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水安排三个女孩休息后,他陪着曾林眯来到后边的山上说:“我也只是偶然碰到,她们是几个向死的人,对她们来说,我不是救她们的恩人,只是给她们换一种生活环境,说不准能改变她们对人生的认识。师傅,她们真的一点也不要尊严,我以前没有想过,有些事情看淡后可以将无耻当成坦然。”
曾林眯说:“现在他们都在找你,我听说了,可能你的实验室己经被多方势力监视着,当初,天文大学就不应当公开实验室的位置,你现在将将实验室转移上山可能更难了。我们现在是有向百亿的资金,可真的要将你需要的基础设施、人员请齐了,这些钱可能还是紧张,还好,茶园、农场后期会有收入的。”
梁如水说:“稀有金属的采购我己经安排了,为了防止被追踪,我采用分散采集的办法。实验室的器材我准备近期搬上山来,现在那群人我可以打发他们,只是运输是个大问题,飞机太小,火车的目标又太大。”
曾林眯说:“这个问题我想过了,采用水路,你那个大学后面就是北海的出口,租用一艘海船,但那么多的人如何打发他们,毕竟拆装上船需要时间。”
梁如水说:“这样大的事情需要好好商量一下,我几天没有睡好,先去睡一觉。”曾林眯突然问道:“你真的不想回去了?在这块小天地做事与你以前不同,所有事情都要你操心,我能帮上的忙不多,你最好能尽快找一个帮手,将你从杂事中解脱出来,如果这样下去,我担心你会一事无成。科学家的灵感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可不能浪费最宝贵的这几年。”
曾林眯的山洞相当大,里面冬暖夏凉,因为准备做一番事情,洞内的储备较多,三名女子在动静中惊醒,发现梁如水并没有靠近她们,有些不太适应,可还是睡不着,直到听到梁如水如乐的均匀呼吸声音。
第二天,梁如水准备将她们送到茶园去参与平整山林土地,可她们没有身份证件,王兰萍说:“只有回到户籍所在地才能补办身份证件,可我们三个都不想再回去。你们这里山高无人管,我们就在这里生活,算是人间消失,也挺好。”
再看看三个女人,与昨天晚上又不同,脸色开始有些人的血色,因为休息好,可能山洞的调质能力也强,她们原胎的样子显现。梁如水问王兰萍道:“如果请你们其中一个人去一个地方照顾病人,生活在城市,你们愿意吗?”她们相互看看后说:“不要将我们分开,我们在窖内就说过,以后真的如果死不成,还有活的机会,就算男人,我们也共享。没有过我们的经历,你不会知道,那几百天我们是如何过来的,那些与我们有过约定的另两个姐妹,就在我们的面前,没了。”
梁如水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能说说,为何选择这条路,是如何知道有这样一个断崖的?”王兰萍说:“网上什么都有,你可以去看看,只要选择自杀的词条,就有那丢魂崖的介绍。需要照顾的是你的家人吗?可以接他们到这里来,再难侍候的,我们三个也可以照顾好,我们不想说你是恩人,但我们真的不想在老大的那个洞里,生不如死。”
曾林眯从外面进来后说:“我己经将她们三个安排好了,你们三个不要讲前一段时间的经历,你们说的那个老大,还有那些也许去过你们洞里的人,也会到我们的农场做事,以后也许你们会遇到,但他们不可能认识你们,你们却大概率会认出他们来,但不管是哪种情况,不允许你们私下声张,不然,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可没有精力再去救你们。”
曾林眯带着她们三个先是进了一趟城,路上,王兰萍好奇地问曾林眯道:“大师,你徒弟是做啥的?他有那么好的功夫,还会魔术,都是你教的?你以后也可以教教我们吗?”
