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身为礼部尚书,难道不知好男风该当何罪吗?”药琅的狼狈,白子墨又怎会没看在眼里?
这个老东西,好男风不说,居然把脏手伸向药琅。
只断了他两根手指,简直了便宜他了。
男人居高临下,如同王者一般俯视着赵大人,一脚便踩在赵大人的那两根断指上。
“啊!”赵大人又是一声撕心裂肺般的痛呼,鲜血从白子墨的脚下溢了出来。
今日要不是姓赵的是朝廷命官,绝无留他活命的可能。
白子墨之所以没一剑杀了他,不过是不想给乾帝发难的机会罢了。
毕竟弑杀朝廷命官,也是大罪。
再说了,死了不一定比活着好。
被白子墨这般迫害,断指之痛,折辱之恨,若说赵大人心里不痛恨,那是骗人的。
趴在白子墨的脚下,赵大人痛与恨的激发下,大声怒骂,“白子墨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敬你一声侯爷,你却欺人太甚?我…我好歹是朝廷命官,你竟敢公然伤我!我要到陛下那儿参你一本!啊……”
骂的还挺凶的,白子墨脚下狠狠一个碾压,便叫他说不出话来。
“你若不是有朝廷命官的头衔,便早已是一具尸体,本候要杀你,尚且不需费捏死一只蝼蚁的力气。”在白子墨眼里,这姓赵的尚且还不如一只蝼蚁。
要捏死他,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这回,赵大人彻底不敢叫嚣了,因为他知道,战北候说到做到……白子墨要杀他,不过就是一挥手的事儿!
所以,就算心中再怎么痛恨不甘,也只能憋着忍着,憋在肚子里!
“药琅…”这时,阿羡担忧的声音传入白子墨的耳中。
看样子,药琅已经昏昏沉沉的了,需要赶紧带回府医治。
于是白子墨也就放开了赵大人的断指,脏了他的鞋底,染上了赵大人断指的血。
“将药琅带回去。”
这话,是对阿羡说的。
阿羡点头,轻而易举的就抱起了药琅,药琅好歹是个男儿身,可是抱在阿羡手里,仿佛没有半点的重量。
阿羡狠狠地一皱眉,这样虚弱的药琅,叫人揪心。
然后抱着药琅,脚步生风的就走了。
“夫人,我们也回去吧。”白子墨转个头,便像是换了个人,好似刚才那个冷冽心狠的人不是他一样。
裴卿卿眸光清冷的扫了一样这个房间,厌恶的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赵大人,“我不想看到这里!”
药琅也不会想看到这里的!
她理解白子墨没杀这赵大人,是有他的顾虑,毕竟他要顾虑到整个侯府。
但是不代表这事就这么算了。
白子墨牵着她,看都没看赵大人一眼,踏出房门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嗓音道,“不想看到烧了便是。”
男人话音一落,便有人准备好了火把,一扔,火把在空中形成了一条直线,便准确无误的落进了赵大人的房间里。
分分钟,身后便传来赵大人鬼哭狼嚎的喊叫。
火势迅速蔓延起来,在性命面前,赵大人哪来顾得上断指的痛,他要是不跑出这间房门,还不得被活活烧死在这里!
连爬带滚的就往外面跑。
只是外面早没有白子墨等人的身影了,就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看着屋子里燃烧起来的火势,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气的,赵大人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回了侯府之后,第一时间就请了大夫为药琅诊治。
裴卿卿和白子墨,以及阿羡都守在药琅的床边,大夫诊脉在之后直摇头,说道,“这孩子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啊,且气血亏损,又受了惊吓,即便是悉心调理,身体上的伤痕容易好,可……”
心理的伤痕,怕是不容易好啊。
老大夫的没说完的话,意思很明显。
只怕药琅会留下心理阴影……
老大夫真真的叹了口气,显然是很心疼药琅,好好的一个少年郎,居然被折磨成这样……
很显然,老大夫知道药琅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请老先生用最好的药医治好他。”白子墨低沉的嗓音道。
“侯爷放心,老朽自当尽力而为。”然后老大夫就到旁边去开药方去了。
扑通一下,阿羡就跪了下去,“是属下护卫不利,才让药琅……属下甘愿受罚。”
如果不是他,药琅就不会离家出走,不会受到这种伤害……
“……”
“是我自己不堪一击,不关旁人的事。”
就在白子墨刚要开口的时候,便听见一道轻如蚊声的声音。Χiυmъ.cοΜ
躺在床上的药琅,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刚才阿羡的话,他都听见了。
是他自己离开侯府的,落到人牙子手里,也只能怪他自己太弱太蠢,与旁人无关。
药琅头一次觉得自己很愚蠢,连人牙子的骗术都看不穿。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瞧见药琅醒过来了,裴卿卿便坐到了床头边。
只是,药琅却不愿理她,不愿再说话,对裴卿卿的关怀,仿若视若无睹。
“一切都是属下的错,属下甘愿受罚。”不难听出阿羡语气中的愧疚。
他甘愿受罚。
是他不该对药琅说那些重话的,便是后悔也晚了,对药琅的伤害已经造成。
头一次,阿羡人生中头一次体会到了后悔二字。
只是后悔也没用了。
药琅淡如死水的目光看了一眼请罚的阿羡,但也仅仅只有一眼,随后便谁都不愿意搭理,闭上了眼睛。
“自己下去领五十杖。”白子墨一语,便算是对阿羡的惩罚。
别说五十杖,就是一百杖,阿羡也认罚,“是…”
然后阿羡便自己下去领罚去了。
听着白子墨对阿羡的责罚,裴卿卿微微蹙眉,“夫君……”
其实她知道,药琅离家出走,或许不是阿羡的本意。
五十杖,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而且她知道,药琅也没有要怪阿羡的意思,否则刚才,就不会为阿羡说话了。
“不碍事的,我若不罚,他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白子墨低沉的嗓音透着温柔,他若不罚阿羡,阿羡自己心里也会过不去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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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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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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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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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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