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的?”
“您打我,我身上疼。您打她,我心里疼。那还是身上疼吧。”呼出口气,拽一拽沐菊衣角,小声说“还不快出去。真在这等着挨打呀。”
“小姐。”沐菊朝着常苒隐晦的摇了摇头。朝着萧承言磕了个头,大声说道:“奴婢皮糙肉厚,娘娘从小就怕疼。请王爷责打奴婢吧。”
常苒一拽沐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说道:“出去。王爷不会舍得重罚我的。还不出去。”
“是。是。”沐菊看到常苒的眼神,才会意。急忙爬起,弓着身子退了出去,紧紧关上了房门。
萧承言看着下方跪着端正的常苒,还高高举着板子在头顶。一拍桌子,站起身朝着常苒走去。“谁说本王不舍得,你骄纵下人无法无度。那高氏毕竟是先帝下旨的侧妃。你打了高氏的脸面,本王念在你是王妃,就不把你拖出去打了。给你也留些颜面。”
萧承言走到常苒近侧,那放着一个木凳子。应该是之前高氏来特意搬到这里给她坐的。“过来。”
常苒高举着木板挪了两步到那凳子边。萧承言右手接过,常苒急忙收回双手,上身俯在木凳上。萧承言早上看着常苒出书房门的,如今却换了一身衣服才来,故意板着脸说道:“伸手。”
“啊?”常苒装着没听清。
“伸手。”萧承言放缓了语速又说了一遍。
常苒抬头看着萧承言的脸。颤巍巍的问:“能不打手吗?”
萧承言用木板点了点凳子。常苒一边缓缓展开手,一边说道:“这么粗的木板打下来,一定即刻就肿了,到时候定拿不起笔了。”
“拿笔做什么?快点。”
常苒小心翼翼的展开了手。用眼睛紧紧看着木板。见到萧承言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板子举得那么高,吓得急忙把刚展开的手又收了回去,紧紧的背在身后。wWW.ΧìǔΜЬ.CǒΜ
可怜巴巴的看着萧承言说道:“王爷,这......怎么也要感同身受呀。您打背部吧”说完再次上身俯在木凳子上。
萧承言强忍着笑,依旧压低着嗓音说道:“我也没听的仔细,那丫鬟是被没被扒了衣服打的。”
常苒一听也是一愣。
萧承言一手抓着常苒的肩膀,稍微一带常苒整个上身都顺势趴在了木凳子上。萧承言把板子点在常苒腰上,常苒便趴的更低。板子又挪到常苒的臀部上,轻轻拍了两下,随后高高的举起。
常苒听到身后风势的声音,回转过头正看到萧承言高高举起的木板。心一下就提了起来。眼看着木板重重的落下,丝毫不见留手的样子。急忙把头埋了下去,身子也哆嗦了一下,直接先“啊”的叫了出声。
板子却没落下,在常苒身前就停住了。萧承言反手不轻不重的打在自己的手心上,却还是发出啪的清脆一声。常苒趴在那听到后,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萧承言笑着用手拍了两下常苒的肩膀“起来吧。”便拿着木板走到了桌子边,把木板放在了桌子上。
常苒呼出一口气,趴在那转头看向萧承言,问道:“王爷不气了?”
“本来也没气。”
“可我......那毕竟是高氏的婢女。”
“那又如何,一个婢女打都打了。难道还真要王妃亲自偿还呀。”
常苒松了口气,走在书桌边给萧承言倒了杯茶。
“要是我刚才真下手了,苒儿会求饶吗?”萧承言的眼睛,盯着常苒的脸。
听到萧承言的问话,常苒险些倒撒了茶。“自然,会的。”
“那我倒是真想看看。”萧承言接过常苒递来的茶,说着。抬头看着常苒紧张无措的表情,笑着说道:“不过,还是算了。苒儿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是真让本王舍不得打。就罚你......接下来的一周来书房给我研墨吧。”
“是。”常苒答应着。心想总算平了这桩事,高氏那尚且不论,总是要找些麻烦的。萧承言这里过去了,才真是过去了。
第二日常苒就被追着起身,说是瑞王下朝回来了。让常苒即刻到前院书房去研墨。常苒匆匆起身洗漱一番,便去了前院书房侍候着。高氏的每日早间请安没叫停,便也到了前院书房连着萧承言的一同请了。白日里“说说笑笑”一同在这书房中。常苒便没有那么自在。看着萧承言看了书,还要练字。手腕都酸痛了。却也见识了高氏能拿到眼前的“温柔乡”。常苒不禁奇怪,若自己是男子,看到高氏日日的做派只怕也要心动。怎的萧承言倒像正人君子一般,不太去高氏房中。
门外那个侍候笔墨的无事可做,也只得在门口候着。
芷兰小声问道:“你每日这么多活要忙呀?”
“还好。总做倒也没觉得。”那人偷偷看了看房中,笑道:“总没有王妃辛苦。”
如此两日过后,芷兰把这话传给常苒,常苒才知道萧承言故意刁难自己,便开始学着偷懒。
这晚夜深时,常苒才回懿德院正房内准备休息。芷兰给常苒卸着头饰,梳着头发。常苒疲累的直打着瞌睡,沐菊匆匆进来禀告着:“小姐。”
“嗯?”常苒睡眼惺忪的。
“我今日又发现张嬷嬷偷偷出了王府,说是买东西。连着出去了好几天。”沐菊小声在常苒耳边说道。
“做什么去了?”常苒问着。
“不知道,独自去的。我不敢跟着太近。”
常苒又打着哈气,说道:“明日回常府,找两个人远远跟着。宁可跟丢了,也别让发现了。”
“是。”沐菊看常苒累的样子,急忙给常苒揉着手腕。
如此又过了一日。
高氏这日来书房给两人请安后,早早便回自己院子了。倒是让常苒有些意外。没有了高月盈在这叽叽喳喳,倒有些过于清净。常苒一直默默研着墨。正值下午,天气炎热。常苒研着墨,闭着眼睛。感觉十分困倦。
“爷。”小北在门口突然说话,倒惊了常苒一下。顿时精神了两分。手中拿着的墨块一用力,就把下面的墨汁压了出来......溅出几滴墨迹在一旁的宣纸上。
萧承言看了常苒一眼,才看向门口的小北问道:“怎么了?”
“高妃娘娘派人过来,说有要事禀告,请爷移步禧仪院。”小北恭敬的禀告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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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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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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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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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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