曾林眯一边开车一边说:“你们去买一些衣物,快一点回来,你们是自由的,车里的现金随便拿,随便用,可以不回来,两小时后我准时从停车的地方离开。你们落入俗尘就跌入了魔窟,一自由又想着我徒弟的能力,不管你们经历过什么,是如何看淡生活的,时间,可以发现一切。对了,以后,我那个徒弟的事情不允许打听,更不允许乱讲,山有山规,你们可以离开;留下,就要听话。”
梁如水一个人在山上散步,想着茶树飘香的日子,如果他的父亲能醒过来,知道他的儿子可以管理一座大山,那应当多幸福。想到这些,他匆匆下山,又回到了自己的家,明知道有些冒险,可艺高,总会胆大。
接到信息后,吕倾叶有些担心,早己等在那里,她说:“如水,你知道吗?钱院长出院后,以前你的那个团队的精英,除了皇甫立久,全部消失了,包括他们的亲人。自从菜生泉当上副校长,分管我们学院后,钱院长因为腿被你致残,又提拔无望,虽然选上了院士,可还是心有怨言。菜副校长以前虽然是我们的专业博士,可他多年一直从事管理工作,分配学生的去向不仅透明度极差,而且口碑不好,大家猜出他的上升之路径。你本来是我们院的研究之魂,你和钱院长的事情出了后,大家的心态到了冰点,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没了,你知道的,他们的去向比较可怕。”
梁如水问道:“我们的实验室没有遭到破坏吧?”吕倾叶说:“你是负责研究,钱院长负责协调,实验室的事情只有钱开道最清楚,听说对方开出的的条件之一就是可以帮他治好腿残。如水,家里有我,以后少回来,太危险了,钱开道他们应当是出去了,此处只有我和皇甫立久,我又快生孩子了,没有心思做研究。”她说这话时平静,并不向梁如水多看一眼。
梁如水听到她快生孩子后,向她的肚子看看,并不是太明显,他问道:“以前为何没有听你说?”吕倾叶说:“你天天忙,哪有时间听我说,好了,现在不用跟你说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以后没有时间在工作上帮你,我知道你在网罗人。”
看到自己儿子回来,梁母相当高兴,又要做吃的,又去和没有意识的梁父说了一番,梁如水说:“娘,我就是回来看看你,工作上的事情需要我再出去,小吕会照顾好你们,有事我再回来。”梁母要求他在家陪伴父亲一晚,吕倾叶向她解释,梁如水有工作要向领导汇报,梁母是个通情达理的山村的女人,儿子能忙,能做大事,对她来说,比尽孝她面前更让她骄傲。
吕倾叶陪梁如水出门后,梁如水看着她的肚子,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吕倾叶说:“你是想问孩子是哪个的吧?你可以选择不要我了,不是你的,我也不用隐瞒。”梁如水说:“从时间上说,也可能是我的,为何你那样肯定?”
吕倾叶说:“让你少一门心思,是哪个的我心里有数,没有什么可说的,和你无关,这样,你就不用再怀疑了,利索。”她面无表情,梁如水也没有心情去问个究竟,如果是在他的森林,他此刻真想一掌击毙一棵无辜的大树。
才到楼下,没有出梁如水所料,有人围堵上来,同时喊话道:“梁博士,我们是天文大学安全分局的,如果你不配合,吕博士可能要以窝藏罪名受到处罚,除非你证明她是被迫的。”吕倾叶说:“如水,你离开,我是孕妇,他们不会怎样我的,对方身世不明,不能因为我失去自由。一旦进去,他们清楚你的能力,会针对性极强地收缴你的设备,你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梁如水冷笑着对那显然不止一层、一群人说:“快一点放手,我从来不谈你们的受命来源、背景,只针对施暴的人,再不放手,我也不会伤极你们的家人。烦请你们转告你们的同事,可以与我对抗,不能对我的家人、亲人有任何合法、非法的动作。我没时间与你们理论,以后不管我在不在现场,只要有触怒我的行为存在,动手的当事人会立即伤残,我只数到五。”他声音洪亮,速度极快地数到了“五”后,对方三个架着吕倾叶的人还没有来极撒手,己经瘫软在地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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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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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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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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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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