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言才说道:“你真是半分不懂。傻子。走吧。”说完便起身站了起来。
常苒笑了笑却是并未起身,问道:“妾身坐的位置是承言的吗?”
萧承言回身看着常苒。问道:“你怎的知?”
“座前先背。八皇子当年年纪尚小,被众皇子所疼惜,自是七皇子被推到了第一排。兄长嘛,蹭学的,加之身份所限。自是坐最后。那他是那。”常苒一指最后的一个座位。又看着萧承言道:“兄长说过,学堂中离七皇子甚远。却是七皇子时常玩性大起,以飘进的树叶写上字迹,拾叶飞花,越过众人,飞给兄长。时常连着被罚。却是不改。害他也被连累挨了数下手板。”说是顽劣调皮,其实都有年少贪玩之时。只是他们那时刚好错过了彼此而已。
“我何时那般了,听他同你胡诌。”萧承言瞧着常苒那般玩味的神情,却是一下抵赖了起来。觉得这般被人揭底,到底有些不光彩。却是又问道:“何时同你说的?”
“家信中呀。”常苒答着。
“他在宫时吗?”萧承言问着。
“是呀。”常苒应着。
“我怎么不知他还偷偷抱怨我了?告我叼状。看我下次不找他分辨分辨。同谁说不好,偏同你讲。这我日后如何挺直腰板教训于你。嗯。”说完咬着牙,瞧着狠,却是并未用多少力的掐在常苒的俏脸上。
常苒轻笑却是说道:“兄长又不能掐会算,怎知亲妹妹会入府。王爷此番才是叫人说破,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呢。看来兄长不是扯谎。”
萧承言瞧着坐在眼前的小丫头,仿佛那个伶牙俐齿的人儿又回来了,不觉轻笑。他那时仿佛也没这般想。可依旧问着:“那你见到信后,如何回的信?可曾,问过于我?”萧承言眼睛,一副探求渴望之情,丝毫不曾掩饰。听后不由得又想起了常苒那时,不曾问过他分毫。
常苒一愣,想着这可真是自挖坑来,自行跳。“自是调侃兄长呀。七皇子身份贵重,怎的能说什么呢。若是不慎叫旁人看了信,轻则说常家没规矩议论皇子,重则便要累了兄长。更要说常家女儿......名声问题,可是不得马虎。”常苒眨眼间,片刻便找好了理由。
萧承言听着,仿佛也是那么回事。万一叫旁人瞧见信件问及皇子,却是会指责于她。可心中难免还是期盼她当年一问的。发愣之时看到手还掐着常苒的脸,却是早就红了一片,急忙转而用手心轻轻揉着。
却是常苒一把打掉萧承言的手,说道:“书斋学府之地......王爷自重些的好。”
“哈哈哈哈。好。”萧承言瞧着常苒噘嘴瞪眼的模样,不觉失笑。
“承言觉得,太傅若是当年见到我,会喜欢吗?”常苒打量了四周问着。
“怎的这般问呢?”萧承言重新坐下,瞧着拧着身子的常苒。
“太傅不是很喜欢兄长嘛......就想着若是......咳,罢了。虚无之事。女子怎的能进来这里。”常苒看着萧承言说完,便又四处打量着。
“那是自然。你只是因为这边都是皇子,才不得进。若是几位皇子都瞧上了你,日后都盯着你瞧,哪有心思读书了。可若是你叫太傅见了,定会欢喜。你这般聪慧,机灵鬼一般,太傅最喜欢这般女子了。素闻他不是最爱那孙子辈的孙女了嘛。”萧承言挑着眉同常苒说着。
常苒眨着眼睛,转了转。忽而笑道:“爷。哪个见我就能欢喜了。我哪有那般好。且那简府孙子辈的只有亦柔一人而已。想喜爱,也无旁人呀。”
“没有孙子吗?”萧承言问着。
“没有。那大伯只有一女,其他姨娘都无所出。二叔一生云游,并未成婚,更无子嗣。”
“唉。人丁竟然这般稀薄。”萧承言不禁惋惜。
“承言这脉,日后定是人丁兴旺的。”常苒说着,笑容清丽。
萧承言忽而上下打量着常苒。却是有些冷了面孔,假装郑重的说道:“那本王日后多纳些妾室,定能兴旺。”
常苒却是一怔,低下了头又微微抬起说道:“那也成。只是那也不在妾室多少。同在府中,也要心术正之人,才能和平共处。若是有一人......一人搅弄风云,寻衅滋事,终日痴缠着爷。怕是也不得安宁。”
“这不痴缠着的,哪有个趣。”萧承言说着,却是眉眼带笑的瞧着常苒。颇有一些戏谑。
常苒便不说话了,只低下了头。渐渐的就微微嘟起了嘴。
萧承言瞧着却是又挑眉说道:“旁的人少就少了,只是命定之人,红线牵着。哪怕谁都不愿意,只要本王愿意,也会依旧进府的。任谁都挡不住。”
常苒再次抬头,瞧着脸上带着玩味之笑的萧承言。便问道:“王爷说的这话,真叫人无处反驳。哪个当时爱着的,不觉是命定之人。那往后府中可要多备些院子,王爷指不定往府中,划拉什么人来呢。”
萧承言听后却是大笑出声。空空的阁楼扩音极大,楼下的雁南和沐菊听后都往上瞧着。这话萧承言其实是说常苒便是命定之人,就算常苒不愿,常家不愿。依旧进府了。常苒却是以为萧承言在论以后纳妾。就算她这个正室不愿,依旧要进府。
笑了好一阵萧承言才止住,瞧着常苒盯着大眼睛,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忍不住用手轻轻拍了两下常苒的俏脸。才说道:“傻丫头。本王说你呢。你当本王再说谁?”
常苒眼珠转了一圈,手拄在桌上,却是看向了阁楼上头的繁复装饰。上方繁龙悬挂,雕刻精细。常苒不觉嘟嘟嘴,才又看着萧承言道:“王爷怎知我是命定之人?您成婚时合了八字了吗?”
“并未。”萧承言答着,却是依旧笑容灿烂。
“那......”常苒只这一句,便轻轻咬了下唇,低了了头。
“你们常府找人合了?该不会是同本王命里不合吧?所以你们不愿?”萧承言这话极具调侃,连眉头都挑了又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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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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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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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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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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