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我跟着出去,他不过想拉我回来。快去看看他,别跑出去出什么事。”尚战说着,还是想去追常芜。
可常衡却还拉着尚战的胳膊,并未松手。“这能有什么事,就该让她有点记性。什么话都往外说。”
尚战忍不住疑惑道:“这他刚刚,也没说什么呀?”
常衡拖住尚战,一道收拾了大帐中的东西。过了一会才回到帅府。还拿了药膏给尚战涂上。回到内宅时,正好在走廊看到常芜已经脱了盔甲,穿着常服从江琼房中出来。其实常芜也在等常衡回来。
看到常衡那一刻,常芜便侧过了头,看着空白的墙面。
常衡走到常芜身边,站在边上问道:“疼吗?”
“疼。”常芜头并未转过来,依旧看着墙面。
“疼为什么不哭呢。我还以为爹偏心呢,打你下手就轻了。”常衡侧着脑袋,看着常芜。
常芜转过头,又推了一把常衡。“你也不替我挡着,一个外人都替我挨了两下。”
常衡看着常芜,笑道:“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今日之事。”
常芜气鼓鼓的说道:“我知道爹是想让,来的监军说话的,打之前那话,也是给他听得。。”
常衡说道:“这不就得了。我冲过来,有什么用。替你挨了又怎样。”看着常芜还气鼓鼓的,噘着嘴。笑着说道:“找娘上过药了?”
“嗯。”
常衡叹了口气。突然看向常芜的眼神一凝,伸出手,作势就要一巴掌打上常芜的脸。常芜急忙后退了半步看着常衡。
常衡的手只是停在空中。“刚在帐中说什么来着?”常衡问着。
常芜心中胆突,没敢答话。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常衡的手。
常衡的手还在空中,看着常芜说道:“丫头家家的......我刚才可没吓唬你。你要是再让我发现,我真会揍你。”
看到常芜点了点头,才放下手。“回去睡吧。这几日要是出去玩,躲着点爹。”
常文华的声音传了过来,正好从外面进来。“为什么躲着我呀。”
常芜直接跑向常文华,冲到常文华怀里,大叫着“爹。”m.χIùmЬ.CǒM
常文华摸摸常芜的头“芜儿,打疼了吧。”
常芜摇摇头。“我知道不是爹的错。打芜儿爹也疼。您治军严明,应该的。芜儿都知道。”
常文华听后笑着单手抱起常芜转了一圈后又放下“真是爹的好孩子。”
常芜靠在常文华怀里,转头朝着常衡做了个鬼脸。
常衡忍不住白了一眼,撇撇嘴,转身走了。
尚战在将帅府门不远处,无聊的来回走着。他都等了好多天了。哪里都找不到常芜的人。想进去内院,又进不去。说是有内眷。尚战便同看门的说,要找常睿。想了想又说找常芜。那门卫轴的很,通报一下都不成。比看守城墙的还固执。抬头望着天。阳光晃得目眩,在低头时,就看到光圈中出现了常芜。刚从将帅府门口出来,拿着弓箭就往校场方向走去,尚战忍不住跟在后面。
常芜拿着弓,看到萧承言过来,笑着说道:“你也来练箭吗?”
“你,无事啦?”萧承言小心的问着。
常芜一笑,说道:“早就无事了,多大点事呀。这军中,哪个没受过杖,挨过打。这不都好好的嘛。你也挨了,不疼了吧。”
尚战也笑着摇了摇头。
常芜从地上拿起箭筒,背在一边肩膀上,一箭箭射向了靶心。
尚战便也拿起一把弓。“我这几天想进去找你,他们不让我进内院,说有女眷不方便。我昨也在这等你来着。练了好久呢。你看看。”说完,也背起箭筒,站在常芜边上,拿着箭瞄准着靶心。
常芜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常衡从城墙边回来,正看到空旷的校场中,常芜同尚战说着话。常衡站在拐角那看了半天,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但是能听到两个人都是咯咯直笑。时不时相互纠正姿势。虽是都用手中的箭羽。可常衡瞧着,眼睛却是越来越眯着。没过去,就那么冷眼旁观。
尚战很快便被人叫走了。常芜还在练着箭。常衡才拿着马鞭和佩剑走了过去。
常芜拿着弓箭感觉到,直接拿着回头瞄准。一看是常衡,急忙压低。拿在手中跑到常衡跟前,叫道:“哥哥。”
“你同京中来那个相熟吗?”常衡板着脸问道。
常芜回头看了一眼,那尚战早已走远。才摇头回道:“并不相熟。”
“那便不要同他来往。”常衡语气冰冷。
“为什么呀?”常芜不解的问着。
“他是外男,还需要我多说吗?”常衡的语气开始变得更加严厉。
“不需要了。”常芜小声应着。
“再让我看到一次......”常衡拿着马鞭点了点常芜。
“知道了。不要那么凶嘛......”常芜过去想拉常衡的衣袖。
“起开。”常衡一躲,便走了。
常芜踢着草,跟在常衡身后,手中那个弓箭和未射出的箭羽,直走出好久才发现还拿在手里。急忙跑回校场放下箭羽、箭筒。只拿着弓箭追上常衡,一前一后的回了帅府。
监军见到尚战来了,看了看屋中并无他人,才说道:“家里来信了。”
“信呢?”尚战直接便坐下了,根本在常文华面前的那种敬畏。
“口信。”
“怎么了?”
监军在尚战来之前,便想了一大圈。便只得说道:“莒南郡主生病了。”
“生病生病呗。于我什么相干?”
“那......你不得回去看看?”
“我又不会治病。那太医院......咳。那不都有那么多大夫嘛。”
可监军铁了心要他走,这如今没闯出祸事,便是受了两棍子军杖。若是他日真闯了祸,可怎么拦着。主要还是怕尚战出事。万一之后真出事啦,总不能说出他是皇子吧,非炸了天不可。一顿宫里分析利弊,才给尚战说动。
本打算让他第二天便走。可尚战哪里愿意。急忙说要道别。同这众人都有交情。怎么也得三、五日的。可一连好几天,尚战都在校场等着常芜,却都没看到。
尚战抻着懒腰,刚迈出帅府,便看到常芜骑着马去了空地。急忙叫道:“常芜!”
常芜却是并未听到。
尚战急忙跑回帅府,也去后面马饲处,随意牵了一匹马,骑着便追着常芜的方向。骑出去很远,也没看到常芜的身影。待要放弃时,才听到一声嘹亮的马叫。看到空地处常芜骑着马,飒爽英姿。仿佛那马就如同他自己,混于天地间。常芜回头看到了他,骑着马回身,两个纵跃便到了尚战边上。“有事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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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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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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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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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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