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着亦柔的芊芊便要去寻。
亦柔却是拿着纸鸢回来了,却不知在想什么,直走到众人身前了还在发愣。
“怎么了?”常苒问着。
“哦。没事。走吧,走吧。再不走赶不上这趟东风了。”
几个人换了衣裳,都用白纱遮着面。才带着各自的丫鬟和一众下人仆从出了门。
刚出正门,却是从远处跑来一个小男孩。手中拿着四个纸鸢。眼瞧着就要闯到这边走在最前的苏雪荣。
那边是的侍女急忙拉住那小孩。
可那小孩手中拿着不稳,手中四个掉了两个纸鸢。
亦柔急忙把手中纸鸢递给芊芊,过去蹲下问着“无事吧?”
“没事。姐姐,这个送给你。”小男孩说着,把手中的一个递给亦柔。那纸鸢上是两个鸳鸯,栩栩如生。上面还有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亦柔看着这纸鸢,问着那个小男孩。“小弟弟,你为什么送给我呀?”
“有个哥哥,他给的。说是他带着娘子,从这凌洲路过。想给他家娘子一个惊喜。”小男孩说完,用手挠了挠头,看看远处巷子口外面的大街上。
这话这边的人都听清了。常苒探着脑袋向那边望去,并未看到人。
小男孩又说道:“见到漂亮姐姐,就给一个。”wWW.ΧìǔΜЬ.CǒΜ
“你可真会说话。”亦柔笑道。帮着他捡起来掉落的两个,递到小男孩手里。
那小男孩拿着,却是拿起一个递给本就在边上的苏雪荣。“姐姐,刚刚对不起。这个送给你。”
“给我?”苏雪荣接过,笑了笑。用手摸摸小男孩的脑袋,又让边上的丫鬟摸出几个散碎银子,递给小男孩。“这个给你,买点糖果吃,拿好了。”
“多谢姐姐。”
亦柔却是早就走回到台阶上,把手中的纸鸢递给常苒。
常苒刚要接过,那小男孩却是跑了过来,把手中另一个递给常苒。“姐姐,这个才是你的。”
“这个?”常苒看着那纸鸢上似乎是一个风景画。下面铺满了草地,草地边上有两匹马,一白色一棕色。明明白日,上面却是挂着一个极其圆的月亮。看着好生奇怪。远处还有大树和残破的城墙。不觉心生疑惑。不觉问道:“为什么这个是给我的?”
“这个整体都是银白色,和姐姐你的衣服最是般配。”
常苒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秋瓷白打底,加之银色金色丝线绣制而成。既秀气,又不失华贵。常苒接过纸鸢。却还是问道:“这也没有银色呀?”拿起纸鸢一动,却看那纸鸢上出现了一行字:此情可待成追忆,往后余年续前缘。草地上也出现了两个人。常苒看后不禁皱了皱眉头,感觉这个纸鸢好像意有所指。放下左右都看了看,除了这个小孩没有其他人。
苏雪荣也拿这那个纸鸢走回来两步问道:“去不去了?”
常苒看到苏雪荣手上拿着的纸鸢上也有字: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那小男孩四处瞧着,左右都看了看才说道:“少一个人呢?”看着手中的纸鸢就跑向了大街的方向。一边跑一边喊。“找哥哥要糖果去喽,能吃双份的去喽。同哥哥说,我没给错人啦!”
常苒拿着纸鸢就跟了上去,跟在那小男孩后面,朝着大街而去。
“都是漂亮姐姐。”小男孩跑到巷子口时,嘴中还喊着。
听到这话,常苒顿了一顿,却还是朝外面走。身后的一众仆从急忙跟上。
走出大街,却是没看到什么人,连小男孩都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了。常苒四处瞧着,只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
常苒低头,看着风筝,凑近鼻子下面闻了闻,却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可也不觉奇怪。其他人也走过来,亦柔问道:“怎么了?”
“无事。”常苒答着。却是还四处看着。
“那走吧。车都备好了。”苏雪荣说着,先上了车。
几个人坐在车内,常苒撩开车帘,看到街上大多妇人也都拿着纸鸢,才放下心来。看来这事并不是对着简府。而是整个凌洲。可什么大户人家路过,这么大阵仗。总不会这路过的,便带着这么多纸鸢吧。现下不当季之时,整个凌洲怕也找不出来这么多齐整崭新的了。定是打外头调来的纸鸢。就因为他家夫人一句话。就如此大费周章,倒也是幸福的。难不成家中就是扎纸鸢的?怎么想怎么奇怪的紧。低头瞧着这纸鸢,便想起了兄长。
去到一个开阔之地,才知那放风筝之人,也都是得了银钱被雇着在此放纸鸢。说法都是一样的。说是有个俊公子,想给他家娘子瞧的。
常苒看着手中的纸鸢在天上飞着。想着这只手中一线牵着,不知什么时候只怕这线绳便断了。心中却是多了感伤。
这一旁,稍微高一些的山坡上,还有另一只看似一样的纸鸢,字却是不同的,上写: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连纸鸢上面高高挂于上空的也是太阳。
这纸鸢控制的甚好,一点点靠近着常苒手中的那个纸鸢。可天上都是纸鸢,常苒并未看到。放了一会便让芷兰拿着,自己去边上同其他人说笑去了。
她们放完纸鸢回了简府,正巧在院中碰到了刚回来的公子们,还有那位只有在亦柔口中才能听到的简家二老爷。上次隔着屏风,确是瞧不清楚的。此刻乍一看,常苒感觉好像是未穿盔甲的父亲,可是却是浑身的书生气。柔柔弱弱的感觉。不知为何第一眼会有那般的感觉。
那简二爷冷眼旁观的瞧着这边亦柔说着天上纸鸢的事。连外头的小男孩送纸鸢也是讲了的,直到同众人说完那小坡上的一众故事,那简二爷才说道:“人间之事自有天命。没有命数之事,强求了亦是无用。各人自有缘分。若好比这纸鸢,看起来一线牵着。并不牢固,可躲不掉也甩不开。千丝银线牵扯不断。既是如薄柳又如韧丝,却是磐石。若是无本身根基,争到早晚也要丢掉。若是他日登高持重,不如坦然受之。本是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无关功利,唯心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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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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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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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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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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