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言大笑着点了点头,他也这般觉得。能遇到常苒,十分高兴。
高月盈听闻了,便也找了教习舞蹈的舞娘,特意温故了一番。没两天就把萧承言请过来起舞,粉色长裙,其上珍珠宝石镶嵌。淡黄色的舞带,泛着金光。在那禧仪院中请了好些人一道看着。请过来瞧着便是那般刻意。可却是没有那些趣的。萧承言只是皱着眉头。舞毕,鼓了鼓掌,便罢了。留下喝杯茶也无,更没有留宿。高月盈觉得自己舞蹈技艺不佳,后又学了一阵也就荒废了。这样的舞蹈,萧承言从小看到大。可常苒那般的却是不常见的。只那临时撕了裙摆的薄纱做舞带时,萧承言的眼眸便迷离了。
那紫璇宫能抓住一众人心,自是有道理的。教习常苒的舞娘不光是那般正常的舞娘。还有青楚头牌的几个舞妓。每次赏了大价钱,被蒙着眼送到紫璇宫院子里,教习常苒。或是找人偷偷送常苒出宫,去一处看顾甚严的院子中起舞。常苒私下同她们交谈,便也知她们都不是自愿做这些的,多是家里获了罪。这才沦为官妓。也是,正常好人家的姑娘,哪能愿意这般。这也是常苒不在乎薏霜的身份,诚心相交。常苒还通些音色,学后便还自行改动。那样头牌的娘子,一个都能叫人痴迷,莫说这般夹杂了几位顶尖的美娇娘之技艺的舞姿,却是比正经大家闺秀的舞蹈不同。但那种规范的舞蹈,常苒也是会的。可撕扯了衣裳薄纱时的一时兴起,却是抬眼瞧见萧承言的眼眸,便没有在舞那规范的舞姿。
那种野路子的舞蹈,是紫璇宫特意教习常苒的。毕竟从前可没想常苒能为人正室。便是什么路子都备着。萧承言纵使在外,除了办差便是偷偷看着常苒,便也没去过那种极雅之地。抵御力直线下降。萧承言从那一舞,便整月宿在懿德院。可常苒也没有再舞。那般叫舞便舞,如此得了轻易。岂不是早早便无趣了,那往后十几二十年可是如何驾驭。m.χIùmЬ.CǒM
而这事,并不只是在瑞王府发酵,酒香一直延续到宫里。宸贵妃也在翊昭宫起舞,薄纱轻飘,层层遮掩。舞姿曼妙,伸手不得,那般飞舞,引着皇上入局。皇上揭开一层层薄纱,却是都碰不到美人。而宸贵妃李娇儿头戴花钿,极其精美,梁上垂下来串串珠串,珠环翠绕。便在珠帘其后起舞,时而舞风带起珠串,珠串其上打着光亮闪闪荧光。映得美人更娇,明眸灵动。舞蹈虽是正路,却是为着薄纱珠帘瞧的不甚真切。
皇上却也连着宠幸数日,恩宠不减。并说:“娇儿一舞,宫中一绝。”引得宫中,怨声四道。
很快到了常苒的生辰。八月初七。更换庚帖时,萧承言才知常苒的生辰,果真是秋日。
秋日的花本就不大多。可萧承言独独带了常苒去了京郊的院子。高月盈也是想去,萧承言想都没想便否了。三个人的春游,只那一次便长记性了。高月盈再来一次跌了马,痴缠着自己是该看顾与否。那可真是搅了精心预备的生辰。为着这般,还特意吩咐京郊院子边上都找人看着,不许打扰,尤其高氏。
婢女只带了小北和沐菊、芷兰三人倒也够了。常苒其实什么都习惯自己做,可为着像大家闺秀,这才忍着叫身旁两个丫鬟来侍候。
常苒于萧承言同骑曦月到了京郊院子时,看到那京郊院子边上,已经建了水池,水池中也种植了芙蕖。可却只有那干枯的叶子在池塘。想是已经过了时候。不过此刻飘香的当属院子边上一排排的金桂树。金黄色的花瓣,香味浓郁。
萧承言请了几日恩假。同常苒在这依偎着闲散日子。皇上其实很愿意这位七弟,为着风月之事请求休沐的。这王爷越荒唐,才能显现帝王的勤政。萧承言也是知的,便更表现的荒诞。只终日缠着常苒而已。政事鲜少关心,也不结党。生怕拿他开刀。
正日子时,萧承言送的很是新奇,是一场围猎。常苒在萧承言马上,跟着纵马。虽是同乘一匹曦月,可常苒却是极其开心的。还能搭在萧承言手上,一同挽弓射出利箭。那真是常苒很久,不敢晒在这片阳光下的,可在萧承言这保护层下,真的再次做了。可也不是那般用力,多是叫萧承言独自用劲罢了。能碰一碰便也好了。
