个混蛋!你,你们谢家害了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哪怕是我做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谢兴看到田晓芳这模样,蓦然怔了怔。
最后还是谢和福先反应过来,扶着他去找大夫。
其他人则押着田晓芳去见官。
田晓芳最近的日子,确实过的有些惨。
附近几个村子,本来都是沾亲带故,多有来往的。
那一日,谢欢在谢兴家说她的话,在那之后,很快就传遍了其他几个村子。
田婆子原以为,自己女儿长得漂亮,不愁嫁。
可这婚前与别人私通的名声传出去,谁都不是傻子,哪还有人愿意娶她?
田婆子托了好些人,主动去为田晓芳找亲事,一开始还挑那些家世不错的,眼看着不成,后来也不计较鳏夫或是家里穷苦一些的。
但田晓芳心高气傲,哪里愿意吃这个苦?百般的不同意。
田婆子以往是最疼爱田晓芳的,但事到如今,她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不能让田晓芳一辈子不嫁人,才退而求其次。
谁知田晓芳竟这么不知好歹!
母女俩闹到最后,田晓芳跟田婆子吵了一架,从家里跑了出来。
恰好听说今日谢家有人出殡,她就把主意重新打到谢兴身上。
谢兴家是穷了一点,但好歹人肯干,长得不错,身边也干净,没有过往那些乱七八糟的。
她是知道谢兴素来心软的,就想着找谢兴哀求一番,谢兴肯定会重新接纳她。
但田晓芳这次是豁出去了,若自己求到谢兴面前还不成,她就打算拉着谢兴一块去死。
所以,回家偷了一把刀出来。
谁知道谢兴这回果真铁了心不愿意娶她,走到两人同归于尽的份上。
偏偏,她只刺中了谢兴的胳膊,最多让谢兴吃点苦,不可能死人。
而她,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行凶,被押到县衙,自然有她的好果子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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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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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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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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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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