一同打猎的还有好些人。萧承言一早吩咐了不让相让。便都争相比着。瞧着他们在身边跑着,常苒都觉得有些错了眼。仿佛这里还是那南边境一般。
怕常苒放不开,连着那两个婢女,都让萧承言安排了出去。沐菊自是跟着雁南,可沐菊在马上紧张,自是走不了多远便罢了。雁南只牵着让沐菊适应。芷兰倒着骑在小北马背上,玩的起劲。
常苒也是难得的放得开。趁着萧承言如厕在远处时,趁着四下无人,驾着曦月原地挪了两步,又偷偷射出好几箭。
后来常苒怕暴露,便当着萧承言的面,刻意射空一箭,虚飘飘的便落在马下。萧承言只是笑着道:“无妨,这骑射总要练习的。”那也是唯一绑着红绳标记的箭羽射空的一箭。其余箭羽上都有猎物。萧承言也是知的,自己射出几箭都是记得的,只常苒未记。
晚上同侍卫们一道烤肉时,萧承言却还假意的说着。“本王一意孤行了,王妃本不喜这些的。今日可没吓到吧?倒是枉费了王妃的生辰,本王可是没备什么厚礼的。”
常苒听了这话,含泪的一下抱住了萧承言。肩膀颤抖,抽涕了两下不顾一众人,便吻上了萧承言。那脸上还挂着两滴泪。
萧承言自是知道原因的。不由得觉得常苒委屈。紧紧抱着常苒在怀。
待常苒进屋洗漱重新上妆时,西知在旁烤着肉还同雁南道:“可不,都说王妃不会喜欢,爷偏要打猎。还买了那些现放生,在打回来。”
雁南没有说话,只是笑着。萧承言听后也是笑着。
常苒再出来时,萧承言便拿出了一早备好的一个精美匣子。
“这是本王给王妃备的生辰礼。礼略有些浅薄,请王妃莫要嫌弃这份心意。”
匣子展开,内里是两个玉佩。但是这两个玉佩,却是能合在一块的。图案也能对上。合在一块便是一个整块的玉佩。拆分开却也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玉佩。
“同心佩带连环玉。”两人一同说道。
萧承言笑着便拿出来一块,俯下身子系在常苒腰肢间的细带上。想着到底你是心意相通之人。
常苒也同时拿出另一块,系在萧承言腰间左侧。这玉握在手中,随着温度便暖。和田羊脂玉果真极好。那玉佩上面万福字绳下,还各系着一颗红豆。是为相思豆。常苒真是又感动了一次。可萧承言尤嫌不够,在常苒耳边说道:“我同苒儿,结发为夫妻,同心不相离。深情共白首,绝不负君心。苒儿。你若要做菟丝草,我便是你的大树给你遮风避雨任你靠。你若是要做驰骋之人,我便起旗掌鼓任你傲驰。”
常苒垫着脚,紧紧抱着萧承言。虽是这话说的极其隐晦,可常苒懂得。萧承言也知,只她懂得。两个人抱在一块,那腰下系着的玉佩,便正好合在一块。
晚间备了花雕酒几十坛子,叫一众人都能饮的痛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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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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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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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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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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